#### 高二开学典礼
后台的灯光很暗，宋杨靠在墙边默背演讲稿。文科班的代表是个扎马尾的女生，正紧张地捏着稿纸边缘，指节都泛白了。
"下面有请高二文科一班鹿晚晴同学..."
女生匆忙起身，被话筒线绊了一下。宋杨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扶住她。她抬头道谢时，眼睛在后台昏暗的灯光下像是盛着碎星。
台上的演讲出乎意料地精彩。那个紧张到差点摔倒的女孩，站在聚光灯下字字珠玑。宋杨注意到她说到"青春不该只有一种颜色"时，耳尖微微发红。
#### 图书馆的周三
陈雅茹又在课间凑过来："物理竞赛的名单出来了，我们一组。"
宋杨敷衍地点头，目光扫过窗外。那个文科班的女生又抱着书往图书馆去了，浅蓝色发带在阳光下很显眼。
"我周三下午要去图书馆查资料。"他打断陈雅茹的喋喋不休。
"竞赛资料？我陪你..."
"不用。"宋杨把乌龙奶盖的空杯子扔进垃圾桶，"我喜欢安静。"
女生果然在靠窗的位置。宋杨故意选了旁边的座位，看到她假装看书却拿反了的模样，差点笑出声。
#### 电影爽约
物理老师突然宣布加课，宋杨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周六下午两点"发呆。陈雅茹凑过来看："约会？"
"不是。"他锁上屏幕，"竞赛要紧。"
但路过电影院时，他还是让司机停了车。透过玻璃门，能看到《星际穿越》的海报。宋杨想起女生说起电影时发亮的眼睛，转身去了旁边的礼品店。
#### 运动会
1500米最后一圈，鹿晚晴的脸色已经发白。宋杨正要冲向终点线，陈雅茹拽住他："物理老师让你现在去搬器材！比赛要用！"
"等比赛结束..."
"他说立刻！"陈雅茹晃着手机，"刚发的短信。"
器材室里，宋杨盯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等他赶到操场时，人群早已散去，只有几个值日生在收拾横幅。
#### 渐行渐远
"宋杨！"陈雅茹在实验室门口挥手，"教授找你！"
手机震动起来，是鹿晚晴的消息："周三还去图书馆吗？"
物理教授正指着黑板讲解国际赛事的规则，宋杨回了个"抱歉，临时有事"。
发完他就后悔了。但国际赛的报名表已经递了上去，教授说这次机会难得。
#### 毕业典礼
礼堂里人声鼎沸，宋杨看到鹿晚晴上台领奖。她剪了短发，眼神坚定，再也不是那个会被话筒线绊倒的女孩。
"清华的录取通知书！"同学们欢呼着传阅。
宋杨把深蓝色围巾塞进书包最底层。那条围巾借出去后，他每次想开口要回来，都会看到她围着它时鼻尖冻得通红的模样。
#### 大学实验室
"师兄，数据出来了。"师妹凑到电脑前，发梢扫过宋杨的脸颊。
恍惚间他想起某个周三的图书馆，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条纹，有人小声问他："乌龙奶盖好喝吗？"
"师兄？"
宋杨回过神："放那里吧。"
他打开抽屉，里面躺着本《星际穿越》的原版小说。大二那年逛书店时鬼使神差买的，至今没拆封。
#### 同学婚礼
酒店灯光很亮，鹿晚晴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站在甜品台前。七年过去，她笑起来时眼睛还是会微微弯起。
"听说你在上海？"
"嗯，做编辑。"
他们寒暄着避开所有关键话题。宋杨想说那年物理竞赛拿了金牌，想说器材室窗外的天空很灰，想说后来他再也不喝乌龙奶盖。
但最后他只是说："很高兴见到你。"
#### 深夜办公室
凌晨两点的北京，宋杨关上电脑。手机相册滑到最底下，有张运动会的照片。画面模糊，隐约能看到1500米终点线旁的空地。
那里本该站着一个人。
他锁上屏幕，月光透过玻璃照在桌面的钢笔上——和当年送给文科班女生的那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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