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枯猝然止步,旋即疾速折了回来:“我就说吧,你伤到脑子了。”
愣是让焦宇铭承认自己脑子有问题他才肯退步,他这做法简直是杀人诛心,焦宇铭欲哭无泪:“是!”
夏野枯揶揄:“那你刚刚还死不承认。”
他不说还好,一说焦宇铭彻底破防绷不住了。
焦宇铭坐在地上,汪地一声哭了出来,声泪俱下。
夏野枯见状,呆在原地,第一次见焦宇铭哭得人不人鬼不鬼,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下手太重,恐怕要对焦宇铭负责一辈子。
不行!
这样只会让焦宇铭更有机会接触到焦炀!
必须治好焦宇铭,下次一定不给焦宇铭任何耍赖的机会。
……
夏野枯好说歹说焦宇铭才同意去医院检查。
焦宇铭哭着说腿疼,虽然他很想把焦宇铭拖出厕所,但道德绑架了他,他只能乖乖背上焦宇铭出了厕所。焦宇铭紧紧手臂环住他脖颈舍不得松开似的,在他耳边哭丧时,一股血腥味和淡淡的烟味钻入他鼻腔。
“——夏野枯,我就是大傻逼,我好恨自己啊,恨死啦,我想跳楼去,我该死……”
焦宇铭埋怨自己。
“对不起。”夏野枯咬了咬唇,“我又不是不负责,带你去医院,你再说这些要死要活的话,我嘲笑你一辈子。还有,别哭了,你很吵。”
啊,老子这个傻逼就是因为喜欢上你这种死活不开窍的死木头才哭自己眼瞎。
焦宇铭心说。
夏野枯:“焦宇铭,你还记得你养过的一只哈士奇吗?”
那是焦宇铭养了四年的狗狗,夏野枯那会儿和他玩得很好,每天形影不离,好到弟兄俩能穿一条裤子的程度。
关于这那只哈士奇的其他细节可能记不清,但有一个细节,哪怕他们入土都会记得。
“记得啊。”焦宇铭嚎丧般说道,“他叫声超级难听,堪比鬼哭狼嚎。”
夏野枯说冷笑话似的:“你哭的比它叫的还难听。”
焦宇铭:“……”
一瞬间收住哭声。
因为这时焦炀乐颠颠地跑到他们跟前。
焦炀一出现,焦宇铭就不哭不丢人显眼,是个人都能猜到焦宇铭对焦炀心思不纯。夏野枯笃定,无论焦宇铭上午摸他手背,还是下午在厕所咬他,说一堆无关紧要的废话,这些都是抢夺焦炀的技俩。
夏野枯忍不住冷嗤一声,声音低沉却很清晰:“焦宇铭,你好手段啊!”
焦宇铭抹一把眼泪,咽一口血水:“哪有你手段毒辣阴狠。”
夏野枯嘴角破了口子,焦宇铭侧脸发青,眼睛湿润还红红的,显然是被揍后……哭了。
焦炀两只手各自揪住他们耳朵,温柔俊朗面庞杀出逼问气势:“你们俩脸上的伤怎么弄得?!”
夏野枯微低着头:“撞门了。”
焦宇铭嘴里的伤口还在流血,一口铁锈般的腥甜,说话时洁白牙齿上沾着猩红血丝,死命挤眼泪告状:“他打我。”
焦炀一挑眉,刮目相看夏野枯。
夏野枯表情复杂:“我的错。”
夏野枯撞门上不可能撞到嘴角,伤口不远处有几个微红的点,应该是牙印退去留下的红印,焦宇铭会哭这件事比中百万彩票概率还小,这俩以前针锋相对过,现在搞暗斗,完全是隐瞒了什么。
焦炀眯眼思忖:“夏野枯撒谎。你嘴上的伤更像是人为的,”夏野枯倒不意外焦炀能猜出来,静静地听着,焦炀问,“是不是焦宇铭咬你?”
夏野枯颔首。
焦炀拍案断定:“那就是焦宇铭和你打架,他打不过你,就可能咬你。你大概是一拳打他脸上,所以他脸部有点发青……哥,没事吧?”
幸好焦炀猜错了,夏野枯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很奇怪,他能觉察到自己似乎在逃避什么,莫名其妙的侥幸心理诉说着他后知后觉的心虚。
焦宇铭:“口腔里面的肉破了。疼!”
焦炀哎哟一声,心疼似的凑过去,“张开嘴我看看,”
焦宇铭缓缓张开嘴,焦炀大哥哥似的望一眼伤口,骗小孩子的口吻,“没事的,只是破了皮而已。”
“你呢?你嘴疼不疼?”焦炀问,质疑地微勾唇角。
他笑容奇异,给人似懂非懂的感觉。
夏野枯不解地微微蹙眉。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你们打架为什么非要咬嘴皮子,但夏野枯,还有你焦宇铭绝对各有心事。”焦炀从容自得伸了个懒腰,爽快摆手走人:“不管你们了,我有点困,回教室睡一会儿。”
校服外套往肩上一甩,他迈着长腿泰然自若地走在草地里;身影劲瘦修长,渐渐远出身后两人的视野。
重生前焦炀二十八岁,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他没丢掉。
现在每天嘻嘻哈哈,很多时候并不是发自内心,而是演给自己重视的人看。
他现在最渴望的事是,每天蹲在家里画画,能像曾经一样等待夏野枯下班,偶尔和夏野枯干点涩情的事,阳台种花,日子过得平淡,岁月静好。
这是他想要的生活。
而不是每天一睁眼,踹开被子着了魔似的就往学校里跑。
只要屁股一坐到教室,漫天的卷子一张接一张都要写,自习课一直在刷题,早考晚考天天考试。
比狗都累。
他每天掏心窝子感慨:啊,学校能塌了吗?把我砸死得了。
小男朋友像朵清纯小白花,不懂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情事,只会吻吻他,没意思。
但他二十八岁的灵魂披着十八岁的皮囊,哪怕**集腋成裘,他也只能安分守己不逾矩,进行自我安慰。
夏野枯不在身边,他脑子里甚至会闪出一些质疑:自己应该后悔做出自杀这个决定吗?
因为他心里始终有落差——
十八岁的焦炀喜欢的是十八岁的夏野枯。
二十八岁的焦炀最爱的是二十八岁的夏野枯。
爱和喜欢不一样,更不能混为一谈。不同年龄段,情感也不一样。
只有爱了他十年、死去的夏野枯,才是他内心最想拥有的人。
待他走远,焦宇铭意识到什么,问夏野枯:“焦炀是不是生气了?”
夏野枯放下背上焦宇铭,琢磨不清焦炀在表示什么,垂眸,意味深长地不答反问:“你不觉得焦炀有时不像我们认识的他?”
“不是有时,而是经常,他更像一个比我稍微成熟却也幼稚的……大人。”焦宇铭手按在夏野枯肩头,“那次和他喝酒,我说过他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回答我,‘人是会变的’。我感觉他确实变了。”
“他变得,看似在亲近人,实则是疏远……”
静寂半晌,夏野枯再次开口:“按照焦炀以前的性格,他真的生气了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现在他生气掩饰得很好,一个人自在走远,好像我们从未真正走进过他的心,也不需要谁走进他内心。”
换言之,焦炀心里有人。
“……”
夏野枯能感觉出来焦宇铭对他有0.0000000000000000001%的奇怪感情。
他的重点是既然觉得“奇怪”那就就不认或是逃避。
所以,他归结于焦宇铭变着法来和他抢焦炀。
=
焦炀的心理实际上很复杂,奈何我笔力不够,表现得很肤浅。
他刚开始是腼腆温柔那种性格,后来和夏野枯在一起十年,活泼开朗是有的,再后来夏野枯死了,他是忧郁的,万念俱灰、情感枯索,以致寻思。
重生后,他和夏野枯顺理成章在一起了,但渐渐感到无聊,怀念真真切切爱了他十年的夏野枯。
虽然都是夏野枯,但在他心里就是不一样。
用爱浇灌了他十年的枯,比需要他陪伴长大的枯,要好很多很多
ps:焦炀算个二十八岁摆烂青年(真实),不是十八岁阳光开朗少年(装的)
许愿能有次榜单
下一本书已经在构思中了。
我一定全文存稿再更新。
加油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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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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