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芬力气大,咬牙推了一把焦宇铭,哪怕焦宇铭身强体壮也还是朝后退了一小步。
焦宇铭蹙眉,平日嬉皮笑脸的样子此时没有半点儿,脸上那股痞气倒是一展无余,眉毛几乎是一条直线,衬得眼睛像把沾满戾气的刀。
他将焦炀护在身后:“我贱,犯贱的是你儿子我,焦炀他没有!哪怕我为了气你才喜欢他,贱的一直都是我,贱的是按你喜好养大养废了的儿子。”
黄芬伸手去够焦宇铭的衣服领子,想要拽着领子揍他一顿。焦宇铭侧身一闪,她没有抓到焦宇铭领子,手僵在半空。
“别说那些话来骗我!老娘不给你转!”收回手,黄芬怒吼:“除非你妈我死了。凭什么给你转,好让你和他谈恋爱?!你别恶心老子和你爸。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容易吗?!”
是拉扯大,不是喂大。
黄芬骂人嘴快,容易嘴瓢,说错话。
焦宇铭面不改色:“不想转也行,我自己想办法让你给我转。这件事跟焦炀没关!”
黄芬:“你要气死你妈我吗?!为了这贱货,把你爹妈扔在老家到处找你,屁都不放一个就走了!他是给你下药了,还是他学他妈会勾搭人,勾搭上了你个作精?!”
一声比一声高,她吼得焦炀激灵一颤。
·
今天下午焦宇铭刚考完试,她就给焦宇铭请假,带着他回老家一趟。吃了晚饭,死活被拖来回老家的焦宇铭跟她说,他出去散个步。
这个家伙散步散到高铁站,一个人乘坐高铁回家了。她和丈夫到处找人,找了两个小时,才查到焦宇铭的乘车信息。
夫妻二人开车上高速,平时四个小时才会到家,今天三个小时一趟扫回家,还是晚上开车。这速度相当不得了。
黄芬在回家的路上想了千万种原因,但万分肯定焦宇铭宁愿一个人跑回去,就是为了焦炀。
前天。
她下班回家,刚进门,就见焦炀的衣服乱糟糟的、从他儿子房间里跑出来。焦炀赤着脚,脸色酡红,捂着脖子从她身前跑过。
眯眼思忖,她总感觉哪儿有问题。
她又暗忖,焦宇铭对焦炀黏黏糊糊地围着转,平日作天作地,仿佛天上地下,唯他独尊,但在焦炀面前,她不止一次见过焦宇铭向焦炀服软,还会笑嘻嘻地好好说话,甚至有点献媚讨好的意味。
哪像是哥哥对弟弟的态度。
她一直想不通这一点。
直到吃饭前,焦宇铭去焦炀住的杂物间里喊焦炀吃饭,半天没喊出人来。
她疑心地走过去,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听见焦宇铭在说喜不喜欢的事,以为自家儿子早恋了。
她立即找出备用钥匙,火速但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焦炀房间的门。
搞偷袭。
“咔嚓!”
门开了。
一进门,她就看见焦炀脖颈上有几个牙印,焦宇铭气死他娘地看着他,坏笑……
焦宇铭似是故意这么做,演给她看的。
怒火烧顶,血压直奔一百八,她要揍焦炀,焦炀被焦宇铭护着,全揍焦宇铭身上,多次尝试收拾焦炀,却打到自己心肝般但克她的儿子。
她不甘地收手,但焦炀的祖宗十八代她挨个问候。
前天因为这个事,黄芬和焦宇铭母子俩大吵八百回合。
可今天乃至昨天的焦炀,并没有前天的记忆和经历。
脖子上的咬痕,他也只从夏野枯口中猜到是焦宇铭弄的。
·
现在黄芬说“还是他学他妈会勾搭人,勾搭上了你”,焦炀忍不了,绷紧下颌线,拳头硬邦邦的,似是要动粗。
黄芬以前没这样当他面侮辱过自己的妈妈。他顶多是不小心听到舅妈说他妈妈不检点之类的流言蜚语。
焦炀从焦宇铭身后走出来,一身凛然正气,他站到黄芬面前:“舅妈,我妈不是那样的人,你别瞎说。”
他压低眼眶,像一把刺刀,杀出一种凛冽的眼神。
“小贱人,你再瞅着老娘,今晚就不要睡我家了,滚球。爱死哪里死哪去。因为你妈出轨那件破事,导致你爸这个混蛋也出去瞎搞,两个人一个搞出私生子来,一个搞了一屁股债,有其父母必有其子,你还能是什么好货色!”
焦炀闻言,蹙眉,直愣愣地盯着黄芬。
焦宇铭担心他妈随手拿起什么东西就砸焦炀,再次挡在焦炀身前。
“不要给我添麻烦,别护着我。”焦炀走到焦宇铭身侧,与舅妈对峙:“你说的部分是事实,但我妈活着的时候没有对不起我,出轨的事,是我那个混蛋爹先的,我妈没有!”
“你没必要因为焦宇铭的不当行为而给我乱扣帽子,是你儿子有错在先。你也别拿我妈说事,我爸那个色鬼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咂摸了十八岁前的记忆,顿了顿:“你早想赶我走了吧。焦宇铭是你儿子,他可以是——不!他就是你赶走我的理由。如果是昨天以前的我,我没有勇气说这些话。你觉得我在你家白吃白住,花你的钱,还有勾引你儿子这种狗屁话……”
话还没说完,黄芬打断焦炀的话。
尽管焦炀说出了毋庸置疑的事实,黄芬面不改色,指着他鼻子:
“不管你怎么说,老娘早就看求不上你这种人,不要来祸害我儿子,滚求远点。”
手臂一摆,她食指指着门,“现在就给老娘滚,收拾好你自己的东西滚。”
焦宇铭从牙缝里挤出字句:“妈!你闭嘴!少说几句!逼疯我不够,还要让焦炀怎样!”
焦炀心里凉凉的。他决定要走,看了眼房间的门锁:“焦宇铭,打开门我去收拾东西。”
听完这句话,黄芬“啧啧”两声:“你连叫他一声表哥都不肯,这就是你的态度?!还说你不是烂人!”
不想看见她,更不想听她呱呱叫。
焦炀双手捂上耳朵,等着焦宇铭去开门:“你快去开门去,我拿东西走人,谢谢你。”
“你捂耳朵是什么意思?!嫌弃老娘啰哩吧嗦的?!”黄芬说,朝焦炀走了几步,顺手拿起沙发上多数孩子的噩梦——
鸡毛掸子。
焦炀的手还在捂着耳朵,似是隐约听到了什么,见黄芬走近他,知道自己要被揍了,他微微蹙眉:“焦宇铭,再也不见。”二话不说,快步走出门,手里拎着书包。
他出了门,恰好遇到舅舅。
舅舅神色慌里慌张,臃肿发福的身子在走路时一摇一晃,像个不倒翁。舅舅一掌拍到发疼的头上,舅舅看着他说:“焦炀啊,舅舅我对不住你呀,你今晚先找个地方避一避,明天再回家哈。”
他擦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就开门进去了。
门里焦宇铭和他妈都在声嘶力竭地吼着。
焦炀知道舅舅怕舅妈,舅妈让他走,他还是离开这个家比较妥当,那样不会让舅舅为难。
他站在夏野枯门前,将要敲门,身后的门遽然开了。
焦宇铭在一刹那冲出来,鼻子下鼻血横流,焦宇铭抓住他敲门的手:“走,焦炀!她不要你,那我们就私奔去喽!耶呼!”
语气活泼,仿佛他上一秒没和他妈吵过架。
他腿受伤了,只能跛着腿跑。
“哈?”
未等焦炀开口问话,焦宇铭抓着他就狂奔,舅妈在后面追,手里拿着沾血的鸡毛掸子。血估计是焦宇铭的鼻血。
舅舅拼命地拽着黄芬的胳膊,大喊“老婆,别打儿子和侄子,生气对你身体不好欸,不要骂人了嘛,这会扰民……”。
黄芬一百多斤的体重,死命拖着两百斤的舅舅走,甚至把舅舅拖了一米远,手里的鸡毛掸子朝焦炀飞来。
这种鸡飞狗跳的场面……
焦炀后背直冒冷汗,心说保命要紧。
他只好跟着焦宇铭跑了。
求收藏,[求求你了][求你了]读者大大桑
嘿嘿,前天作者练车把车开绿化带里了[捂脸笑哭],尴尬,难过,自我怀疑,然后……觉得学费没白交[撒花]
幸好教练反应不是很大,没有劈头盖脸地骂我[竖耳兔头][竖耳兔头]
现在我看见那个绿化带就会自动打开憋笑键
仿佛装了程序的NPC[裂开]
[裂开][裂开][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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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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