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是最能评判心动标准的方式。】
乖乖小鱼：花快落完了。
州：下一次花期会很快到来。
州：可以帮我多照顾她一段时间吗，我可能暂时回不去。
乖乖小鱼：【没问题.jpg】
之后陆毅州一直没有回来。
金余每天出门总会下意识瞥一眼301的房门，然后脚步不受控制地走进301，给风信子浇水。
我只是为了花。金余这样说服自己。
楚单不知道从哪得了消息约他见一面，金余想了想还是赴约。
咖啡馆人不多，室内安安静静的。金余一推门就看到坐在角落的楚单，他直奔角落：“找我什么事？”
“听说你看到了人鱼雕塑，在陆毅州的房间？”楚单开门见山。
金余不喜欢咖啡苦涩的味道，他拒绝楚单递来的菜单，眉头微蹙：“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我们已经等了太久了！”楚单气得锤桌子，他盯着金余的眼睛，“晚一天，也许就少一个族人。”
“我知道。”金余凌厉的眉扬起，语气是不容楚单拒绝的强势，“可这件事不见得跟他有关。”
楚单冷笑，咄咄逼人：“你也说了是不见得，他也是陆家人，平白无故谁会捏造一个这么真的人鱼像？他一定见过我们的同类，单是这一点他就不无辜。”
“……”
“王，别再犹豫了。”楚单看出金余的纠结，语重心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明白。”
人鱼族最年长的女巫曾在金余幼时为他预言：幼王会遇到一个人类，为他上岸，从此失去回到海洋的资格。
于是他的父王带着族群迁徙深海，下令若无王令，任何人不得偷偷上岸。
可惜人类还是发现了人鱼的踪迹，一些丧心病狂的人类逮捕他的族人，研究他们的血液骨骼。人鱼亲缘间有心灵感应，他们说，被带上岸的族人不久后就死去，死前痛不欲生。
人类拿人鱼做惨无人道的实验。
金余作为人鱼族的少王，要为自己的子民负责，他上岸调查后发现了涅瑞伊得斯研究所，是刚成立不久的人鱼研究所，而他的首批成员里，有一位是陆毅州的二哥，陆璟川。
出发前，女巫做了占卜，她说，破局之法在陆家第三子身上。
意料之外，陆毅州很好相处，很多时候，他只是安静地画画，或者想一些自己的事情，如果没有这件事，金余想，也许他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时隔半个月，陆毅州发来消息。
两人手机一前一后响起消息送达的叮叮声。楚单看他一眼，率先查看。
“毅州十号生日，邀我们去他生日宴，我看看地点……维也纳酒店？陆家大手笔啊。”
金余没说话，盯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动吗？”楚单继续说，他知道少王心里的秤在偏移，在族群面前，金余分得清轻重缓急，“我记得陆毅州一直在画你？少王确实长了张好皮相。”
“人类的喜欢，如此肤浅。”
“喜欢和爱可不一样，少王，我喜欢少王，可我不爱你，我只是喜欢你的强大，喜欢你是海洋的王。”
楚单走到金余身边，食指长出尖刺挑起金余的脸：“少王，用你这张脸去勾引他，让他爱你，就在生日宴，这么些时日，该摘果了。”
“别蛊惑我。”金余攥住楚单的手腕，轻轻一掰，咔擦的骨裂声响起。
楚单痛的脸色惨白，不敢再造次，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要是少王不想，那就我来，毕竟我还挺喜欢他的。”
金余拒绝了，虽然是一场骗局，人鱼少王还是上网搜了人类谈恋爱的流程，来不及定制就到店买了一对情侣戒指。他难得穿着正装，胸口别了一只红玫瑰。
维也纳酒店金碧辉煌，夜晚灯火通明，来的都是各界名流。舞台灯光照在陆毅州身上，他像王子般双手在琴键翻飞弹奏出悠扬的钢琴曲。
一曲毕他起身谢礼，宴会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而后金余看到陆毅州被一老一少两个人领着见人，他脸上挂着商业笑容，周围围满了人，毫无疑问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主持人介绍着陆毅州的前半生，辞藻华丽，将陆毅州夸得此人只应天上有，金余远远瞧见他嘴角一僵，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住。
这场合对低调的陆毅州来说怕不是一场酷刑，金余想着，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单独和他相处。
后半场这场生日宴几乎变成了名利场，生意人的牵线局，陆毅州这才喘口气，松了松勒得发紧的领结，去后院透气。
一直注意着他的金余跟上去，看陆毅州停在了喷泉边。
“很辛苦吧。”金余盯着他明显松弛的背影，仿佛是在替陆毅州感慨。
瞧见是金余陆毅州也顾不得装什么，他坐在廊道边，叹气：“是啊，我真讨厌这场合，应付一大帮以后可能根本见不到的人。”
“怎么不拒绝？”
“不好拒绝。”陆毅州捏着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葡萄酒。
“那你喜欢想过怎么样的生日？”
“我？”陆毅州有几分醉了，笑着说，“那我可要好好想想……我、想吃长寿面，加一个荷包蛋！”
“我想验证一件事。”金余又扯开话题。
陆毅州没跟上金余跳脱的思维，他迟钝点头。
“你不要生气。”
随着声音落下，金余的脸在面前放大再放大，最后，嘴巴贴上软软的东西，陆毅州瞳孔放大，这下是真的做不出什么反应了。
楚单说，人类心动的时候，心跳会变快。
金余睁开眼睛看陆毅州，手摸上他的心，隔着衣服，隔着一层肌肤，有什么东西在手掌砰砰砰地跳。他收回唇，起身，告诉陆毅州一个事实：“你心跳很快。”
“……”
金余：“你喜欢我吗？”
他的眼睛比夜色更撩人，陆毅州被蛊惑，点头。
金余轻笑，歪着头看格外乖的醉鬼：“要不要跟我回家，我做长寿面给你吃。”
得了应允，金余带着陆毅州找到他停电动车的地方，他替陆毅州带好头盔，嘱咐他抱着自己的腰，晃晃悠悠将陆家小少爷拐跑了。
腰被戳了戳，金余腾出一只手往后按住陆毅州不老实的手：“乖乖坐好。”
“我们……”
陆毅州的声音小小的，像是蒙着被子说悄悄话。
“像不像在私奔……”
电动车紧急截停，金余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你想跟我私奔吗？”
“好呀好呀。”陆毅州点头如捣蒜，“我还没有和人私奔过……好玩吗？”
“……”和醉鬼是讲不清道理的。
金余让陆毅州在沙发坐好，去厨房和面，给寿星做长寿面。陆毅州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没一会就等到了金余的呼喊。
“长寿面好了？”他回头，趴在沙发上问。
“来尝尝好不好吃。”
谁知陆毅州舔了舔嘴角，质问道：“你是不是吃辣椒了，我嘴巴好辣。”
“辣？”金余跟不上陆毅州脑回路，简直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嘴巴，刚刚辣辣的、苦苦的。”
金余摸上唇角，咬着食指关节憋笑，怎么这么可爱，“可能是因为我喝酒了。”
最后在金余的诱哄下陆毅州吃完了面，霸占了金余的卧室。
“你想跟我一起睡？”金余倚靠在浴室门口，擦着半湿的头发，若是陆毅州清醒，就能看到他手腕处长着的鳞片。
陆毅州摇摇头。
“那我睡哪？”
陆毅州往旁边滚了滚，空出一半，拍了拍床：“不跟你睡，一人一半。”
金余不跟醉鬼计较，他从衣柜挑出一套睡衣放在床上：“记得换睡衣，新的没穿过，可能有点大。”
“我走了，”金余关灯，留了盏夜灯，“晚安。”
“晚安。”房间里响起闷闷的、小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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