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降临的时候，迷宫的雾散了。
爱本就是不讲道理的存在。】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就住在对面的人互相串门，一会看看对方收好了没有，一会提醒对方别落下什么东西。
有金余在陆毅州早餐都不用准备，蹭上了吐司。早上还是有点冷，陆毅州穿了件白衬衫，背着个小白包，带太多东西累赘，他只带了速写本、管彩、水彩盒，还有一包笔。剩下一些就是驱蚊喷雾湿巾等等野外必备用品。
“轻装上阵。”他咬着吐司含糊不清地说。
到了海大金余才知道陆毅州是私下邀请他的，他被陆毅州拉着从大巴后门上车，像做贼。
金余盯着陆毅州不说话：“……”
金余：“这是学校的活动。”
“对啊对啊。”陆毅州小鸡琢米似的点头。
“所以我们不符合规矩。”
“对啊对啊。”
挑衅。
陆毅州悄咪咪凑近：“反正都认识，没有人会举报我们。”
依旧挑衅。
见金余直勾勾看着他，陆毅州露出一个羞涩腼腆的笑：“我这不是不想开车嘛。”
金余觉得昨天的表白是不是开发了陆毅州什么奇怪的属性，他好像在自己面前不装了，更活泼了一点，好像要把真实的自己展示给金余。
平心而论，不讨厌。
“我想牵你的手。”他凑到陆毅州耳边低声说，“可不可以？”
陆毅州没有反应，金余就退回座位，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一点冒犯。
过了一会，面前伸过来一只白净的手。
金余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偷看一眼陆毅州，见他没什么反应抬起手握住那只略显拘谨的手，一直到下车，金余都没有松开过，还是陆毅州推了推他的胳膊他才松手，跟着陆毅州一起下了车。
晨间下了一场小雨，刚停，凤凰山的草木都蒙上了一层薄雾。
师弟师妹们都抱着画板到处瞎转悠，没一会就有人找到心仪的位置，陆毅州倒是不急，他找村民问寻上山的路，想要去有水的地方。
因为一路走下来陆毅州时不时停下来拍照，所以他们走的很慢，金余一直跟在他身后就看着他这停停那停停。
“无聊吗？”
金余摇摇头：“这个村落让人很舒服。”
并没有很商业化的气息，遛弯的大爷，结伴出游的小孩，砖墙上的墙绘，蜿蜒曲折的小道。是和钢筋水泥的城市不一样的生活气息，好像来到这里，整个人都慢了下来。
顺着村民指的一条小路两人散步一般慢慢往山上走，走着走着，就听到不远处小溪流水的声音。
陆毅州爬上一个小坡，低头看溪流在石堆上流淌，他掏出水彩板和本子，拿笔比这合适的角度。
“我去那边转转。”
看陆毅州要在这里画水彩金余交待了一声往山坡上面爬，远处是一片林子，树干笔直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况，于是陆毅州点头。
等画完一张水彩速写金余也刚好回来，陆毅州看清他手里攥着一把紫色的野花——他到林子深处摘了一束花。
看来是真的喜欢花花草草的。
陆毅州站在山坡上等他过来，刚刚巧，他站在山坡上唯一一株花跟前，金余想着，摘掉陆毅州面前的花就将整束花送给他。
因为一场小雨，地还湿着，金余很小心地走过来，伸手，刚要碰到那株花，脚下一滑，整个人在陆毅州面前出溜下去，狼狈地跪在地上，陆毅州连忙去扶他，借给金余一只手让他站起来。
然后他发现，金余摔倒也不忘摘下面前的花，他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慌，却小心翼翼捧着花到陆毅州跟前，又上前一小步，结果还没站稳，金余又顺着滑坡跌倒。
这是他倒在陆毅州面前的第二次，陆毅州没想到有人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于是这次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毫不留情地嘲笑起金余来。
林间回荡着他放肆的笑声。
等金余站起身擦掉胳膊沾的泥点子，他才注意到陆毅州脸上还未消散的笑意，他垂眸看了眼手中的花，庆幸没有压坏，举起花递给陆毅州，扬眉，朝他扯出一个无辜的笑来。
“……”陆毅州收敛了笑意。
他没想到这束花是送给他的。
虽然金余跌倒两次是意外，但这束花，确实是金余摔了两次为他摘来的。
“别动。”
听到陆毅州这么说，金余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他看到陆毅州拿出手机将他的傻样拍下来，咔擦一声，然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收回手机，从背包里取出湿巾，为他擦拭身上沾的灰尘和泥土。
金余不知道陆毅州在这段时间里想了些什么，他一直垂着眸，金余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只听到陆毅州开口，像是说了一句稀松平常的话，淡淡的，没什么情绪，金余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们在一起吧。”他说。
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你说什么？”
“擦擦吧。”陆毅州替金余擦完他的手和胳膊，递给他一张新的湿巾，示意金余擦一擦裤脚，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金余没有接，他捧着那束让陆毅州内心动摇的花，低头看他的眼睛，他想要，非常想——想要陆毅州看着他的眼睛，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陆毅州抬眼，和金余对视，却没有再说一次的打算。
他感到一种古怪的别扭。
金余却不肯放过他，他目光很凶，朝陆毅州走了一步，空闲的那只手还残留着陆毅州的温度，他用它捧起陆毅州的脸，凑近，像是要亲吻。
陆毅州被他逼得后退、后退……但他退一步，金余就追一步，于是退到最后陆毅州退无可退，后背撞上了一棵树。
“我可以亲你吗？”
金余在这种事上好像总是征求他的意见，上次在维也纳酒店也是，但是他没有等陆毅州回答，凶狠地吻落下。
带着海风咸湿的气息，用着几乎要将陆毅州吞吃入腹的力道，陆毅州觉得自己正被一只凶兽禁锢，被咬住咽喉，挣脱不了也逃不开。
“你昨天不是说太快了？”金余疑心陆毅州是在诓他。
陆毅州被亲的喘不过气，他平复了过快的呼吸，说：“现在，我觉得我们已经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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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摔定情，小鱼就这样跌跌撞撞摔进粥粥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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