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上课铃响,白清瓷因为内心有些忐忑,集中不了注意力,犹豫后还是把刚刚自己看到的写在了纸条上,扔给了江隔山。
江隔山在看清纸条的内容后,看了一眼黎世,瞬间有些懊恼。虽然他也不知道,白清瓷跟他的座位隔着十万八千里,究竟是怎么目睹全过程的,但不妨碍他此刻的后悔之情。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凄惨的画面,假设自己一个人孤身来到了陌生的学校,好心帮同学捡起了橘子却被误解,还被人当场指责没素质,他内心一定非常难过,在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当即伸手敲了敲黎世的桌子,结果胳膊肘却不小心碰倒了黎世刚整理好的书。
书散落一地,他正想道歉,黎世忍无可忍,下一秒他干脆利落的把江隔山的凳子一脚踹倒,连同人也毫无形象的摔倒在了地上,瞬间引得人们哄堂大笑。
政治老师见状,出面维持了课堂秩序,在看向黎世那张陌生的面孔以及桌子上混乱的书时,误以为新生被欺凌了,身为老师,他自认为有义务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安静,大家一定要团结一致,不要孤立新同学,拒绝冷暴力,从你我做起。”
老师的语言的铿锵有力,传到了学生的耳中,然而刚刚一堆被黎世冷暴力的人表示:现在的感受有些一言难尽。而江隔山原本想道歉的心也瞬间被熄灭,黎世天生就是他的克星,天生的那种。
课后,江隔山走到许一舟面前:“你们谁带了创口贴?”
顾言翻了下桌子,随后道:“没了,上次打球用完了。怎么,你哪受伤了?”
江隔山耸了耸肩,回复道:“刚刚被我的好同桌踹了一脚,腿刮到凳子上的铁钉了。”
“我们男生一般不带这小玩意,等着我去借借。”许一舟说完便屁颠屁颠的走到白清瓷面前复述了情况。
白清瓷:“我这还有小瓶酒精,你也一块拿去吧!”
许一舟接过酒精,,回复道:“Ok,谢啦。”
江隔山撩开裤腿,只见小腿外侧靠近脚踝的位置,一道长长的伤口赫然呈现。
伤口边缘皮肉翻卷,鲜血正不断地从伤口中渗出裤子,洇出一片片暗红色的血印,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泛红肿胀。
江隔山接过酒精与创口贴,先将酒精缓缓倒在伤口上,瞬间刺痛袭来,他擦拭完毕,才把创口贴小心贴在伤口处。
黎世看见伤口后有些后悔,他本意是想吓唬吓唬他,根本没想过伤人,哪曾想江隔山下一句话,便让他这情绪收得无影无踪:
“我说兄弟,你这是转学之前就知道我稳坐年级第一宝座,准备来个杀人夺位是吧?你这也太狠了点。
不过你伤错地方了啊,要是受伤的是我的手,以后没法写字,年级第一可不就顺理成章是你的了。”
黎世闻言满头黑线,这是从哪放出来的沙雕,江隔山是萝卜是蒜跟他有屁关系,再说了,要是单比成绩他还从未输过。
知道的是以为江隔山受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江隔山腿瘸了呢!黎世恨不得再踹他一脚,好没气地说:“有病就去治。”
江隔山气恼道:“我没病。”
黎世:“没病就去死!”江隔山被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我跌……”
“怎么,你老子姓天王啊?江隔山,你脑子是三氧化二铁做的吗?”
二人的对话稍显幼稚,但听到黎世用冷淡的语气说出这话,而他的好兄弟还被怼的哑口无言,许一舟就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嘴巴,他的肩膀止不住地抖动,尽量让自己笑的不那么大声,而顾言却不给面子,毫不顾忌的轻笑出声,江隔山随后瞪了他们一眼。
江隔离被气的肝疼,黎世随后又作妖的将手凑了过来,轻轻的抚摸江隔山受伤的小腿,这让他的脸有些微红,这种奇特又带着点酥麻的感觉,让他有些受不了,他不经出言讽刺:“把你的手给我拿开,这动作Gay里gay气的,你该不会是同性恋吧?”
黎世不理会他的讥讽,抚摸江隔山的手停顿了片刻,随后力气又故意大了三分往伤口旁边捏了捏,瞬间痛的江隔山直跺脚。
他毫不客气的回怼道:“放心,死也不会喜欢上你。给你一个忠告,中午有空记得去医卫室看一下,需不需要打破伤风。放假的时候,再去检查一下脑子,不然别人说你像猪八戒,你还以为别人夸你是孙悟空。”他是真诚的建议,但江隔山听不听得进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黎世看着江隔山这副模样,便知晓他大概从小顺风顺水惯了。他稍微一讥讽,江隔山就像炸了毛的刺猬,偏偏还没有刺猬的攻击性,以至于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污言秽语他都收了三分。
江隔离:“……那我谢谢你。”如果不是他素质高,以他跆拳道黑带三段的实力,早就忍不住动手打人了。
夜晚二更将至,夏天的风也依旧燥热,在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后,江隔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留在教室“鏖战”,反而早早的回到了寝室。
许一舟一推门就看见,江隔山鬼鬼祟祟的拿着手机蹲在角落里,也不知道在干嘛,他垫着脚悄悄的凑过去望了望。
就见江隔山的手指耷拉在手机屏幕上,在百度上搜索:怎么骂人?搜索内容五花八门,看得他有些头昏眼花,搜索内容显然让江隔山也有些不满意。
随后又搜索:骂人万能公式1.主语 亲戚 身体器官。2.反问句3.以牙还牙。可见江隔山被黎世刺激的不轻。
许一舟看上面这些搜索内容都不靠谱,对江隔山说道:“骂人这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学会的。骂的太脏吧,显得自己没素质。骂得太轻,自己又身处下风。
依我看,在面对冲突或不愉快时,只要你能控制情绪,不被对方的话所影响,那你怎么样,都不至于输的太难看。”虽然他觉得他这从小品学兼优的傻发小,想怼赢黎世的可能性不大,但这话他不能说。
江隔山被吓下一跳,在听了他的话后,半信半疑。这时,手机微信里的学生群弹出消息,提示黎世被老班(周颖)拉进群聊。江隔山看着微信头像上方那片空白的背景,立马给黎世备注成“克星”。
可脑海中又浮现出中午被黎世怼得哑口无言的场景,越想越气,又把备注改为了“黎怼怼”。呵,让他那么爱怼人,就取这个外号好了!
随后转身对许一舟说:“今晚的事情不许说出去,顾言也不行。下次我偷偷把我刚提的新车开出来,带你去兜风。”
一听新车,许一舟立刻抓住了江隔山的手,一脸认真地说:“放心。不管天空打雷还是下雨,秘密我一定死守到底。”
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校园里。江隔山慢悠悠地走着,手里握着个橘子,剥开橘皮,清新的果香瞬间弥漫开来。他掰下一瓣橘子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爆开,思绪也随之飘远。昨晚,许一舟信誓旦旦教给他的那些应对黎世的法子,此刻在他脑海里不断盘旋。
为了印证这些方法到底有没有用,江隔山一路上都在绞尽脑汁地琢磨,怎样才能惹得黎世生气。
走进教室的那一刻,他走到座位旁刚要坐下,眼角的余光瞥见桌子底下有个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瓶莫匹罗星软膏。他下意识地,第一反应便是将目光投向黎世。
只见黎世坐在旁边,头也没抬,手里紧紧握着笔,在数学学法大视野上不停地书写着。他周身仿佛环绕着一层冰冷的气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场。窗外的风吹动窗帘,光影在他身上晃动,却丝毫没有打破他周身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氛围。
江隔山呆立在原地,满脑子的疑惑。他眉头紧锁,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江隔山不明白这么欠揍的人,今天竟然会主动给自己送药膏,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是就这么和黎世握手言和了,那自己昨天熬夜到凌晨2点,辛辛苦苦从许一舟那儿学来的那些“人类优美语言技巧”,岂不是都要白费了?
想到这儿,江隔山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他叹了口气,屁股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还时不时地偷瞄黎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解释。
“把你的脑袋瓜给我挪开。再看把你眼珠挖了。”行吧,看来握手言和,纯属他自作多情。
日头攀升至午时,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给整个校园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黄。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便如潮水般朝着门外的方向涌去。
许一舟、江隔山和顾言三人站在教室门口,许一舟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侧头看向身旁的两人,开口问道:“中午你们俩想吃些啥?”
顾言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你们自己去吃吧,我舅舅一会儿给我送饭。”
江隔山一听,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紧,脸上满是不满之色。他向前跨了一步,凑近顾言:
“自从你舅舅回国,好家伙,你住宿都改成通宿了,现在倒好,连陪我们吃顿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以后上大学了,莫非你还能天天跟着你舅舅吗?”
顾言听了这话,笑了笑说:“我让舅舅给你们带几个我们公司新栽培的橘子,是美国引进的新品种还没上市,保证鲜甜多汁,你们肯定满意。”
江隔山一听,脸上的不满情绪瞬间烟消云散:“这还差不多。”
一直站在一旁没吭声的许一舟,这时也凑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提要求:“那你顺便给我整一盒草莓来。上次清瓷帮了我们不少忙,这人情可得还上。”
顾言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干脆利落地应下:“行,包在我身上。”说完,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跟两人挥挥手,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校门口走去。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