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过你的报道，肯特。”
布鲁西夹起餐盘里的一块甜点，放进嘴里，“哥谭队和大都会队的秋季棒球赛，‘哥谭队以绝对的优势大获全胜’那篇体育报道深得我心。”
哥谭王子尝到点心的一瞬间，眼睛亮了，他把甜点推到米切尔小姐和克拉克面前，“红酒梨开心果挞，今晚的宴会就像这款甜点一样，香甜半酣。”
果然，光有漂亮皮囊的布鲁西对政治的耐心是有限的，头脑空空，只顾吃喝玩乐。
米切尔女士意识到今晚她只能打动布鲁西一次，现在那位花花公子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别处去了。
我可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了。
米切尔心想。
于是，这位哥谭政坛的风云女士当机立断，她朝哥谭的快乐王子露出一笑，“真是太贴心了，布鲁西，不过我恐怕得先离开一阵子。我的男伴沃纳先生有事找我。”
说着，她用手拿起餐盘里的一块红酒梨开心果挞，“玩得开心，布鲁西。”
*
“要喝什么？”
布鲁西手里举着滚烫的咖啡壶，婴儿蓝的眼睛注视着克拉克。
他的头上还带着那顶妙曼女郎送的橡木树冠，黑发蓝瞳的快乐王子坐在克拉克的侧面，手上戴着百万美金的手表，还问他要不要喝咖啡。
布鲁斯一边问他，一边给克拉克倒了一杯。
“你不像是一位政治时事记者，肯特。”布鲁西说道，“你拘束的样子就像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
克拉克有些丧气，“如您所见，我确实只是一位在体育版和农业版的记者，我和路易斯一起来参加这次晚宴。”
“一位立志去时事版的记者，只是暂时在体育版和农业版罢了。”
布鲁西站起来想要拿克拉克面前摆放的布朗尼蛋糕，“你的报道写得都非常认真专业，不假时日，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时事记者。”
从小镇来的前农民克拉克从未得到过如此嘉奖。
超人也许众星捧月万众瞩目，但克拉克向来是默默无闻泯然众人的那一位。他搞不明白繁华都市里藏着的另一套语言，刚刚结束大学生涯的他还需要偿还助学贷款。
微薄的薪水和高额的房租让他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小镇男孩成为了贴在克拉克身上牢固的标签。
“新闻记者这一行的钱很少。”布鲁西摸了摸克拉克那件廉价西装的布料，“我猜你选择这一条路有你自己的理由。”
那一刻，克拉克觉得自己的内心被触动了，他不太记得自己究竟对面前的哥谭王子说了些什么，但似乎把内心的苦闷与烦恼都倾诉而出。
“肯特，一位时事记者会遇到许多黑暗残忍的事。我看过太多嫉恶如仇的人成为罪恶的帮凶，我真希望你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布鲁西说道。
他们的阵地已经转移，走到了一个少有人的角落去了。
他们站在窗户边上，看着不远处跳跃的白尾幼鹿。
那头幼鹿咬着地上的草茎，几只燕雀在枝丫上歌唱。
“如果到时你需要帮助，打韦恩集团的电话，告诉秘书你是克拉克·肯特。”
布鲁西说道，他伸了个懒腰，“夜已经深了，美人还在等我亲临。期待在普利策获奖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肯特。”
“克拉克，叫我克拉克。”
克拉克从未和人聊得如此尽兴，狗狗眼里满是对哥谭快乐王子的不舍。
“克拉克，我得先走了。”
布鲁西摘下橡木树冠，比他高一些的笨拙小记者头上，“期待下回在晚宴上再见到你。”
小记者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哥谭王子走进人群中，忽然想起自己与他畅聊许久，却忘记和他约一个专访。小记者连忙朝他喊道，“韦、韦恩先生，我能向你约一个专访吗？”
“不。”哥谭的花花公子回头朝他比了个wink，随后消失在楼梯背后。
*
在克拉克眼中，失去了布鲁西的宴会似乎失去了色彩。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路易斯身边，而路易斯手中已经有了不少的采访战果。
路易斯意气风发地问道，“你走开了很久，克拉克，有什么战果吗？”
“没有。”克拉克心不在焉地说道。
“宴会都快结束了，再不抓紧时间，你就得……等等！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路易斯低声尖叫道，“老天！是布鲁西的橡木树冠！”
过了一会，她反应过来，情绪更加激烈，“你拿到了布鲁西的橡木树冠却没有拿到他的采访？！”
“是的。”
克拉克在心里泪流满面。
***
“晚上好，小蝙。”康斯坦丁在视频里朝蝙蝠侠举了举手中的啤酒瓶。
“别叫我小蝙。”蝙蝠侠用他低声可怖的嗓音咆哮道，“我找扎坦娜。”
专业的女魔术师扎坦娜推开一直占据屏幕的康斯坦丁，“蝙蝠侠，我已经尽我所能找到关于夜煞的所有资料了。”
“现在关于夜煞的书仅有维京人著作的龙之书残卷，里面对于夜煞的介绍也是寥寥无几。唯一了解的是它通常在夜间出行，行踪隐秘难测，喜怒无常，会从嘴里吐出闪电与龙息，极度危险。”
“这不就是你吗，小蝙？”康斯坦丁隐隐约约从屏幕里传来。
“如果你需要魔术协助，随时呼叫我。扎坦娜，完毕。”
*
凌晨将至，布鲁斯结束当晚的夜巡，换下蝙蝠战衣，在蝙蝠洞的浴室里洗澡。
他穿着浴袍，赤着脚从浴室走出来，与一双鲜绿色的眼睛面面相觑。
幼龙夜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它警惕地趴在岩洞的岩石上方。它原本因为放松而放大的瞳孔迅速缩小至狭缝。它似乎感受到了威胁，神情变得十分凶恶。
它从嘴中吐出紫色的龙息，朝布鲁斯的方向袭去。
是等离子爆炸。
布鲁斯在地上翻滚一圈，躲开了那几发密集的紫色火焰。但令他万万没料到的是，紫色的等离子弹被蝙蝠洞里的岩石壁反射，在狭窄的空间内快速反弹。
蝙蝠洞里易燃的物品都已经被阿尔弗雷德早有预料地提前收了起来。
布鲁斯需要马上穿上他的蝙蝠战衣，凯夫拉和金属钛等混合材料，可以防弹、防腐蚀、防爆、防冲击、防火绝缘，只要穿上它，他就能快速解决这只初生的恶龙。
他灵巧地从地上翻滚，并不动声色地靠近战服铠甲。
密集的龙息在岩洞内反射攻击，几乎让他没有落脚之地。
夜煞似乎觉得他是一个极大的威胁，朝他张牙舞爪。
连蝙蝠洞内爱好和平的蝙蝠们都往岩洞深处缩了缩，腾出一大片空地。
“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听见阿尔弗雷德站在蝙蝠洞的洞口，他大声喊道，“别进来，阿尔弗！”
布鲁斯掩住口鼻，迅速按下蝙蝠洞的麻醉开关。
一阵刺鼻的气味迅速蔓延了整个蝙蝠洞，夜煞宝宝猝不及防吸入了麻醉气体。
此时，布鲁斯已经站在战衣面前，他迅速穿上凯夫拉铠甲。
他听见幼龙夜煞愤怒地咆哮。
雷神与死神的后裔一瞬间就飞扑到了他的面前，正要朝他的头部吐出高温炸裂的龙息。
蝙蝠侠下意识伸手抵挡，片刻都没等来攻击。
黑暗骑士定眼一看，幼龙夜煞的瞳孔已经恢复到正常的温顺状态，它委屈地嗷叫撒娇，钻进了蝙蝠侠的战术手套里。
与两分钟前的凶神恶煞不同，此刻的夜煞宝宝乖乖地呆在战术手套的手心中，翅膀轻轻翻在他的掌心。它留恋地贴了贴战术手套粗糙的皮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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