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0章 心如擂鼓

还有这记载之人为何发现血蛟,不但毫发无伤,还瞒而不报,不叫镇上人早做提防,反倒眼看着事态恶化呢?

还有,这纸上的“他”又是指的谁……

姜钰有些头痛,忽然听到屋内传来声响。

“伯卿,你先寻处屋子歇息吧,我们明早天亮返程。”她交代完,转身进入屋内。

黎炀坐在塌上,包着药布的手捂上胸前隐隐作痛的伤口。

那伤口虽疼,却不致命,他的血竟天生与这血蛟相克。

姜钰走了进来,想着毕竟是为了救姜璟才受伤,便走到他身边,问道:“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黎炀看向她,赖着声音,吐出三个字:“想喝水。”

桌上是姜璟刚送进来的水壶,姜钰拿到手上,递到他面前。

他伸出裹着药布的手,眼里闪着无辜的眸光,表示自己拿不住水壶。

姜钰略一迟疑,又走到他床边坐下,将水壶递到他嘴上,挑了下眉头,示意他喝水。

清水滑进口中,随着他喉中吞咽进到腹里,他的眼神却落在姜钰脸上,堂而皇之地盯着她看。

姜钰没有察觉他的目光,心思全专注在拿着水壶的手上。

这是她第一次给除姜璟以外的人喂水,以至于有些紧张,自己喉中也不免干涩,跟着吞咽了下。

瞧他喝了几口,姜钰将手退下,道:“水喝过了,还有哪不舒服吗?”

黎炀盯着她,瞧了一会儿,手捂上胸口,细声道:“姜山主,我这里痛得厉害,你给我吹吹罢。”

姜钰见他不正经,起身要走。下一刻,手腕却被人拉住。

手不是动不了吗?

药布的边角磨着她的掌边,因着他用力,掌心的口子流出血,湿透了软布。姜钰感觉到那布料被浸湿,转过头,皱眉看向他。

“别走,陪我说会话,好吗?”和声细语,甚至掺杂着一丝乞求。

不知为何,姜钰每每听到他这样说话,都找不出理由叫自己推拒他。

这位中州皇子身上仿佛总有一种吸引她靠近的灵力,那股灵力在心底叫嚷着不允她此刻离开,就好像自己若是现在转头走了,便是弃他不顾的坏人。

姜钰又重新在塌的边缘处坐下,默认可以陪他。

两人都没急着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姜钰盯着他掌心染了血的白布,平静地问他:“你的血似乎很特殊?”

御灵族的血缘特殊,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可也不足以凭血缘抵抗这血蛟。而那血蛟似乎怕他的血,姜钰想不明白,很是好奇。

“我也不知道那些东西为什么都绕着我走,或许是我命轻人贱,那东西看不上我的血。”

“命轻人贱?中州九都的皇子怎会命轻人贱?”姜钰奇道。

黎炀没回,默声看着她。

“下次,不要犯傻,你这样,我可没办法和你那皇主父亲交代。”姜钰悠悠道。

“交代什么?我已经被他送给你了,我是你的人,你要向谁交代?”黎炀说这话时,比起平常,稍显急切。

姜钰眨了眨眼,不知如何回答,反问道:“他为何会将你送给我?”

这是姜钰第二次问他。

“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将我送给你。”他顿了一下,语速也慢了下来,故意压低声线,柔声说道,“可我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你面前。”

“为什么?”

“因为,我心悦于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迫使姜钰脑袋里“嗡”一声,一时间慌了神。

黎炀不是不计后果的说出这番话,只是他若再不说出来,让他好受一些,他只怕是要被自己的这份心思就着这伤口憋死。

两个人一起被困扰,总好过他独自难耐。

此刻,他要自私地拉姜钰下水。

“我吓到你了吗?”

黎炀见她双目呆滞,他语气里带着无辜,试探着开口问道。

“怎会吓到,只是有些……”姜钰言语否定,行为上却迟钝地、慢慢地点了点头。

好吧,他的话,的确有些突然,她第一次听人这样和自己表达心意,还是相识不久的人。

姜钰,一个年少在战场驰骋、多年在军营训兵、灵活震慑使臣、坦然面对各类妖兽、不惧艰难险阻皆可英勇与之一战的人。

此时的她,却不知作何反应,才能将场面稳下去。

黎炀缓缓将头低了下去,不再敢直视她的眼睛。

“你不用把我说的话太放在心里,我可能不太会表达,但我绝不是花言巧语地骗你,我所言所述,皆为真心。”

“我也不明白我为何这样唐突,伯卿为你拭汗时,我心中酸涩,你坐在我旁边时,我心中紧张,你和我说,你与伯卿形同亲人,我心中喜悦,你和我说,不是我的未婚夫人,我心中苦闷。”

“我像是在无人的角落里大病一场,这场病因你而生,却无人医救,要我一个人腐烂在那角落,带着不被别人知晓的心绪。”

又好像反复做着一个有你的梦,这场梦,一梦就是十一年。

他咽下了这句,给自己留了一些本就不多的尊严。

“我或许不懂情爱,可你说,这便是不懂情爱之人的烦恼吗?”

“你不懂,我也不懂。”

……

他自顾自说着,语气愈发低落。

“我只知道我现在心跳得好快,好快,好快。”

“你的心此刻也同我一般吗?”

……

黎炀慢慢将头抬起来,轻声道:“你不回答我,也没关系,但是我忍不住想和你说……”

姜钰一瞬间屏住呼吸,用手轻触上他的嘴,拦下了他要说的话。

“你莫再说了。”

她声量很轻,气息低缓却又很乱,心里也乱作一团,像是有什么东西猛撞着胸腔,她只怕再说下去,那东西会将她撞死。

他一双明亮的凤眼痴痴地盯着她看,目色深情得宛若一片缱绻的海水,那水中印出姜钰的模样,温柔流转,随时要将她溺死在那里,不得往生。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黎炀都是这般深情地看着她,那是他无法自控的神情,正如他此刻无法自控的心动。

姜钰几乎是踉跄地走出那间屋子,最后留在黎炀的眼中的,是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她走出房间,将门合在身后,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她刚才,已经忘了呼吸。

一门之隔,屋内之人也艰难平复着自己起伏的心绪。

姜钰用手按上自己的心,方才发觉,指间还沾染着少年唇上传来的温热。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剧烈的、烧灼的、紧张的。

自己也不明白的。

所有人都安然入睡,进了沉稳的梦乡,空旷的宅院里,只还剩少年晦涩难懂的心动在夜里回响。

母亲留给她的一半御灵佩是系着持佩之人心脉的,正常情况下都是通体碧绿,若是心如死灰,便会暗淡无色,可若是心如擂鼓,便会皎如星日。

只有姜钰清楚,当黎炀给出她那个问题的答案时,她的另一只手将腰间的御灵佩握得有多紧。

御灵佩或许是类似现代的健康检测手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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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0章 心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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