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并不是一类人。”
她又道:“虽说天下熙攘皆为利益来往,可并不是所有修灵人都是坑蒙拐骗,还望不要以偏概全。”
姜钰的话,犹如一株坚韧而锋利的野草,划过村民们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却未伤及分毫。
慕梓初拿出布包里的药瓶,挨个纷发:“这是我襄平原的灵药,每日服下可
抑制邪毒复发,待我们回到皇城,禀给中州皇主此事,就会有人来救助你们了。”
在场所有老人和妇女,攥紧手里的药瓶,方大彻大悟,领着孩子,跪地喊道:“多谢,多谢。”
“大家快起来。”姜钰他们挨个扶起村民。
“只是这木盒里的货票银钱……”掌柜拿出王铁三家中的木盒,呈到姜钰面
前。
姜钰等众人看向慕梓初。
慕梓初摇了摇头道:“这盒内的邪毒无色无味,我虽是药修传人,却也未曾见过,没有办法。”
“掌柜,为了这村中人的安全,只能烧掉了。”姜钰说罢,在村中人极不情愿的注视下,以灵气御火焚烧。
那装钱的木盒一瞬间化作一片灰烬,不复存在。
姜钰取下自己后脑发间的银饰,连同一些无甚灵力却能换些钱来的灵石,一齐交给掌柜。
她叮嘱道:“这银饰和灵石可以去城镇上,找当铺换些钱来,分给大家,只是要看好铺面,切莫再受骗了。”
待天亮时,几人走出望江村。
好在昨夜里,河边的乘船并未被破坏。
不算宽敞的船舱内,一张桌案的两侧,姜钰、黎炀、伯卿、姜璟个个双手托着面颊,坐在慕梓初对面。
姜钰与黎炀面上是温柔的“审视”,姜璟则是对未知事件的好奇。
只有伯卿的百无聊赖,明摆着,是被姜璟拉来听他并不感兴趣的“秘密”。
姜钰先发问:“梓初,你与复郜生……”
其实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从昨晚到现在,慕梓初看向复郜生的眼神,与黎炀看向她时的目光,非常相似。
因此,她也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梓初装傻道:“我与他,怎么啦?”
“对啊!你与他怎么啦?”姜璟嗅到趣事的气味,兴奋问道。
伯卿接上话:“你说你是要寻你贴身侍卫,可昨夜复郜生说他不是你的……”
“其实,他暂时还不是我的侍卫。”慕梓初只好如实招来。
“我父亲是牧北襄平原原主,归灵谷亦是牧北管辖之地。复郜生是归灵谷少谷主,也就是那老谷主自儿时便收养的义孙,我父亲又与老谷主交情颇深,一来二去,我便认得他了。”
“早些年,父亲是看中他的本领,想让他与我成亲,可他一直说,他要去寻人,不肯答应。父亲生了气,想对他发难,我害怕父亲真的伤他,便去求了老谷主,各退一步,只让他做我贴身侍卫。”
慕梓初接着说:“可他还是执意去寻人,我瞒着父亲,说他提前来中州探路,可我们到了九都域,父亲迟迟未见他人,我眼见瞒不住了,这才偷跑出来寻他。”
慕梓初看向黎炀:“现下我也知晓了,他要寻的人,是你,你这个真正的归灵谷少谷主。”
“我可不是啊。”黎炀急忙撇清干系,“再说,找我顶上,他这少主之位还怎么做啊?”
世上竟有这样的人,该是自己的位子也能拱手相让。
他黎炀是做不到。
“可他说是你啊。”
“怎么可能呢?曾经,我也与他说过多次,我父亲是当今皇主黎廷,阿娘只是一个婢女,我一出生,人就没了,我从小是被一个乡间夫子养大的,七岁那年才被接到皇宫,当了所谓的七皇子。他说我是那老谷主的外孙,难道我阿娘是他女儿不成?”
黎炀越说越觉得离谱。
慕梓初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姜钰双手撤下来,放到桌案上:“那他是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归灵谷谷主的亲外孙吗?”
“那姜山主,就要问他了。”黎炀目光所指,走进船舱之人。
“复郜生,你渴不渴啊?”
比姜钰先问出口的,是慕梓初热情的关心。
“一清早,便在外边站了那么久,是不是很冷?”慕梓初起身,“我帮你烧些热茶。”
复郜生推拒道:“慕姑娘,不必麻烦,我同你们一起上路,也只是为了尽早带他离开。”
“不麻烦的。”慕梓初手拿起桌上的茶具,声音低下去,“反正大家都要喝茶。”
姜璟看出慕梓初得不到回应的落寞,暖心道:“是啊是啊,我们都渴了。”
……
慕梓初说得不错,清早行船,是真的很清凉。
朝阳初升,晨雾缭绕在微光波动的河面之上,过了望江村,驶进中州境内,便是离九都皇城更近了一步。
仿佛姜钰想要的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成亲?”姜钰站在船头,瞻望远处,想着慕梓初刚刚说的事,在心里嘀咕。
中州皇主也是送黎炀来与她成亲,父亲母亲若是在,也不知道会不会答应……
“一个人在想什么?”黎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一滴清凉的水,滴落在耳边。
姜钰轻轻仰头看向他,风轻云淡道:“我在想,当真相摆在眼前时,人是会直接面对,还是会选择逃避?”
黎炀柔声道:“那要看是什么样的真相了,倘若明知道是极残酷的,那面对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他转而声音一沉:“但更多时候,真相都是横冲直撞地铺在眼前,面对与否,是不会留给人选择空间的。”
姜钰会心浅笑道:“也是,人能做的,只有接受罢了。”
黎炀道:“比起面对,接受可是更需要时间的。”
“话说,姜山主是第一次来中州,心中可有什么期待吗?”
黎炀忽然换了个话题。
姜钰从容道:“说不上期待吧。”
“哦?是吗?”
黎炀追问着转过身,向她更近了些。
他轻轻歪头,垂下目光停在她那双魅人的狐狸眼上,从左眼滑到右眼,再滑到眼下的泪痣,唇角勾起笑意。
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发问。
“难道,姜山主对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不好奇……”
“我平常爱吃的是什么?”
“爱去哪些地方?”
“平时接触的人,都是怎样的吗?”
晨风来了兴致,吹散了雾,吹起了二人轻薄的衣衫。
云山墨染的玄锦长袍勾着空青月白的薄纱裙角,缠绵在船头。
少年微弓着身子,一句一顿地说完,洗耳恭听她的答案。
“到地方,不就知道了?”姜钰平静地回看他,语气不冷淡,却也不热络。
只是没有否认她会好奇,以及面颊上那轻轻地一抹红,便足以让少年得逞地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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