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多月,小云还在店里坐着无所事事,看着街上稀少的行人,不禁感叹之前街上多热闹。陆成从门口经过,踉踉跄跄脸上有伤。小云赶紧出去“你怎么伤成这样?快进来。”小云给陆成的伤口擦药。“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陆成真的去找县令了,县令看到陆成一副书生样没当回事,漫不经心地说:“汝有何冤屈?”“境内百姓有苦难言。”“哦?”
“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素食多出于田。今却以茶树侵占田地,长此下去粮价一涨再涨,百姓无力购买,无粮可食则无可出力,境内各行各业因此萧条。望县令大人体民之苦,还田于民,昭爱民之心,境内百姓必感恩戴德,力田报于县令大人,如此百姓欢而赋税增,实乃百利无一害之事。望县令大人深思此言”“知道了,本县会考虑的,你走吧。”县令让衙役赶走他“大人不纳忠言,就不怕酿成民变吗?!”“大胆,竟敢口出狂言,来啊,乱棍打出。”
小云听完有些无语“你真傻,亏你还是在京城当过官的,他要真会改早就改了,你还是再想别的办法吧。”小云轻轻帮陆成涂药膏,陆成看着小云如此温柔,心里砰砰乱跳。小云看着陆成,心想他能一心为百姓着想,更加欣赏爱慕他。两人四目相对,小云脸红“你看着我干什么?”“你还挺好看的。”小云脸更红了,脸别过去。“那当然,还用你说。”没一会小云开口“那你喜欢吗?”“嗯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现在窈窕淑女就在我眼前。”小云笑了笑,然后两人坐在一起眉目传情。
另一边,嫂子和小玉聊天“唉,你我都是如此,等待自己丈夫回来,天天担心……肚子,肚子又疼了。”嫂子手捂着肚子下面,感觉到强烈的下坠感,觉得肚子里的胎儿在用力往下钻,忍不住大张着双腿,闭着眼睛深呼吸,额头慢慢渗出汗水,脸色有些发白“嗯嗯……”小玉握着嫂子的一只手自己也深呼吸帮助嫂子调整呼吸节奏,另一只手帮嫂子擦汗。嫂子靠着小玉紧紧握着小玉的手特别用力,呼吸沉重。
“呼……”嫂子慢慢调整呼吸节奏,逐渐缓过来“呼……唔嗯。小玉,我觉得这孩子快出来了,可是我相公还没回来……”嫂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轻轻抚摸肚子前端“孩子,等爹爹回来再出来好不好?”
“夫人,老爷回来了。”嫂子大喜过望,让小玉拉着自己的一只手,急急忙忙起来,扶着腰大步走出去,下坠的孕肚微微晃动,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自己相公走过来,一下泪眼朦胧“小玉,你去休息吧,有我相公就够了。”
哥哥托着嫂子的肚子慢慢走到房间里面,嫂子泪流不止,开心地看着哥哥。“好了好了,万一把孩子哭出来。”“你总算回来了,孩子快出生了。”哥哥拉着嫂子的手,手放在嫂子的肚子上转了两圈。“还好我日夜兼程,总算是赶上了。”“辛苦你了,安心期待孩子的出生吧。”嫂子靠在哥哥怀里,握着哥哥的手不想他放下。到了晚上,嫂子坐在哥哥身边握着他的手靠着他忍受着腹痛。“呼呼~”
第二天,嫂子觉得腹痛加剧,肚子特别硬。“相公~我的肚子~来人啊!”却无人回应,嫂子只好双手抱着肚子走出房间,走了两步一阵剧烈的宫缩“啊啊。”嫂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很快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动静引来下人。“夫人要生了!”两个下人搀扶着嫂子回到床上,正好羊水破了。
哥哥还在店里坐着,下人来报嫂子要生了,赶紧关店回家。
嫂子双手抓着枕头,大口喘气。“哈~哈~嗯~” “夫人用力啊!”嫂子闭着眼睛抬起上身慢慢用力“唔嗯……”嫂子觉得下身在张开,胎儿慢慢移动到产道口,冒出一点点白色。“用力啊夫人。”下人帮嫂子擦汗。“唔……嗯嗯……嗯嗯……”嫂子抓着枕头慢慢往下用力,胎儿的头一点一点出来。“啊……怎么会这么疼,啊啊……”嫂子忍不住了,张嘴大声呼喊着。一部分胎头露在外面。
房间里声音嘈杂,外面的人听着心里很着急。哥哥一直看着门,表情慌张。小云听着嫂子的叫喊声心疼极了,不知所措泪眼汪汪。陆成搂着小云的腰“一定会平安的。”小云靠着陆成握着他的手,稍微安心了些。
房间里,嫂子还在生产,胎儿的肩膀出来一点。“呜啊~”“夫人再忍忍。”嫂子握着下人的手抬起上身用力,不停流汗,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胎儿一点一点。“夫人坚持住。”嫂子憋着这口气不停使劲,接生婆托着胎儿的肩膀往外拉。“嗯嗯……唔……我快受不了,不行了。”嫂子瘫在床上“呼呼……”胎儿的肩膀又出来了一点。
下人和接生婆不停催促。“夫人别停啊,趁着现在一口气生出来。”
嫂子摇头“我没力气了……啊啊……”尽管嘴上说没力气,但是宫缩一来自己还是本能地用力。“呃嗯……嗯嗯……”嫂子憋着一口气往下用力,觉得胎儿一点一点地往外挤,这给了嫂子动力。
嫂子一直抬着上身抓着被子用力,被子被剧烈撕扯发出很大的声音,嫂子疼得差点昏厥过去“唔嗯……”“大半个身子都出来了。夫人再坚持一会。”可是嫂子已经快到极限了,一下倒在床上,眼睛里满是泪水不停深呼吸。
很快,宫缩又来了。“啊啊……”嫂子却没什么力气,疼得不停扭动自己的身子。下人赶紧把毛巾洗好,擦了擦汗后塞到嫂子嘴里。嫂子赶紧咬住毛巾抓着被子再次用力,眼睛用力紧闭着,抬起上身头抬得很高 “呃……唔……”“快好快好了。就这一次就好了,不要停啊。”嫂子呼吸变得微弱,可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和外面众人的期待,自己绝不能昏过去。
过了一会,房间里传出婴儿的哭声,大家终于能松口气了。“恭喜老爷喜得千金。”下人打开门报喜。小云喜极而泣,抱着陆成一直哭。陆成抱着小云不说话。
第二天,哥哥和小云看着孩子乐呵呵的。陆成扶着小玉过来看孩子,小玉的肚子越来越圆润,原本纤细的腰变得十分有肉感。嫂子让小玉到她身边,看着小玉的肚子,手放到小玉的肚子上慢慢抚摸着。“快八个月了吧?”小玉点点头,双手托着孕肚让嫂子摸。
“嘶……”小玉的肚皮突然微微起伏,觉得有些疼。陆成赶紧扶着小玉坐下,然后嫂子轻轻揉揉小玉的肚子,小玉张嘴轻轻喘气“呼……这孩子听到你的声音高兴呢。”陆成和小云看着孩子。“我们迟早也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还没成亲呢就想要孩子啦?”小云别过脸。
过了一个月,小云到陆成家中,小玉开门,小云看到小玉乐坏了,小玉的肚子圆鼓鼓的,宽度都快有肩膀宽了。小云很兴奋,赶紧帮小玉托着肚子。“肚子都这么大了!”两人慢慢走到房间里,小玉双手扶着腰,小云弯腰听胎动,感觉到肚皮轻轻动了两下。“小家伙挺好动的。哈哈哈”小云哈哈大笑。“你来找陆成有什么事吗?”“哦对,孩子满月了,嫂子叫你们两个人明天过去热闹热闹。还有你。”小云戳戳小玉的肚子,看到裙子轻轻动了一下。
“什么事这么开心?”陆成走过来。“明天去我家喝满月酒,还有过会去陪我逛街。”小云拉着陆成的手到处走走。与此同时县衙门口,一个孕妇在和衙役争执。
这个孕妇身材高挑,肚子十分凸出。“求求你,让我进去看看我的丈夫,就一眼就好。”
她不顾自己的肚子用力推衙役,衙役不耐烦。“现在还不能见。”“求求你只要看一眼我就走,我保证。”衙役不耐烦。一把推开孕妇,孕妇往后退,被台阶绊倒摔在地上,磕到肚子。“我的肚子……好痛,来人啊!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孕妇无助地哭喊着,双手捂着肚子,肚子越来越痛,孕妇很害怕失去孩子。陆成和小云听到她的求救,赶紧带她去药铺。
那位孕妇慢慢醒来。“我这是在哪?”“你在我家,孩子没事。”孕妇摸了摸肚子松了口气。“你怎么会在在那里摔倒?”“唉,都是那些官爷……”
原来,这位孕妇是一个铁匠的妻子,叫杨雪。几天前,一个衙役到铁匠铺要打一把菜刀,一天前那人带着两个人来拿货,并且不想给钱,铁匠不同意和他争执,不想衙役和他带的人却殴打铁匠并抓他到监狱里。有人告诉孕妇丈夫被抓,这才有了今天发生的事。
“我们花点银子让她去牢里看看吧。”“太谢谢你们了。”杨雪高兴得哭出来。
到了牢里,不少人大呼冤枉。杨雪找到她的丈夫。“相公~”杨雪伸进去一只手,铁匠看到她很高兴,握着她的手“娘子!你怎么能到这种地方来,要是动了胎气怎么办?”杨雪摇摇头“能见到你怎么样都行,唔……孩子听到你的声音动了一下。”杨雪看了看陆成两人,两人转过身去。
杨雪拉下裙子露出孕肚,孕肚圆圆的很干净,比较靠前“孩子,娘见到爹了。”孕妇肚子动了一下,铁匠兴奋地伸手摸孕肚,两人眼里满是幸福。“相公,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娘子,你怀有身孕还是不要为我操心了,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就好,我要是命好也许会出去的。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不,不会的!”狱卒来赶他们走,只能离开。两人安抚杨雪,到了晚上才回家。
过了两天,陆成在客栈喝酒“店里已无空座,不如和阁下同坐一桌?”“可以,请。”那人坐下来要了一壶茶,看了看陆成“你可是曾经在户部的陆成?”“阁下怎么认识我,敢问尊姓大名?”“我是江升,现为巡察御史巡视州县,曾经和阁下同为周方的门人,只是当初职位不如阁下。”“原来是同门,你的酒钱我请了,你我何不在此畅饮长谈。”两人聊了很久,大多是关于周方倒台后朝局的变化以及周方门人的去向,陆成知道了周方的去处。到了天黑,陆成又邀请江升到家中吃饭。
“你刚才说你奉命巡查州县?太好了。”陆成将这里的情况详细说出。“竟然有这种事。”“这是物证。”陆成把捡的那张条子给他。江升很高兴,没想到在这里仅仅一天就了解情况。“多谢,真是帮大忙了。”“江兄能不能也帮我一个忙?举荐我为这里的县令。”“当然可以,这种小事不在话下。”两人又喝了一壶酒。过了两天,县令被革职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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