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单佑小朋友哭够,已经累得来睡着了。
单焯将外套盖在他的身上,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两碗清汤面摆上桌。
叶轻舟净手脱下围裙,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单焯诧异。“你也没吃?”
叶轻舟摇头。他今晚上确实忙忘了。
单焯试探的伸出小jio jio,“在等我?”
这一下,叶轻舟不说话了。
他不否认短短几天相处下来,自己有点习惯被人照顾一日三餐的轻松。
到点有人摆好碗筷,只等他一起吃饭的感觉,莫名上头。
叶轻舟不答,只瞥了他一眼,单焯却开心了。
他把碗里的煎蛋全挑给了叶轻舟,嘴里嘟嘟啷啷,“先吃先吃,你多吃一点,真是太瘦了”。
怎么说呢?
叶轻舟挺享受的,也挺煎熬。他有种仗着对方的喜欢,吊着人玩的既视感。
“我……我还没答应你。”
叶轻舟声音小的就跟蚊子叫,别扭的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单焯并不在意,非常贴心的点头表示理解。
“我知道,明天再来问问。”
吃过晚餐已经离十一点不远,小孩子觉多,睡的不省人事。
叶轻舟端着咖啡轻轻抿着,有几分心不在焉。
车队尽职的守在店外,叶轻舟望着不知在想什么。
回头看了眼孩子,忍了忍他终于开口道,“单佑睡的正熟,你也忙了一天。要不……今晚上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叶轻舟磕磕巴巴,说完整个脸都红了。
他不敢去看单焯是什么表情,反正说出口的瞬间,他已经开始后悔。
一旁的单焯愣了两秒,显然没想到叶轻舟会提议。
顿了顿回神,他一把拉起男人的手往怀里一带。叶轻舟一时不防,朝前靠了过去。
杯子里的咖啡溢出,不但弄脏了叶轻舟的手,还洒在了单焯的裤子上。
一时空气中咖啡的香气更浓郁了。
“哎呀,烫不烫啊!你干什么呢!”
叶轻舟手忙脚乱帮他擦掉,单焯却将咖啡杯夺过来放到一旁。
他贴的叶轻舟很近,唇瓣轻靠在鬓边,有一股热气喷在耳垂的绒毛上。
“你是真不知道我留宿会干出什么来,还是你在邀请我更进一步?”
单焯轻笑,连尾音都在上扬。
男人手指撩过掌心,麻酥酥的,烫乎乎的。叶轻舟一张脸瞬间爆红。
哼,色狼!在想什么呢!
他羞愤的将人一把推开,这才陡然想起自己刚才的话真心充满歧义。
艹,他都说了什么啊!
“我……我可没答应你!”
这时候的辩驳也十分苍白无力。
心动这件事叶轻舟真是新手。
他不知道该如何保持彼此的距离,更不知道该如何让日渐增多的喜欢,变得更少一点。
这些天的相处之下,单焯也渐渐了解叶轻舟的为人。
温柔又含蓄,好心肠且脸皮薄,自己不过稍稍逗一下,就腼腆的不行。
叶轻舟纯情到像一张白纸。
他虽然口是心非,却同样在认真对待这份感情。
单焯喜欢对方,那叶轻舟又是什么感觉?
至少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单焯能从里面察觉到这份心悦与自己一样。
叶轻舟的每一个动作能牵动自己的心。
同样的,叶轻舟也在小心翼翼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单焯发现当他越了解叶轻舟这个人就越喜欢他,恨不得立马打包带走,回家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觊觎的独占欲。
“我知道,我等你。”
单焯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灿烂,叶轻舟恨的牙痒痒却拿这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真想揍一顿,捏碎这份从容与自信,并且告诉对方:别执着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可心底的贪心又像小野猫在挠爪子,他舍不得。
“你看你……咖啡都洒了!”
叶轻舟赌气轻骂的表情,简直引人犯罪。
单焯如是想,也如是做了。
手掌托过叶轻舟的后脑,他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从浅尝辄止到激烈巡梭,单焯执拗的纠缠着这张柔软的红唇,舌尖撬开牙齿勾住舌头,拖到自己口中吮吸。
单焯从来霸道,像是一把斧头强势宣告自己的存在。
他不容任何人质疑他的决断,却会礼貌征求叶轻舟意见。
可今晚这个吻就跟八月变天似的,没有任何征兆便袭来了暴雨。
每天晚安吻总是虽迟但到,充满了男人无尽的相思与不舍。
叶轻舟被吻得呼吸凌乱,不自觉回应一二。
等两人再度分开之时,他已经眼尾发红心跳气短,两条腿都快站不住。
单焯抚过叶轻舟的脸颊,宛如渣男一般的道歉。
可明天他又会把刚才做的事再继续一遍,甚至更加激烈。
单焯抱起孩子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叶轻舟本来平静的心却被搅的乱七八糟,两人紧紧只差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了。
叶轻舟狼狈的揉着脸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他真不知道该拿单焯怎么办。
如果那家伙在多呆一小会儿,可能多半就要举手投降了。
叶轻舟还没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表情已然骤变。
单焯的阳气很厉害,可单佑体质至阴本容易被冤魂盯上。
最近几番被邪煞缠着,他魂魄不宁,更犹如涂上了蜜一样诱人。
单焯不过一个开门的动作,外头那群恶鬼像是蹲守了一晚上的狼,终于见到猎物出来,它们简直疯了!
各种恶灵紧跟二人身后,它们想用邪气附着使其孱弱。
等到弱小的人类无力反抗,再一口口享受美味的魂魄。
它们甚至都来不及等到猎物虚弱,就想活生生的撕碎猎物的皮肉,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进肚子里。
单焯与单佑毫无察觉,可叶轻舟能看见。
一团团邪气好比暴风雨前的雷云,盘踞在两人头顶,围着在周围不停的打转。
它们按捺不住伸出尖利爪子,尝试去触碰单焯滚烫的阳气。
看着这一幕,叶轻舟愤怒值简直达到了一个顶峰。
那是他的猎物!就算他不要那也是他的东西,任何窥觊的家伙都该死!!!
落地窗后的叶轻舟一直站在店中,窗边垂下的卷帘遮住了他大半个身体。
明亮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却莫名有种模糊不清的感觉。在他周围好像有一层朦胧的雾气,他的影子沉在雾里变得很轻很轻。
叶轻舟缓缓伸出右手,平举前方两指并拢,指间瞬间凝成一道白烟,急速汇聚成一张符纸形状。
他捏过符纸手腕轻颤,那符纸再次化作几缕白烟。
店外徘徊的死气竟随着扩散的波纹爆开,顷刻间便被震碎到无法聚形!
叶轻舟眼含薄冰,像是神灵在蔑视万物。
真是不知死活!
正当围绕在店外的阴邪消散,咖啡馆屋顶上挂在着的数枚铜铃居然齐响。
似乎叶轻舟消灭邪祟的举动成了导火索,某种信号被点燃发出预警。
咖啡馆立时化为一个巨大的阵眼,有东西在引导更多的阴厉从四面八方而来。
大坝缺了一个口,邪祟如洪水猛兽汹涌的反扑,方圆几里内的所有浊气全被惊醒了。
满屋的铜铃大作如长锥刺耳,整个屋子都在抖。
叶轻舟看着一地狼藉,简直怒不可言。
他就说小东西的命格怎么这么邪?明明自己已经赐福过了,还能让各路鬼魅穷追不舍死缠烂打,敢情是有人在这搞事情呢!
不知哪来的巫咒师在给两父子作法,想要夺了小东西一条命!
叶轻舟师从青山派第三十四代传人李檩天师,习驭鬼之术,凌驾邪魔之上。
叶轻舟和师父并不一样,从不认为自己是正统。任何救苦救难的事跟他没关系,他也没有借此敛财致富的心。
叶轻舟只想管他脚下这一亩三分地,修身养性,孽主出洞。
说白了,他只渴望力量。但这又比很多修炼邪法的人,过程更加骇人听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是叶轻舟的真实写照。
但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犯在他面前了,他能叫对方知道什么叫“有来无回”!
叶轻舟不是道士天师,做不到斩妖除魔。
他与白事行二十四门里,那些“观星宿、寻风水”的阴阳先生又有不同,他不沾阳间的事。
叶轻舟是一个“阴师”。
“不自量力!”
叶轻舟冷着一张脸,寒气骤起。
与平日里那副腼腆的模样截然不同。他在笑,眼中全是夺人性命的狠厉。
在驭鬼的领域里,叶轻舟绝不允许任何阿猫阿狗跑来挑衅他的权威。
嗜血阴师出手了!
五指形如鹰勾破开虚空,四周的空间折射扭曲。
叶轻舟的伸手雷霆一击袭去,手中居然凭空多出一块带血的破布。
上面黏糊糊的,还泛着一股腐臭。像是虫子被踩碎之后,身体里渗出的绿色的淋巴液。
从破布上滴落在地板上,而这明显是对方的血。
不得不说对方也是狠人,见挡不住便立马拉了个替死鬼。
叶轻舟这一掌要不是先击中古曼童,他就不单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看着手臂三根深可见骨的抓痕,僧袍天师满眼惊愕。
此时的他要再想聚集阴厉,已经无法做到了。
伤口里还含着一股十分独特的气息,正在不断腐蚀着他的肉身。
如果不尽快拔出,还会封锁住他的功法。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简直太可怕了!
难道哪方高人?
“是谁!”
僧袍天师疼得来冷汗直流,防备的望着虚空裂口。
可那头的人根本不搭话,还直接切断了联系。
光这一手功夫,僧袍天师自认做不到。
据他所知,也没有哪门哪派的前辈只凭气引就能做到破开虚空,伤人于千里之外的。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信。若是正面对上,又会怎么样?有些事不得不多想。
僧袍天师捂着受伤的手臂狼狈起身。
法事失败,此地不宜久留。敌明我暗不是应对之法,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看着手臂上狰狞的伤口,那人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凑了过去,果然在伤口处闻到一股独特芳香。
闻起来似乎是咖啡豆的味道?
僧袍天师眉心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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