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ND 》第二集的副标题为:“被忽视的女性医疗数据”。
这一集审核结束后,钟邵和誉承的心情千回百转,难以言表。
他们都不是擅长把爱挂在嘴边的人,可此刻,他们想说出来,阐述他们的后知后觉,传达他们的感谢。
互联网科技的极速迭代发展,“新中产”的概念应运而生,区别于传统中产的三标准[1],“新中产”以80和90后为主力军,接受过高等教育,高物质生活和消费,以及理财投资情况不佳[2]。同时,在生育政策不断革新后,社会出现短暂的生育激增后回落至底端。宏观层面上,我们看到的是当下青年群体的恐婚恐育与已婚已育家庭中的追生。可在生育政策下的微观层面,我们的主体 —— 女性,无论是传统中产家庭还是新中产家庭的女性,仍处于被辜负的那一方。母职数量的增加,女性社会有偿劳动参与率的持续下降和传统性别观念的回归,无不昭示着我国的性别平等化进程正面临止步不前,甚至倒退的困境。
那么,在女性仍承担着为家庭牺牲事业的角色时,她们如何进行她们应有的、健康的身份重构?
当时间拨回一对新人结婚那一刻,人们对新婚夫妻赠与祝福通常说得都是“早生贵子”,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在生育前后,女性要经历和克服的是怎样一段历程。
“你后悔结婚吗?”
“你后悔成为一个母亲吗?”
“你后悔成为一个全职妈妈吗?”
十位典型中产(母职)女性,都被问了这三个问题中的一个、两个或者全部。
她们的答案中,有“后悔”或“后悔过”,更多的是沉默。
成为母亲这件事,即使过程艰辛,他们亦未曾悔,她们懊悔的是成为一名全职母亲。
“这十位女性最年长的一位是(19)75年的,年纪最小的一位是(20)01年的。她们的生活,基本容纳了中国当下典型中产(曾)已婚女性模型。
除却(曾是)母职外,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身上多少都带有妇科或生育相关病症,从这些病症里,我们发现 —— ”
“我们的现代医疗体系正在辜负女性。”董奕借艾莉森·麦格雷戈(Alyson McGregor)在《性别攸关》中的话,扯下了带有悲剧性的真相。
“我曾经是一名育儿博主。”荣甜回想起抓住互联网风口前的日子,“我们有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对即将到来的三个人的家庭做出了妥协,因为他赚得比较多,所以我们回归了一个很传统的家庭模式 —— 男主外,女主内。在孩子出生之前,我都认为我能将‘内’这个角色扮演得很好,但事实却相反,我对自己的女性和母亲身份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质疑。我的生活变成了只有孩子,我甚至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价值,经济上的不独立让我对物质开始锱铢必较;孩子的哭闹、生产后生理机能上的修复和重建都让我整个人很奔溃。可是没人告诉我一个产后母亲应该怎么办。”
“会做一名育儿主播,是因为我想有一件跟工作相当的事情可,而这件事情与我照顾孩子不矛盾。从有第一个关注者到现在在全平台上粉丝超过800万人,我在不断分享多元混合的育儿日常,也在不断学习和精进关于更加科学的育儿模式。我的生活和新事业也融合在了一起。”
荣甜家的客厅被改造成了她的工作室,一个助理,一个摄影师和一个后期就是荣甜团队的所有人员,日常在她家办公。
“做育儿博主让你觉得快乐吗?”
荣甜坐在沙发上,儿子坐在一旁,听到这个问题,她明显一滞,她愣愣地摇了摇头,“不快乐。”
说出答案,荣甜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像是耿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我从来没想过能做到今天的规模,但这份工作后期,给我的生理和心理都带来了巨大的困扰,我觉得我被掏空了。育儿博主开始有起色的时候,我们之间就有了争吵,他觉得我不应该把孩子,把我们的生活渲染成一种假象,成为一种大众娱乐。随着账号拥有了越来越多的专注和流量,我需要花费非常多的时间和精力在这个虚拟空间中,同时兼顾母亲和妻子的角色,实现多重身份的转换。”
“直到有一天洗澡,我发现左侧□□有一个蚕豆大小的肿块,因为不痛不痒,我也就没在意。后来,它开始疼,疼痛随着时间的延长而愈发剧烈。”深呼吸了口气,她继续说,“里面有一个12x20mm大小的硬块,医生诊断是‘乳腺癌III期’。我听取医生建议,进行了新辅助全身治疗以缩小肿瘤,提高手术清除肿瘤的成功率。可是,我的情况并没有得到好转和控制,□□四周的皮肤变红,并形成脓肿。那时候,我第一次对医生的诊断产生了质疑,后面,我接连跑了国内多家顶尖医院,经过专家的联合会诊,最后确诊为肉芽肿性乳腺炎。”
根据目前的研究,引起肉芽肿性乳腺炎的确切病因尚不明确。目前的观点可以归纳为与自身免疫因素、泌乳因素、感染因素(尤其是 kroppenstetii 棒状杆菌感染)[3]。
“误诊对病情和生活的影响是怎么样的?”
“与其说这个病让我的生活出现变化,不如说我的生活让这一遭成为我的必经之路。乳汁淤积,熬夜、压力、情绪不稳定导致免疫力下降,长期服用抗抑郁和焦虑药物都是导致肉芽肿性乳腺炎形成的原因。可这就是我的生活,我能怎么办呢?”荣甜把眼泪逼回去,“成为一个全职妈妈后,我才明白一个女人需要牺牲整一自己才能够承担在这份无偿职业中可能发生和遭遇的所有事情。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抛掉我的独立和自主,做不到把自己丢了。孩子只有三个月的时候,我出现了产后抑郁的症状,孩子的任何举动,都会让我感到烦躁和焦虑,他哭的时候,我一度想要掐死他。仅剩的理性促使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并开始服用精神药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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