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游戏系统发布任务，然后你点击任务内容，视线里刷新出一个新的游戏地图似的，巧合的令人窒息。
其实，我跟小雅并没有多少交集。她经常扮演的是一个温柔大方的女友形象，她并不反对老高在我们面前喝的烂醉。我甚至看到过，她搀扶着老高，一脚高一脚低地回家…
正所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尽管如此，我和小雅之间也算是混成了熟人。不过，仅限于此。我们甚至从来没有在私下里说过半句话。
直到老高和小雅即将成婚的前一天下午，我突然接到她的电话，约我单独见面。
可想而知，我当时心里的诧异，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小雅却是一身日常便服的打扮，脸上更是没有一丝喜庆的颜色。
“我们算不算是朋友？”
“…当然。”
“那么，我希望你能对我实话实说。”
“…可以。”
“好，你知道小丽么？”
“当然，她跟我住在一起。这件事是老高安排的，你可以向他…”
“我知道。小丽来找过我，跟我说了她和老高之间的事。她也跟我提起过你，说你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值得信任。
我想，君子总不该是骗子吧？”
“我虽然不会骗你，但是我可以选择不说话。”
“…对不起，你应该不是他那样的人。”
“你是说，老高？”
“他只跟我说过有个谈了九年的前女友，后来因为父母反对而分手。我之前还挺欣赏他，以为他不是什么花心大萝卜…
他说，你也有一个谈了七年的前女友？”
“…是的，我现在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去面对这件事，我的前女友跟人跑了。”
“他的话是，你甩了前女友，然后跟小丽同居。你告诉我，我应该选择相信谁？”
“…你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否则，你就不该来见我。”
“你是一个聪明人。我没想到，老高竟然有你这样的朋友…”
“老高是我的老板。”
“…我懂你的意思。所以，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请说。”
“我要不要嫁给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明天就要结婚。”
“那个不重要，这件事由你说了算。你说不嫁我就不嫁，你说嫁我就嫁。”
“既然你已经清楚老高是怎样的人，为什么还要保留嫁给他的选项？”
“我家有十六个姐妹，还有一个最小的弟弟，我是老大。我今年已经29岁了，如果还不嫁的话，下面的姐妹都没法嫁…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习俗，但是我父亲的要求就是这样。”
“…你知道，在今天之前，我们还不是特别熟的朋友。所以，为什么要由我来决定你的婚姻？”
“…你是他的朋友，你需要负责。”
小雅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陷入了沉默。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该说。否则，我将被小雅拖下水。
如果我说不嫁，那么，小雅就需要一个替身来完成明天的婚礼。
即便不是明天，也逃不过后天。
而我，极可能就是那个可怜的替身。当时的我，也已经是30出头的年纪，与小雅颇为般配。
如果我说嫁，作为小雅的新晋朋友，我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明知是一个火坑，还要把她推下去。
直到我和小雅面对面地枯坐了一整个下午，我依然一言不发。
第二天晚上，我衣冠楚楚地出席老高和小雅的婚礼现场。
司仪问小雅说，新郎身上的那一点吸引了你？
小雅答道，我认为是正直，他是一个很正直的男人，我特别钦佩这点…
话音刚落，现场掌声雷动，一片欢腾。
许多年以后，我听前同事的八卦说，小美和小丽早已经嫁人了。小雅为老高生下一子，独自抚养，二人长期分居。
或者说，老高不知去向。
不少前同事都被老高借过钱，但没有归还。还有人说在京城见过他，是某个富婆的私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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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故事里的妹子一下子冒出三个，到底哪个是主角？”
“都是，谁还不是自己生活里的主角？”
“擦，我看只有那谁，小雅。不，我怎么觉得老高更像是主角。”
“你说谁是主角，谁就是。不要纠结这些旁支末梢的小问题，又不是要拍电影导演选角…”
“你说的老高，就是小蛮腰故事里的老高？”
“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
“擦，之前还觉得你是渣男。这么一对比，你简直就是米粒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
“次奥，什么乱七八糟的破比喻，老高这货也配叫皓月？”
“那应该怎么说？”
“你应该夸我“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老子是特么的白莲花，懂了吧？”
“擦，就你还白莲花？得，不跟你扯了，还是上大模型…”
“次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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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以令人窒息的真实感描绘了权力、性别压迫与人性的沉沦，堪称一部职场与情感交错的黑色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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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样，大模型就喜欢无限拔高事件的严重性，强行赋予某种意义。在我看来，普通人之间的事无非是男欢女爱和互相利用。
只不过，每个人的执念、诉求不一样，捉对厮杀的结果也不一样。
简单的说，就像网游一样，最好玩的永远不是游戏本身，而是人与人之间的互动。”
“…没太明白你的意思。”
“意思是，这是老高他的故事，关我屁事。”
“擦，人家妹子都要给你脱袜子、想要嫁给你，还跟你没关系？”
“你会给你老婆脱袜子吗？”
“何止是…”
“洗脚水也喝？”
“擦，需要这么夸张吗？”
“我的意思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
如果有，一定有所图谋。
我不是不喜欢女人的温柔体贴，而是不想给人当接盘侠。除此之外，假如我接受了小丽，只会让她越陷越深。
如果我对她好，她会更相信老高的安排是对她好，以后迟早还要给我戴绿帽。
如果我对她不好，她又会哭哭啼啼地回头找老高，结果还是给我戴绿帽。
难道我是绿帽侠不成？
更何况，小丽的容貌只是清秀而已，还达不到可以让我做出巨大牺牲的地步…”
“说到底，你是嫌人家长得丑呀？”
“丑还不至于，就是不聪明容易被人骗。她遇到我算是很幸运了，我不忍心骗傻子…”
“小雅也丑吗？”
“不丑，而且长相很端庄大气。”
“结果，你还是不要。”
“你知道老高为什么会愿意娶小雅吗？”
“少特么废话。”
“因为小雅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船王，名下有数百条船专门做国际物流…”
“擦，那不是富可敌国了？”
“是的。”
“就这样，你还是不要。你特么装什么逼呀？”
“不要激动，冷静冷静。我给你分析一下，她家有十二个姐妹，还有一个十三弟。
小雅作为老大，肯定是有不菲的嫁妆，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她的嫁妆也不会多到离谱的程度。相反，她还需要给妹妹做个榜样，不要占用家庭太多的资源。
毕竟，真正的继承人是她的十三弟。”
“…这些东西，你当时就想到了？”
“是的。”
“我怎么有点不信呢？”
“你爱信不信吧，事实证明我是对的。老高后来为什么会主动失踪，还不是因为他期望的富豪生活落空，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当然，从小雅在婚礼上的表现来看，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应该早就对老高防了一手，没有满足老高对金钱的渴望。”
“擦，这么复杂？”
“其实，在他们婚礼后的第二天晚上，老高就邀请我去他家参观，还非要让我住一晚再走。我猜，只能是小雅让老高这么做的。
虽然我和老高也算是朋友，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到亲近的程度。
你还记得小蛮腰去看老高床位的事吗？”
“什么意思？”
“就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现实就是这么没逻辑和没道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雅要让我去她家住一晚，而且还是在婚礼的第二天晚上。”
“…我把你的问题扔给大模型，你猜大模型怎么说？”
“猜个屁。”
“大模型差点就宕机了，它列出无数的可能性。不过，还算是有点道理。
首先可能是遗憾，我也不知道特么的遗憾个什么。对了，可能是遗憾没嫁给你。
其次是什么没有安全感，所以想见见你，也许是你相比于老高来说，比较有安全感。
最后这点我感觉与第二点有冲突，但也有点道理。它说，可能是因为她把你当作次要的选项，要给你某种补偿…
擦，没太懂什么意思。”
“你知道，那天下午我和小雅面对面坐了一下午，除了之前的对话以外，后来我们之间都没有任何对话，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我的意思是，也许她曾经后悔过没有主动开口把事情挑明。”
“挑明，会改变故事的走向？”
“…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接受。”
“你是说，如果她把话挑明问你，要不要娶她…”
“是的。”
“这么说，其实你还是有遗憾。”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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