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芽认为她不是好色的人,她偶尔上网查资料,看见网站里类似“澳门赌场”“美女荷官”的广告,她的眼睛会自动屏蔽掉,有时候广告实在太吸金,她的关注点也是女方白嫩的肌肤,男方没有什么能吸引她的地方,她甚至会觉得恶心。
有时出于正义,她还会举报网站里的不良广告。
她也见过屏幕里男主光着上半身的画面。前段时间她跟着小杨一起看一部恋综真人秀,里面的男嘉宾一个个都身材倍棒,为了让观众饱眼福,节目组给每位男嘉宾拍游泳、沐浴的特写。
其中一位男嘉宾长得特别像最近很火的一位爱豆,非常帅气,女生们全在弹幕里嗷嗷直叫。
小杨也在旁边感慨,白沐芽看着倒没什么感觉,她当做看热闹一样打发时间。
她时常怀疑自己是性冷淡。
而舒衍闻这.....
白沐芽确定是她误诊了,她不是性冷淡。她真的很想凑上去闻闻,再使劲咬一口。
室内的气温好像突然变得很高,白沐芽也跟着全身燥热起来。她眼神不知道往哪儿放,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白沐芽面对舒衍闻时,总是会产生类似这样矛盾的心理。
“我是不是真发烧了?”床上的人发出沙哑的声音。
“我的手太热了,你帮我测一□□温。”舒衍闻的眼睛眯开一条缝,抓过白沐芽的手按在自己的胸骨上。
温热的触感让白沐芽的瞳孔骤然放大,她凝视着她的手心和胸骨的结合处,它们正紧紧贴合在一起。
她的手一动也不动,但她的脑子在这十几秒的时间里,幻想过无数次她的手凶狠地抓挠胸骨的画面。
“不好意思,放错了。”舒衍闻抬起白沐芽的手,放在自己滚烫的额头上。
白沐芽的手被放到安全的地方,可她还没有从刚才的触感中回过神来,眼神还停留在舒衍闻脖子以下区域。
眼神灼热得快要把床上的人烫伤。
网上有一个词叫:生理性喜欢。这种对对方身体的喜欢不受大脑控制,是动物本能的吸引。
再这样看下去,白沐芽怕被**冲昏了头。
她猛地抽回手,踉踉跄跄后退了两步,颤声道:“我......我要回去休息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她仓皇逃回房间,关上房门虚脱地倚靠在门上,微曲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生理的变化,她在这方面总是压抑自己,自打和舒衍闻进行过一次之后,她下意识地抵触这方面的东西。
白沐芽慢腾腾地爬上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胡思乱想了一通之后,她把头藏进被窝里,拿出手机搜“资源”,“深夜福利”等字眼,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脸憋得通红。
只不过搜出来的全是有病毒的广告,她没有这方面的搜索经验,也没有渠道。
几番挣扎之后,她终于放弃了。
她点开音乐App,听起悠扬空灵的纯音乐,试图抢救一下快要污浊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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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亦步亦趋地向前迈进,那晚的短暂小插曲很快被繁忙的日程淹没掉。
孙伯的自传,白沐芽粗略地写完枝干梳理了一遍,觉得内容有些单薄,孙伯也是这样认为的。
“要不把我妻子也写进去吧。”
孙伯的妻子是一名战地记者,在**那年感染上病毒去世了。
孙伯又改口说:“要不给她单独写一本吧,我的就简单地写几页就行了,重点写她的。”
应孙伯的要求,接下来的时间里,白沐芽着重记录的是孙伯妻子的故事。
“她常驻以色列,我们经常分割两地,一年见不了几次面。”
“我俩工作性质就是到处跑,很少呆在家里面,以前家里都空荡荡的,所以我们没有要孩子,照顾不了。”
孙伯当邮差的时候,大概走了70万里路,送了45万封邮件。
白沐芽:“你和你妻子谁跑的里程多?”
“那肯定是她,她跑一趟会跑很远,走路的话我应该比她走的多。”
“她每天会穿十几斤重的防弹衣和钢盔去跑现场,她见过有人从她身边倒下,血从脖子那里咕噜咕噜地往外涌,生死是一瞬间的事。”
“我不了解她深入战地时的动态走向,她为了不让我担心,每次回到家不会主动跟我聊起工作上的事,但我有时候会在电视上看见她。”
“她只是说这世界上除了战争都是小事,她见到的打仗场面应该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很多。她每天就扛着她的相机穿梭在枪林弹雨中,我刚开始还整天提心吊胆,后来我就麻木了。”孙伯无奈地笑了。
说到这里,孙伯问白沐芽,“你之前不也是记者吗?怎么转行了?”
白沐芽挠头,“我觉得我不适合写时事新闻。”
“对,工作还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的才行。”
白沐芽从孙伯家出来时有种重见天日的错觉,她望着灰白的天空,长舒了一口气。
她今天接受到了来自认知以外的大量信息,心胸突然宽广了很多。
也许是看待世界的角度发生了变化,她以前看见灰蒙蒙的天空,总觉得死气沉沉的,今天再看见这片天空,她觉得这是难得的祥和画面。
周五下午,姜盛给白沐芽打了一个电话,姜盛做了一个心理测试的表格,让白沐芽去试验一下。
白沐芽正好要回一趟公司,她开车到烟淮,先去了一趟公司,和小杨交涉了孙伯的自传,随后前往姜盛的住处。
姜盛提前在地下车库等她,姜盛看见舒衍闻的车出现在地下车库时,有些吃惊。
下车的只有白沐芽,没有舒衍闻。
姜盛:“我以为是舒衍闻开车送你来了。”
昨晚姜盛在电话里提议要去山茶村接白沐芽,白沐芽不想麻烦姜盛,执意要坐早上的大巴过来。
“没有,我开的他的车。”最近舒衍闻家里非常忙,舒衍闻听说白沐芽要去烟淮,让白沐芽开他的车去。
高档小区的客厅很大,姜盛家里的物件很少,以至于客厅看上去空荡荡的。白沐芽站在大落地窗前,俯瞰窗外的雪中江景,冬天的淮江,江面上飘着一层薄雾,江上有两三叶舟和舟中两三粒人影。
室内,姜盛开了暖气,他帮白沐芽挂上羽绒服,再脱掉身上的大衣挂在衣帽架上。
“你喝咖啡还是喝茶?”吧台上有咖啡和茶,姜盛知道白沐芽平时喜欢喝咖啡,但还是问了一嘴。
“茶。”
“怎么改喝茶了?”
姜盛只是随便问问,被问的白沐芽突然意识到,她的一些习惯已经被舒衍闻影响了。
姜盛煮了一杯热茶给白沐芽暖胃,白沐芽一边喝茶一边用姜盛的电脑做心理测试。
这些题目是姜盛设计的,里面有一些问题是防止答题者自我伪装的同类型题目,测评的问题也相对含蓄,是专门针对国人设计的,最大程度保证受测者识别不出题目背后的逻辑。
110道题目,白沐芽快速做完了,提交答案之后,网页跳转到数据分析页面,系统自动生成了三页自测结果的表格。
表格显示白沐芽现在属于中度回避型依恋,两年前,姜盛也给她测过一次,当时她测出来是重度回避型依恋和中度抑郁。
姜盛这两年虽在国外,但一直在叮嘱白沐芽按时吃药,药都是姜盛配的,里面还有治疗肢体接触恐惧症的药。
白沐芽的恢复状态在姜盛的意料之外,白沐芽在这两年里不经常接受心理干预,基本上是靠吃药缓解病情。
能有这样好的恢复效果,姜盛还挺意外的。其实仔细想想,他在回国之前的前一个星期还和白沐芽视频通话了,当时他见白沐芽的精神状态并不好。
所以姜盛判断,白沐芽是借住在舒衍闻家里之后,病情有了好转。
姜盛:“这是好的趋势,你现在什么感受?相比以前来说。”
白沐芽倒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就感觉我的身体比以前轻松了不少,以前总是感觉没做什么事就身心疲惫,在床上躺一天也很累,现在好像没有这种感觉了。”
姜盛针对白沐芽的测评表,给她进行了一系列心理干预,并重新调整了治疗方案。
他们进行到傍晚时分终于结束,姜盛让白沐芽先休息会儿,他则去另一间药房里抓药。
白沐芽体寒,到了冬天手脚冰凉,姜盛这几年在中医上也有些研究,姜盛从中药柜里配了几包药给白沐芽拿回家,同时也给舒衍闻配了几包定心安神的药。
白沐芽打算拿着药离开,姜盛却说:“明天是你的生日,我明天一早要去M市参加一个研讨会,不能陪你过生日了,我想今天提前给你过。”
“我订了一家附近的西餐厅,我带你过去吃饭?”
白沐芽平时也不跟姜盛客气,正好她肚子饿了,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西餐厅低奢安静,舒缓的爵士乐为餐厅的客人披上柔和的纱幔,使得他们的动作也变得闲适优雅。
白沐芽和姜盛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夜景。吃饭时,白沐芽将头发盘至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正在给她烫水杯的姜盛多看了她两眼。
白沐芽不在异性面前刻意展现自己,她平时素颜出门,上班时画淡妆,不爱研究穿搭,日常穿的是百搭的深色系。
即便如此,白沐芽在姜盛眼里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餐厅侍应生推着小车送来一个芒果味的三层蛋糕,蛋糕是姜盛一早定好的,他给蛋糕点上蜡烛。
姜盛说:“沐芽,27岁生日快乐。”
摇摆的火光像白沐芽这一年飘荡的岁月,白沐芽凝视着那一点点火苗,自从工作以后,年龄在白沐芽眼里变得模糊起来,有时候她都会忘记自己到底多少岁。
舒衍闻在白沐芽吃饭间给她发了一个消息:「今天还回吗?」
白沐芽回复他:「要」
明天周六她休息,不用去采访,但她怕明天舒衍闻会用到车,所以打算把他的车开回去。
而且,她好像也没带自己家门的钥匙......
舒衍闻:「你现在在哪儿?雪下大了,回来的路结冰了」
白沐芽:「成园区」
舒衍闻:「具体位置」
白沐芽给他发了一个定位。
舒衍闻:「等会儿,我去接你」
他的车都被白沐芽开走了,白沐芽问:「你怎么过来?」
舒衍闻:「走路」
白沐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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