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房与浴房是连在一起的,中间有一道小小的房门,因着没有外人,这扇门平素都不锁,只虚虚掩着。待走到房门旁边,林虞倏然收住了脚步,她的满腔勇气在短短几步之间就消失殆尽了。
她垂下眸,看了一眼下半身倡情冶思的绸裤,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刮子,自己刚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想着穿这么一身放荡轻佻的衣裳给陆悯看。这样的衣裳合该压在箱底,一辈子不见天日,哪里配登堂入室。
她扭转身,想返回浴房换上平时穿的寝衣,还未来得及迈腿,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挟裹着她进了寝房。
陆悯低头摩挲着腕子上的手串,漫不经心道:“既洗完了,为何不回来,杵在门口做什么?”
墙角的翘头案几上摆放着一个荷花多枝烛台,烛台上点了十来根根明晃晃的蜡烛,烛光摇曳,将林虞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因着角度问题,她的影子比身体要长很多,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被同比例放大。
圆润的白兔傲然挺立,在高峰处渐渐变缓,勾勒出一抹柔美的弧度,缓坡下是不盈一握的纤腰,细细的腰连着挺翘的臀,纤秾合度,凹凸有致,这一切虽令人羞憨,却也不是不能见人。但□□处那一个大喇喇的豁口,实在是让她无颜面对陆悯。
她大步走到烛台旁,鼓起腮帮子使劲吹向蜡烛,一口气吹灭了□□根,陆悯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轻轻挥了挥手,林虞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着后退两三步。再也没有办法吹灭其余的烛光。
陆悯目不转睛看着林虞,薄唇紧抿,眉心的红痣妖冶生姿,原本充满笑意的眼眸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眸中明明暗暗,让人揣度不透。
林虞不由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时她在墓穴口挖土,陆悯悄无声息在棺椁内坐了起来,他那样好看,又那样可怕,如死神降临,强大的气场震慑的她连身体都动不了了。
此时的陆悯跟那个时候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饶是这样林虞也被吓得胆战心惊,害怕与羞憨齐齐涌来,合拢住双腿,将双手抱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姿态。眼睛直直看着陆悯,生怕他做出意料之外的事情。
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觉得时间非常难熬,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许很久,也许只是短短的一瞬,林虞听到陆悯轻笑起来。
他像是会变脸一样,顷刻间就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丹凤眼中又蓄满笑意,他戏谑的瞧着林虞,漫不经心道:“该看的我都看光了,你还捂着做什么?”
林虞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她轻吐一口气,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掉手心的汗水,没好气道:“你为老不尊,不要脸。”
陆悯从圆床上下来,慢慢逼近林虞,林虞又没出息的紧张起来,双手合在一起来回绞着,她刚刚是不是语气重了些,惹陆悯生气了,她没见过他生气,真不晓得他怒了会有多可怕。
她真心实意侍候了他这么多天,他应当不会心狠手辣要了她的命,将她的骨头雕成珠子戴在腕上吧,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林虞一个激灵,小脸变得煞白。
普通人讲究情分,会对自己的妻子手下留情,可陆悯他不是普通人呀,他压根就不正常,又如何能以常理来判断?
林虞越想越害怕,几欲拔腿逃跑,这时身子一轻被陆悯拦腰抱起,她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倚到他胸前。腰侧的肌肤蹭到他的寝衣上,又麻又痒。她不安的挪动身体,想离他远一些。
陆悯托着她腿弯的大手往上一挪,轻而易举就探到了那个大喇喇打开的地方,一种陌生的难以言喻的感觉传遍全身,林虞嘤咛一声,再不敢动了。
陆悯噙着笑把林虞塞到被窝,三下五除二脱掉寝衣也钻了进去,伸手将林虞搂到怀里揉捏起来。她可真是个小娇娘,胳膊是软的,肚子是软的,桃子是软的,屁1股也是软的,身体又白又软像个面团,让人爱不释手。
一想到陆悯适才摸过她那个地方,林虞就羞的不敢睁眼,眼睛看不见,触觉就变得格外灵敏,陆悯的手像一把火苗,摸过的地方具被点燃,变得又烫又热。林虞有些不自在,牟足了劲往一旁挪。
陆悯也不拦她,只是像狗皮膏药一样一直粘着她,她往前挪一点,陆悯就跟着她挪一点,这样来回挪了三四次,一直挪到圆床边沿,林虞不敢再挪了,陆悯才安定下来。
林虞捏捏手指,颦起了秀眉,陆悯以前也喜欢逗弄她,却从来都是点到即止,未曾像今日这般粘人,今日应当是逃不掉了吧。
林虞深吸一口气,暗暗安慰自己早死晚死都得死,早死早超生,既然他想要,她给他就是。她捏紧拳头翻身面向陆悯,伸出白生生的手臂环在他腰间,紧紧抱住。她颤声问道:“我们是不是要圆房了?”
正在捏她大腿的陆悯微微一顿,而后义正言辞道:“你想得美!”
林虞……
平日里从不做梦的陆悯,这一夜破天荒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在一片桃园里喝酒,桃树上结满了红彤彤的桃子,那些桃子又大又圆,馋的他几欲流口水,他放下酒杯爬到树上摘桃子。
把桃子握在手中,才发现这桃子也就是长的好看,其实根本没有成熟,连桃毛都没有长全。
皎洁的月光照进窗子,陆悯慢慢睁开眼睛,转眸看向一旁的小姑娘,小姑娘睡的很甜,呼吸平稳,粉唇微张,脸颊还带着一点点红晕,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又凑到粉唇上狠狠嘬了一口,又香又软似乎还带着一丝甜,味道比板栗还诱人,意犹未尽的他又凑上去嘬了一口。
林虞最讨厌睡觉时被人打搅,她不满地轻哼一声,翻身扭向外侧,把背部留给陆悯。
美人儿连背影都是美的,曲线柔美和缓,如一副水墨画,陆悯一把将她勾在怀里,勾起嘴角慢悠悠道:“你甭在这儿嚣张,等你的毛长全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虞枕着陆悯的手睡了大半宿,醒来时脖子都是僵的,她揉揉脖子,从被窝钻出来。墨绿色的绸裤赫然映在眼前,她一哆嗦,整个人都清醒了。白皙的脸颊立马变得了红苹果。
林虞偷偷瞄了陆悯一眼,见他还在熟睡,这才穿上绣鞋蹑手蹑脚走到衣柜前,她长的娇小,衣裳又挂的高,拿衣裳时需踮起脚尖伸长胳膊,这样一来不盈一握的小腰就全露了出来,裤腰上纵,开裆处也看的清清楚楚。
陆悯半眯双眸,一眨不眨地欣赏小姑娘换衣裳,小姑娘飞速从衣架上扯下来一件玫瑰粉的衣衫,抖开一看,是一件坦胸大袖衫,她长的丰满,穿上坦胸装定是极美的,但她似乎嫌弃这件衣裳太过于暴露,嫌弃地放到一侧,又扯了一件秋香绿的窄袖衫。
这件衫子颜色清新,款式大方,合了她的心意。她将衫子放在身旁的绣墩上,抬手脱掉了小衣,脱掉小衣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圆床,只见陆悯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林虞低呼一声,又赶忙扭转身子背对陆悯,小声斥责道:“二爷,你怎么偷看我换衣裳?”
陆悯撇撇嘴,义正言辞道:“我没有偷看。”我在光明正大的看呀!
林虞不再多言,抱起绣墩上的秋香绿衫子,起身进了隔壁的浴房。
陆悯夜里没睡好,早晨连床都没起,又接着睡觉去了。林虞也不叫他,吃完早饭后带着林岁到书房练字,林岁已经开蒙,功课万不能耽误。
林岁初开蒙,字写歪歪扭扭,但和同年龄的孩子相比还是很不错的。他像模像样地写了一会儿,而后指着宣纸上的某一个字问道:“小姑姑,这个字怎么读?”
林虞低头一看,林岁指着的那个字是“胸”,昨夜陆悯在她胸口作乱的情形不由浮现在脑海,她俏脸一红,竟怎么都读不出来了。
林岁好奇地看着林虞,她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也不认得这个字,可母亲明明告诉过他小姑姑的学问很好呢,林岁拽拽林虞的衣袖,说道:“姑姑,你怎么不说话呀?”
林虞尴尬地轻咳一声,假装淡定道:“这个字读xiong .”
林岁知道了读音,却不太理解意思,接着问道:“是胸有大志的那个胸吗?”
林虞点点头,暗暗鄙夷自己,她现在怎么这么龌龊?
林岁年仅五岁,正是爱玩儿的年纪,坐不大住。练了半个时辰的字,就不肯再练了。做学问需要循序渐进,林虞也不逼他,带着他到后花园的池塘抓鱼。
池塘并不大,里面养了不少锦鲤,鲜红的锦鲤成群结队游动,林岁拿着小网兜跑来跑去,捞了两尾小鱼,他兴致勃勃盯着小鱼看了一会儿,仰头对林虞道:“姑姑,你回去拿一个木桶吧,我想把小鱼养在木桶里面。”
林虞看了一眼四周,后花园人迹罕至,没有供人使唤的下人,她有点不放心,对林岁叮嘱道:“你要乖乖的,不许到池塘里面捞鱼。”
林岁点点头,他一向听话从不阳奉阴违,况且池水清浅,只到他胸部的位置,林虞也没多想,转身去了凌园。
因着惦记林岁,林虞的脚程比平日里快了很多,还没到达池塘,就听到一声很响的落水声,她心里一紧,把手中的木桶扔到地上,匆匆向池塘跑去。
此刻王云潇正站在池塘边捂嘴娇笑,她笑的花枝乱颤,像是看笑话一样,伸手指了指林岁,对丫鬟道:“你说这孩子会不会被淹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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