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忽地灭了。
屋内漆黑,沉寂,没有生息。
褚云“嗯”了一声,眼中结满隐忍的痛苦,手缓慢从窗台放下。
与至亲之人分别,与至亲之人永别,比之死亡,更让人心绞肠断
这时,一声清亮的口哨声响起。
褚云侧过头,看见乔鹤已站在另一扇门前,手掌覆在门面,另一手放在嘴边,屈指吹哨,脸上挂着清俊明亮的笑意。
“褚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你一巴掌,我的手心也很痛啊,咱俩就别为这件小事计较了,走吧,再不走,又要再来一遍了!”
“就来。”腮边的红肿在隐隐作痛,他心道,出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门被推开——
这本来是褚云住的屋子,两人走进来后,里面的空间大了四五倍,方方正正,摆着床、桌椅、橱柜等。像是一直有人居住,被子没有叠,散乱在堆在床榻,桌上有茶水,倒出来温度滚烫,窗边的梳妆柜上,放着梳子发簪发带……
仿佛有人刚离去不久。
乔鹤目光惊奇的逡巡一圈后,走到房门边,这门的位置,跟他们进来时,没有变化。
他纳闷地对四处搜寻的褚云道:“这里有门,我们先出去看看。”
褚云摇头:“先找找屋中有什么用得上的线索。”
“这房子看起来有人在住,咱随意翻动,不太好吧?”
褚云站在梳妆台的铜镜边,拿起一把梳子,仔细端详:“不会有人。”
“为什么?那茶水都是热的,说不定在第三重幻境,有看守者住在这里。”
褚云怔了怔,“如果真有,那也不能是人了。”
“这梳子附近,一根发丝也没有。”
人总要起床梳头,梳头总要掉落几根头发,就算及时打扫,也会留下一两根,但他在床铺与妆台间,翻找一番,并未见到一根人的头发。
“嗐,”乔鹤不以为然,“说不定人家是个秃子,不过也不是人了!”想到这,心下一哆嗦,“咱还是快走吧!”
褚云仔仔细细探寻一圈,没看出有用的线索,这才不紧不慢来到乔鹤身旁,皱眉道:“走吧,先出去看看。”
乔鹤谨慎地先打开一条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却见门外笼罩着浓郁的白色雾气,什么也看不清楚。
褚云看了一眼,干脆道:“开门。”
接着一把将乔鹤推了出去。
我干你爹!
乔鹤踉跄扑了出去,如同落入一片水里,有冰凉的窒息感传遍全身。
等他再睁开眼睛,自己竟完好无损地站在褚云身后。
发生什么事了?
被推出去后,自己又莫名回来了。
褚云和他面面相觑,皆是疑惑不解。
“要不,你试试,这是你的幻境,或许你出去会有不一样的效果。”乔鹤不怀好意地提出建议,阴恻恻暗想,让这个傻逼也试试窒息的感觉!
褚云点头,认可他的建议。
那双上挑的黑眸忽而笑着向他看去。
乔鹤顿感不妙,转身要跑,但褚云身形微动,手掌已经抓住他的肩膀,两人飞掠而出,仿佛能听到噗通地落水声,胸腔再次传来强烈窒息感,快要憋死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同时回到方才的屋里。
这第三重果然有进无出,那道看起来平常的门,诡异的只通向屋中。
两人只好坐了下来,思索走出屋内的办法。
乔鹤发散思维,灵机一动道:“出去也不一定要走门!”
“窗户?”褚云支着左脸,点头道:“可惜没有窗户。”
这四四方方的屋子,除了一扇门,剩下全是坚硬的石墙。
乔鹤提着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褚云手边,“你不能把墙推到吗?”
褚云看他一眼,觉得有些道理,手掌聚起一团强大的黑气,打向对面的石墙,轰然一声,墙安然无事,那黑气却以更猛烈的势头反弹而回
褚云提起目瞪口呆的乔鹤,疾退至床榻,躲过猛烈一击,中间的桌椅已然化为齑粉。
……
“这个办法不行。”
褚云索性盘腿坐下,再次静静打量屋内的陈设。
乔鹤看着那一堆黑糊糊的粉尘,咽了一口唾沫,行,物理超度行不通。
过一会乔鹤又有了主意,他高兴道:“那我们挖地道吧,从屋里挖出去!”
褚云偏头,黑眸中闪出一丝狐疑,不过,也没有其他办法,试一试也不是不行,可有可无道:“那就挖吧。”
乔鹤在屋里寻出一把铲子,别问为什么屋子里会有铲子,反正他就是找到了。
找了块地板松动的角落,哼哧哼哧挖起来,小半个时辰过去,只在地面挖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
他坐倒在地面上,灰头土脸,大口大口喘气,仿佛参与了修筑长城。
“……”褚云走过来,捡起铲子,注入黑气,那铲子自己动了起来,哐哐开始挖土。
乔鹤忍住比中指的冲动,发出苍白无力的呵呵。
挖了一个多时辰,坑已经见深,绕过厚实的石墙,通向了外面的空间,洞里钻进去两个人,绰绰有余。
正当此时,有银白色水流争先恐后漫了进来,哗啦哗啦,像是破洞的木船,涌进源源不断的海水。
不出一个时辰,整个房间就会被水灌满。
褚云:“……”
狗头军师?
乔鹤大叫,“愣着干什么,咱俩快从洞里爬出去。”
水流已经漫过脚踝,乔鹤蹦下床,拉过褚云,飞奔向洞口,接着憋气猛扎进水中,那水流又快又急,冲得洞中二人摇摇晃晃,身体相撞,黑发交缠在一起。
半柱香后。
二人又回到了屋中。
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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