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许熙年的大脑仿佛短路。
她像是被施了定格的魔法,一错不错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虽然是背着光,但仍然能看出那是位漂亮到略微有些不真实的人。
轮廓分明,线条流畅,宽肩窄腰,双腿修长。
“我……”许熙年并没想好如何应对,唇瓣却不由自主地张合。
男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微微偏折项颈,略带玩味地吐出一个字:“你?”
过度的紧张让许熙年失去了处理信息的能力,思路像被卡住的齿轮——
倒在地上的人是谁?莱利先生又是谁?
她嘴巴不受控,简直是想到哪里说哪里:“莱利……”
“莱利?”男人语调上扬,“你是说它吗?”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刚才那两只杜宾正静静蹲在男人的脚边,毛色在光影里像暗铁。
许熙年仿佛倏然被点醒一般——
“莱利先生”是那只杜宾!
而她面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傅少言!
看着手套上碰射状的血迹,许熙年意识到如果她接下来说错了话,下一副被染红的手套可能就是因她而起。
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努力地拼凑起散乱的思绪。
对了!
刚才不是有人说,这只名叫“莱利”的杜宾犬被人下药了吗?
于是,她干脆赌上一把——
“我是来照顾莱利的。”
傅少言微微一怔:“什么?”
许熙年尽量保持声线的平稳:“我是兽医,听说莱利先生中毒了,特地过来查看情况的。”
傅少言面无表情道:“莱利并没有吃那份有毒的食物。”
许熙年干巴地呵呵两声:“是吗?那太好了……”
说着她就站起了身,试探性地一点一点朝门口的方向挪去。
“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啦……”
可就在她一只脚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傅少言却叫住了她。
“站住。”
许熙年动作一顿。
“——是谁通知你莱利中毒了的?”
傅少言的嗓音清润,却压抑得很,像一把刀贴着肌肤缓慢游走,每个字都带着悚然的凉意。
许熙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蹿了上来,恨不得撒腿就跑,可脚上又像是被上了镣铐,动弹不得。
“是您的下属。”她满口胡诌。
傅少言似乎来了兴趣:“哪个下属?”
许熙年结结巴巴:“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傅少言的视线又转移到许熙年的手:“那你的医疗箱在哪?”
许熙年低头看了看。
不能说两手空空吧,但那个挎包确实也和医疗箱没什么关系。
“……”
“我忘带了。”
这话说出来许熙年自己都觉得离谱。
出乎意料的是,傅少言似乎没打算深究这个问题,只是简单地撂下一个字:“行。”
接着,竟然对许熙年抬了抬下巴:“借一步说话?”
许熙年:“?”
--
包厢里,天花板上的大灯已经打开,明亮得甚至有些晃人眼睛。
许熙年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精致的茶点,可她却没有一点儿胃口。
傅少言坐在她的对面,白光下那张帅脸更加清晰。
五官清俊,鼻梁挺直,一双狭长的桃花黑眸,眼尾略微上挑。本来是仙子般的长相,偏偏又有一道浅褐色的疤斜在右眼之上,与唇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一同让他瞬间化为嗜人魂魄的妖孽。
不过,许熙年并没有心情欣赏他的盛世美颜,事实上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这时,傅少言的声音响起:“你会照顾宠物吗?”
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许熙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会的。”
傅少言:“那从明天开始,你来照顾莱利和沃伦。”
“好……”
许熙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但音节还没落地,就察觉了不对劲,尾调打了个弯——
“啊?”
傅少言淡淡地重新介绍了一遍:“左边的是莱利,右边的是沃伦。”
许熙年一时没有转过劲儿,一副张口结舌的模样:“我……”
傅少言又说:“一天八百刀,工资日结。”
许熙年愣住了。
每天八百刀,什么概念!
她现在刚刚毕业,正好遇到招聘市场寒冬,面试了很多岗位都黄掉了,以至于现在只能在咖啡店打工,时薪只有18刀一小时,800刀一天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高薪了!
但她不是来找工作的啊!
并且,雇佣一个鬼鬼祟祟答非所问的陌生人来照顾自己的宠物符合常理吗?
见她没有回答,傅少言再次开口:“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许熙年抬眸,冷不防地对上了傅少言冷锐的视线。
“——还是说,作为一个兽医,你不会照顾动物?”傅少言的声线毫无波澜,却让人不寒而栗。
许熙年立刻意识到,这是他对她的试探。若不想自己的小命估计折再这儿了,当下她只有一条路可选——
“没有。”她回答得无比坚定。
“很好。”
傅少言微微颔首,然后便站起了身。
“何叔,”他平直无绪地命令手下,“送客。”
离开中心大厦,许熙年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到了停车场。
坐进车里,她摸了摸胸口,确认心跳依旧鲜活,才长舒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她喃喃自语。
稍作平静后,她又回忆起刚才的那一幕。
当时她过于慌张,并没有细想。
既然傅少言对她存疑,那眼下的情况或许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危险。
她唯一和照顾动物相关的经验就是家里那只小猫,其他的是一窍不通,万一露馅,傅少言极大可能会将她就地正法。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倒不一定完全是坏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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