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骆延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鬼使神差的,他把手里的《唐诗三百首》和小狗挂件都递了过去。
蒋痕有些意外,不太确定的问,“送我的?”
骆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可他收手也不是,不收手也不是,只得僵在了那里。
“这个小狗有点丑萌丑萌的,还怪可爱,还有这本书,怎么,你是想督促我多读点书吗?”因为手上拎着东西有点不方便接骆延手里的东西,蒋痕先把袋子挂到了自己的小臂上,然后接过那两样东西仔细打量了一番。
骆延其实就是想来看一眼她,其实看不到也没关系,但这话,当着蒋痕他还真说不出口。
深吸一口气,骆延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风呛了下,猛咳了几声,越想止住咳声,还越止不住。
风声携着淡淡的烟味飘到了蒋痕面前,她嗅了嗅,想确认一下,看骆延还在咳个不停,抬手给他拍了拍背。
“你是不是有咽炎啊?换季的时候好像咳嗽还挺严重的。”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蒋痕不动声色的补了一句,“嗓子不好的话,还是少抽烟的好。”
骆延一愣,刚想解释什么,但又一想,现在急着解释好像反而像是在否认,蒋痕肯定是因为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才产生了误会,自己也没必要说些可能让她尴尬的话。
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骆延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了一眼骆延被冻红的耳朵,蒋痕猜测他估计在路上走了挺久,应该还没吃晚饭。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把东西放回去,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说完,也没等骆延给答复,蒋痕就像只小兔子一样窜了回去。
望着蒋痕的背影,骆延不禁失笑。
下来之后蒋痕往骆延手里塞了个暖手蛋,他已经冻僵的手在感受到热源的时候开始慢慢回温。
骆延不由得开始打量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对于这种他从来没用过的过冬神器,他着实觉得新鲜。
“因为我比较怕冷,所以能保暖的东西我都试过一遍了,这个小东西还挺方便的。”缩了缩脖子,蒋痕还顺便向骆延安利了一番。
“你和我一起去吃饭的话,你家里人……”虽然骆延对于自己的生日能和蒋痕一起过感到开心,但他也有些顾虑。
“家里没人。”耸了耸肩,蒋痕的表情有点无奈,“你是知道的,我妈妈在各处巡演,没有几个月是不可能回来的,至于我爸爸,他最近在临市的几所大学演讲,至少要一周之后才能回。”
说完后蒋痕还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骆延,让骆延感觉好像在今天她才是那个需要人陪的人。
骆延大概是能预想到蒋痕的父母有多忙,但听她这么一说,骆延觉得他们的忙碌程度还是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也难怪蒋痕性格那么独立,在她的家里,每个人都是各司其职的。
父母和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是彼此的依靠,却也有各自的生活,谁也不会为了谁而放弃自己的人生。
在骆延看来,这并不是一种自私,这是一种最好的相处模式。
要说起来,他和蒋痕其实拥有同样的自由,他的父母也很忙,他几乎不怎么能见到他们,但骆延知道父母是关心他的,虽然不能陪伴在身边,但他们给了他好的环境和为自己做选择的权利,他们也从不强硬的要求他要有多优秀,只是希望他可以健康的、快乐的长大。
所以骆延人生的前十五年,活得真可谓是潇洒又肆意。
可后来他发现,人不止一种活法。
在遇见蒋痕后,他想换个活法。
第二天再见到蒋痕的时候,骆延注意到她的包上多了个挂件,就是他送给她的那只丑萌丑萌的小狗,现在再看,好像都顺眼了许多。
期末考之后就是寒假,进入寒假就代表高一的上学期已经结束了,时间过得很快,很多人觉得自己好像还没做什么,还没想好自己接下来的选择是什么。
但,即使迷茫,还是要向前走。
时间是不等人的。
考试前骆延比之前更认真,不仅上课丝毫不分神,下课后只要一有机会就拉着蒋痕问问题,一点空余时间都不放过,惹得班上的其他人都找不到机会来向蒋痕请教。
某天,蒋痕看到骆延因为解开了一道难题而眉头舒展,她忍不住问他,“骆延,你有想过将来要做些什么吗?”
没想到蒋痕会忽然问自己这个问题,骆延一时答不上来,可他却很慎重的开始思考。
将来,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我想尽我所能的做一些对社会有用的事,希望有更多的人可以和我一起更坚定的对那些暴力的、错误的、不平的事,大声的说‘不’,希望强大和成熟到用自己的力量鼓励和帮助更多的人。”一番慷慨陈词后骆延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像是无稽之谈。”
蒋痕用那双好看的眼睛望着他,许久之后,很郑重的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你只要想去做,就能做到。”在骆延说那些话的时候,蒋痕听的很专注,她也从不觉得骆延是在随便说说。
在她看来,骆延一直以来都做的很好,他已经在尽全力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都不用骆延问“为什么相信我”,蒋痕就直接告诉他,你能做到。
也许是这段时间熬了太多的夜,再加上天气也一天比一天更冷,骆延在考试前夕有些咳嗽,蒋痕担心他是因为压力过大所以通过不太恰当的方式去解压,比如抽烟,也因为这样他的咽炎可能会更严重。
犹豫再三,蒋痕还是在有一天早上带了一个小保温杯给骆延,跟他说自己给他配了止咳的冲剂,让他记得喝。
一拧开杯盖,骆延就被一股浓烈的气味熏的皱眉,他看了一眼用余光瞥自己的蒋痕,屏住呼吸,咬咬牙,硬是把那杯水都灌下了肚。
看了一眼想努力掩饰自己扭曲表情的骆延,蒋痕张口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攥着手没开口。
蒋痕知道那杯所谓的冲剂有多难下咽,因为那根本不是什么止咳的药,是让人戒烟的水,光是闻着蒋痕就有点受不了,所以她知道骆延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把它全喝完了。
这次她没有对骆延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道歉的话,还是等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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