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辞寻思,我跟你并没签合同啊,再说你也没通知我一般什么时间段找你,况且我根本不想见你,好不好!!
不道谢,也不回应,提起蛇皮口袋准备转身离开。
萧倦指着胸口的一滩水渍,“我衣服好贵的。”
许岁辞抿了抿嘴,哭红的鼻头又泛起些潮晕,“我的眼泪......也不脏的。”
“不脏?”萧倦难得会使用反嘲的语气,“你喝过?”朝逐渐畏缩的某人勾勾手指。
“过来。”
许岁辞只好拖起沉重的蛇皮袋跟着,十几架飞行器残骸隔着一层塑料与路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嘈杂,天空的逐杀照常进行,金属圈与旋翼碰击的声音吵闹着耳朵,偌大的人工湖旁仿佛沉寂,又屡屡在瞬间沸腾。
萧倦蓦地回身,朝许岁辞伸出手,害得许岁辞警觉后躲了一下,哪知对方提起了他手中紧攥的蛇皮袋。
脏东西萧神可从未碰过。
能画出价值连城画作的大手,待抓不抓地捏起廉价又掉渣的东西,朝某个方向侧一下头,“跟上。”
许岁辞被眼前完全不搭界的诡异画面怔了一跳,蓦地咯咯咯笑起来。
话说萧倦的一只手不是投保一个亿吗?那还不是得主动提着垃圾袋子才能请得动本少爷这尊大佛。
哇哈哈~
许岁辞好生得意,凡是男人都会有虚荣心的,此刻他的虚荣心被自己脑补添加的理所当然征服爆表,完全抛却了自己被吓到抱紧某人哇哇大哭的糟糕经历,更不要提萧倦对他冥冥中的强行牵引力。
许岁辞也曾经迷惑过,按照他的人设属性已经跟四大渣攻正式交过手了,论英俊潇洒有勇用谋,他们哪一个曾是自己的对手?
偏就奇怪。
他一看见萧倦浑身发怵,萧倦随便说句话就能命令到他。
Why
推来想去,许岁辞的结论出在他哥哥许乘风身上,正是因为许家大少爷平常总过度关爱原主,凡事喜欢控制原主的一言一行,导致许岁辞穿越过来后潜移默化受到影响,对气场不容争辩的同类产生顺理成章的主动服从感。
我估计冥冥中把萧倦当成我哥对待了。
没关系,试问我一个疯狗攻怕过谁,都是习惯害得而已,能改能改。
哭完之后,自我安慰,许岁辞两只圆溜溜的琥铂色眸子仿佛接受圣水洗浴放出纯洁的清光,阴郁过境,笑得比谁都没心没肺。
萧倦领人折回敞篷跑车旁,原本他确实只是跟着鹤望兰出门散心的,奈何围在人工湖旁边的几百号人看起来都黑压压得一片肮脏糟乱,令他愈发从欢呼吵闹声中百无聊赖。
唯独一个人的灵魂颜色属于五彩斑斓的灰。
找到许岁辞。
鹤望兰两条长腿随性搭放在方向盘间,双手捧着操纵器,犀利的目光一直紧追红色飞行器。
整个天空中最残暴猖獗的崽正是。
管家霍都服从少爷们的命令,将车钥匙留下后,带着狗子徒步返回艺术长廊。
没有人提示,鹤望兰昂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天空,流畅的下颌线,一个性感到极致的喉结不断上下弹动,罩衫脱去后露出肩部精壮的臂肌,黑曼巴毒蛇的纹身露出头来,在肌肉一鼓一鼓间兽瞳惊悚,蛇牙仿佛能随时喷射出毒液。
鹤望兰嗅到了一股浓稠的奶甜在缓缓靠近。
萧倦买蜜桃奶茶去了?
鹤望兰意外地侧首打量。
萧倦竟领着一个头戴钢盔的灰色制服员工回来。
弯曲两根手指驱赶道,“烟灰缸是空的,走开。”
“是你走开。”
萧倦丢下手中的蛇皮袋,坐着车门翻腿跃进敞篷车后座,许岁辞小心翼翼跟着坐下。
鹤望兰顿时来了兴致,“谁呀,过来给我瞧瞧,居然能让萧神赶本少爷走。”手里的遥控器顿时不香了,转而抬手要掀开许岁辞遮脸的钢盔。
许岁辞当然要护住脸。
其实他也蛮诧异的,书里面可没提到萧倦跟鹤望兰竟是朋友,万一两个情敌联手,他会明显势单力薄起来。
萧倦拍开鹤望兰骚扰的手指,“我很急。”
他很急?
鹤望兰噗嗤哈哈哈狂笑不止,“我以为这辈子只会有我才能使用这三个字眼,萧倦你藏得够深的。”分明在几个小时前,他才腹诽过姓萧厌世的态度可以去当和尚或者修道。
莫非萧倦找到自己的红尘眷念了?
兴趣便如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鹤望兰是混血儿,眼窝轮廓较之华国人会更深邃立体,盯向许岁辞躲闪的身躯,竟如锋利的刀子挑破衣衫露出肌肤般玩味十足。
许岁辞穿戴廉价的工作服,气息却不低廉,甚至甜丝丝得要命,他的嗅觉可骗不了人。
就在两个人对峙的半分钟内,鹤望兰的红战机不幸因失去控制而坠湖。
鹤少爷撩了撩遮挡眼帘的留海,再看萧倦坚定的态度,绝对不是他从穿开裆裤就认识的怪胎。
居然真叫他走。
好吧。
鹤望兰从敞篷车上一把拔走车钥匙,挥动单臂一甩丢进人工湖内,与阵亡的红战机一并殉葬。
“这样就扯平了。”
鹤望兰反复深看许岁辞一眼,小东西躲躲缩缩地藏在萧倦身侧,然而目光凝集着某种莫名其妙的挑衅,与行为大相径庭。
总会知道你是谁的。
蹬住车门一跃而下,鹤少爷的衣服松散撒得搭在肩膀,纹身于幽暗湖畔的灯光底下蜿蜒扭曲。
“会用套子吗?!我偏不教你,走了!”
他吊儿郎当地远远一喊声,惊得许岁辞也想跳车。
萧倦一把将人拉在腿上坐定。
“你不准走。”
萧倦的腿坐起来居然有点舒服,搁在圆翘的臀部下,竟契合得严丝合缝。
许岁辞的脸早涨得通红,居然更灼烧了起来,血管里沸腾着滚热的躁动,柔软的睫毛簇簇抖动,笑也隐匿了。
“你知道我几天没画画?”
没有第三者在场的车座,萧倦的抱怨无形中带着些许胁迫,人工湖旁水草丰美,轻风扫过芦苇发出齐刷刷的叶尖厮磨声。
许岁辞大约也猜到是自己多虑了,他跟萧倦能干什么,呵呵,拼刺刀吗。
“你愛画不画,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全学院叫你一声萧神,我也得把你当神供在祠堂里?”
以上反驳纯属许岁辞的个人臆想。
萧倦跟他问话的期间调整了双腿的位置,将脚踩到前座的中央扶手盒上。
许岁辞被无形中抬高了,两只脚丫完全蹬不到地面,架空的身躯顺势倾斜扑倒在萧倦怀里,只能勉强以汗淋淋的掌心顶着对方的胸口,隔出安全的距离。
不摸不知道。
萧倦看起来很高略瘦,胸口的肌肉硬绷绷的,似乎形状还不错,任许岁辞的一双巧手难以掌握,腹肌也很有力量,被人压着还能正常换气。
萧倦微微以手指勾了勾面庞间的口罩,露出被氤氲气息打湿的红艳嘴唇,嘴角卷起幽幽的冷笑。
“你说我为什么画不了?我的画具不来怎么画。”
被他湿热的语气扑在脸颊,许岁辞的脑仁轰得燃烧起灭绝理智的小火苗,烫得脖子根都冒出晶莹的汗滴。
“不,不是说好,我只是单纯的艺术模特吗?”
“你不是说,一点点画,不让我讨厌你的吗?”
他好像紧张得快打嗝了,使劲叮嘱自己,就全当萧变态病入膏肓,说疯话呢。
谁知萧变态的脑回路真的非常人所能理解。
原本许岁辞不来,他也确实没什么绘画**,反正他脑袋空空的闲期比较久,最长有一个月不摸画布的时候。
可是看见许岁辞则是另一码事。
许岁辞抱住他哭到整个灵魂颜色由灰变成粉嘟嘟的小云朵,在头顶上淋起粉色的雨点,那张脸白得剔透,肌肤如牛乳一般湿润,更不要提身上的细腻。
萧倦就一直强忍兴奋感到了现在。
他要画画,他想画画,现在立刻马上。
“你要补偿我,”萧倦不管不顾地抚摸起许岁辞的后脊,“我今天想在背上画。”
宽大的掌心毫不容情,隔着工作服沿起许岁辞的脊梁缓缓而下,一直到尾椎的部分,五根手指渐渐变成一根,徐徐触碰着蜿蜒背脊中最性感脆弱的曲线。
许岁辞如同被电打了一般,小声颤抖起来,“上次画的是手,这次也画手吧。”
若是摆在面前的是寻常人,许岁辞的大脑运转速度极快办法极多,可惜对手是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变态,肆意妄为竟能把他脑仁里那点智慧变成积水。
最主要的是,萧倦掌控了他最见不得光的那个秘密。
他不敢反抗。
萧倦的手摩挲着心爱的画布,令他的画布从紧绷变得越来越酥软,甚至粉腻腻得不断抽息,如同等待处决的羔羊。
“不行,”许岁辞稍微观察了一下四周,“人太多,何况你也没有颜料与画笔。”
萧变态说想立刻画在他的脊背上,是逗他的吧。
萧倦早有准备,现下兴致高涨,让他忍到拉着人回家再画,灵感从不等人,一瞬间便是灰飞烟灭。
车钥匙也没了。
萧倦悄悄靠近许岁辞的耳畔,幽然吐息道,“今天,我用嘴画。”
今天早一点发。
我也不太会写小剧场。
蠢作者只能暗自哭泣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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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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