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月夜,星子将隐,少女的窗台前,漂亮的少年伴着风坠落,在黑夜里也依旧如宝石一般明亮的眼睛,静静看着窗内的人。
非常罗曼蒂克的故事开头。
但事实上,少年是和另一个人一起、两个人八肢交叉着从天上掉下来的,把我的阳台地板砸了个大洞不说,还开口就是黄段子。
可恶!为什么我与人的初遇,总是会伴随着各种各样奇怪的事!
我虽然不愿意惹上麻烦,然而若是别人主动找我麻烦的话,我也不会刻意忍让。
于是我提着刀就冲到了阳台。
等离得近了,我才注意到这两个人身上还穿着和我差不多的学校制服,看样子可能是高年级的学生,这么一来,直接劈下去或许就有些失礼了,所以临到关头我还是收起了刀,只一脚把两个手长脚长纠缠不清的家伙给踢散了。
“晚上好,前辈们,夜半造访是有什么需要效劳的事情吗?”
这种一边上手一边问候的打招呼方式还是我从芥川那里学来的,是比直接上手要礼貌多了。
唔姆,出门在外,我可是代表着Mafia门面的人,在这方面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
“抱歉抱歉。”
两人中没有眼睛的那个借力挣脱了对方的束缚,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之后,十分谦逊的和我搭上了话。
“是小寺学妹吧,我们是二年级的,夏油杰。”他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身后挂在树上的那个眼睛会发光的家伙:“五条悟。”
“因为着急赶回学校所以抄了近路,结果这家伙…哇!悟!你差不多也该给我安分点了!”
他们两个人身高体型相仿,所以当五条悟像鼯鼠一样从树上飞到他背后,四肢紧紧锁住他的时候,夏油杰一时间根本无法挣脱。
我看着面前再次摔成一团的两个人,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酒气,总算是知道他们刚刚是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了。
至于是又怎么上天的?
大家都已经不是纯种的普通人类了,会飞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
“需要帮忙吗?”
我礼节性的问了一句,总觉得要是再继续放任不管的话,接下来他们两个抱成的“球”里面就要再上加一个我了。
至于我会这么想的原因,是因为那位叫做五条悟的学长貌似对我的刀非常感兴趣。
趴在朋友背上的他就好像是呆在安全区里的猫,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所以此时正伸出爪子,试探着去触碰区外的危险之物。
我提刀挽了个花,就见对方的视线也跟着转了转,脊背紧绷,蠢蠢欲动。
不过我并没有大半夜被一个醉酒的陌生男性飞扑的打算——尽管他的脸蛋确实漂亮,所以下一秒我就反手就把刀收进了鞘里。
这样做确实有效,刀身锋芒尽敛的一瞬间,猫猫眼睛里的光也消失了。
他耷拉了下来。
“啊啊——真是无趣。”
他鼓起嘴巴对着自己的刘海吹了口气,一直戴在头顶的圆片墨镜便顺势滑落了下来,正好挂在了鼻梁下端,遮住了半截眼睛,然后他又拍了拍夏油杰的后背,仿佛在命令自己的马一样的开口:
“快点回去啦杰,你太吵了,会打扰到别人休息的。”
“你!总之下次出差别再想让我给你带伴手礼了,悟。”
“在说什么胡话呢,你哪次出差不是和我一起的?”
“下次!”
他们看似针锋相对,实则配合默契的对话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即视感,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感情和睦版本的旧时双黑。
外出读书的第一个晚上,我想我可能是有点想家了。
中原先生现在在做什么呢?工作也该结束了吧,要善用手下啊中也先生,多给新人一点表现的机会吧。
——此处特指芥川,脑袋不中用就多去干点体力活。
“小寺?”
估计是被我走神时候的表情吓到了,旁若无人拌嘴中的学长们终于想起了自己目前到底是站在谁的阳台上吵架的:“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
“那么我先带这家伙回去了,地板的话明天会有人过来修的,宿舍空房间很多,你换一间住也可以。”
已经被五条悟勒的满头爆青筋的夏油学长,在跟我说话的时候依旧会注意着保持温和。
因为有了那么点代餐的感觉,导致我看他也顺眼了许多。
“需要帮忙吗?”
我再次开口。
“嗯?”
见他好像一时间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我便向他们走进了些,抬起脚,足尖轻轻点地。
他这才反应了过来,然后笑的好像弥勒佛菩萨一样的拒绝了我。
“没关系的,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他艰难的腾出一只手冲我挥了挥,然后转身就走。
反正都是挨揍,比起被五条悟勒,还是被学妹踢更没尊严一些。
“下次给你买好吃的枫叶馒头作为赔礼吧。”
“笨蛋,还真是一视同仁啊,杰。”
“你还有力气说话就赶紧下来!”
“不要!今天可是为了救你才害伟大的五条大人受伤的!接下来的半辈子你就给我好好的做牛做马报答恩情吧!”
“三毫米的红印子也值得这么在意,你是什么要靠皮囊做生意生存的人吗?”
“哦呀,你知道的太多了哦小猫咪!!!”
“给我闭嘴!”
……
感情真好。
我静静看着他们走远,又拔出刀对着月亮看了半晌,淬着月光的刀身泛着冷冽的银光,盯的久了,仿佛还能看到丝丝寒气缠绕在刀身上,久久不散。
五条悟的眼睛应该有着什么特殊的能力的。
他最开始说的是:「男人可不是这么用的」
如果不是单纯的在耍酒疯,所以刚刚在他看来,握着刀的我,实际上是握着一个男人吗?
这把刀上真的诞生了付丧神?
唔姆,虽然之前有所猜测,但被侧面证实了之后,还是有些吓到我了。
横滨啊……不愧是诞生出中原先生的地方,真是神杰地灵。
太宰说不定会知道点什么,毕竟在此之前他有过很在意这把刀的表现,但是正被异能特务科监控着的他,目前还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当老鼠呢,一时间根本找不到踪迹。
早知道这样,上次应该先问他要个联系方式再动手了。
今天一天实在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就算我十分钟前还有休息的打算,但在经历了学长们的突然到访之后,估计躺在床上也只能睁着眼到天亮了。
于是我干脆就站在废墟上练起了刀,反正这里早晚要修,也不介意再更加破烂一点了。
至于有可能诞生了付丧神的刀剑还该不该和平常一样使用这件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刀剑被锻造的目的就是为了被人使用,束之高阁反而才是真正的亵渎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专心做一件事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等到日月交替,不知名的鸟叫声开始在空旷的校园里来回荡漾,我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挥了整整一夜的刀。或许是有神明大人在庇佑,我并没有感觉到累,反而十分精力充沛。
回屋整理了一番之后,大约是七点多一点,白鸟老师找到了我。
他站在那片废墟上,手里还拿着三明治和鲜牛奶,咚咚咚的敲我的阳台门。
这是干什么?男老师不方便进女生宿舍的大门,所以干脆直接爬阳台吗?
我面无表情的打开了阳台的门,对方推了推眼镜,人模人样的走了进来。
“给,早餐。”
我接下后道了声谢,然后指了指角落里的行李:“我想去三楼住,可以拜托您吗,老师。”
“嗨嗨~老师帮你拎。”
他对我化为废墟的阳台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之情,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内情的话,应该就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了。
所以,关于炸学校这种事,普通学生可能只会嘴上说说,但是在这所学校里,已经是日常了对吧?
“老师今天本来打算带你去原宿转转,顺便做个开学小测的。”
拎着行李走在前面的白鸟老师的步伐轻盈而又愉悦,和他那身黑漆漆的打扮格外违和:“但是非常不巧,现在我要去参加一场葬礼,你就先跟着灰原他们活动吧。”
和这话题内容也挺违和的。
明明昨晚还是一副想要立刻去杀人泄愤但是又不得不隐忍的样子,今天早上就莫名其妙的开心了起来,要是看不出他的异常,我这么多年的Mafia也白当了。
说到这里,似乎还没有和诸君解释过,我虽然经常调侃自己是首领养的宠物,但平日里也是要出任务的,就像家猫偶尔也要偶尔捉捉老鼠一样。
我主要依靠的是体术,这就导致我打起架来不会像异能力者们那么夸张,年龄与女性的身份大多数时候也能带来不少便利,所以这些年做的任务多偏向伏击。
毕竟要选择最合适的时机出手,对全局的掌控就不能放松,所以说,虽然还没到森先生和太宰那种程度,但我其实还挺擅长观察和分析人类的。
比如现在,我就差不多能一眼看出白鸟老师的下一步打算。
“老师,你是打算去和谁同归于尽吗?”
新入学的小桃希望通过帮助别人来融入集体。
但是东京的人类实在是太独立自强了!
无论是能自己动手就绝对不找杀手的普通市民们,还是这些自视甚高不屑于被别人弱者怜悯的咒术师们。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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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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