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芙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就违规了。
在卫生间里将近一个小时。倒不是真的在蹲坑，而是她化妆手生，几次失败，最后化完也跟素颜差不了多少。
硬着头皮将眼镜戴好，庄芙畏手畏脚地打开卫生间的门——
“干嘛呢？”
死亡声线出现在头顶。
庄芙：“……”
-靠！
-搁这等我呢。
庄芙抬起头甜甜一笑，举手，“嗨帅哥！早上好！”
厉云钦紧紧盯着她。
庄芙做贼心虚，“确实蹲太久了。”
厉云钦紧紧盯着她。
庄芙主动认错，“要罚多少钱？”
厉云钦紧紧盯着她。
庄芙有商有量，“少罚点呗，本身也没几个钱。”
厉云钦紧紧盯着她。
“……别盯了你到底想干嘛！！”庄芙怒。
厉云钦双手抱胸，“你怎么没有昨天帅了？”
庄芙：？！！
庄芙惊愕地捂住脸颊，结结巴巴，“怎，怎么可能！我每天都很帅！你怕不是嫉妒我！”
“嗯……”厉云钦挑眉，语气和眼神里都透着狐疑。
庄芙低下头从他的侧面钻出去，落荒而逃，“我去给你弄咖啡！”
……
保姆车里。
由于庄芙早上的工作没有尽善尽美，厉云钦此刻饿着肚子，脸很臭。
庄芙谨小慎微地缩在门边，“对不起啊，把鸡蛋煎糊了。”
坐在前座的洪礼虞回头看向庄芙，“你吃了吗？”
庄芙摇摇头。
-大明星都不吃我哪敢吃。
洪礼虞把自己的早餐分给庄芙，“你吃点，然后发条微博，说云钦为了减肥不吃早餐。”
-这也行。
庄芙接过早餐，大快朵颐。
厉云钦的脸更臭了。
……
车里安静，只听到庄芙的手机无休无止传来提示音。
微博一经发出，几分钟上千条留言。
庄芙见识到流量的威力。
紧接着——
#厉云钦为了减肥不吃早餐#的词条登上热搜榜。
庄芙心生敬佩。
-这热搜买的也太快了。
-礼虞姐真有魄力。
然后她就在洪礼虞身上体会到真正的魄力。
洪礼虞：“霄川啊，你之前说的叱茶风云的代言怎么样了？”
庄芙一口包子差点给自己噎死，喝了口豆浆咽下去，讪笑道：“嗯，我已经在，努力了。”
“你的实习期也才三个月，要抓紧啊。”洪礼虞的话压迫感十足。
庄芙手里的包子突然不香了。
厉云钦瞥了她一眼，“看来我的秘密守住了。”
庄芙：“……”
-少瞧不起人！
即刻掏出手机，庄芙在微信大号的列表一通翻找，停在[沈萱]这个名字前。
她犹豫片刻，打下一串字——
【庄芙：萱萱，你觉得叱茶风云的代言人找厉云钦如何？】
……
庄芙心里打鼓。
沈萱此人，是庄氏集团的顶梁柱之一。
庄芙对她心怀愧疚。
原因是——
上一世，肖帆和沈萱竞争商务部经理的职位。肖帆使诈，引导庄芙误以为沈萱喜欢他。庄芙那会儿猪油蒙心吃大醋，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解雇沈萱。沈萱跳槽后，给下任公司创造了销售额神话，而庄氏却一年不如一年，苟延残喘。
直到生命耗尽，庄芙才后悔莫及。
……
手机震动。
庄芙连忙解锁划开——
【沈萱：代言人定了周贤禾，流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现在更换代言人视作我方违约。】
庄芙苦恼。
【庄芙：那……再加一个代言人呢？】
【沈萱：您知道厉云钦的代言费是多少吗？】
【沈萱：厉云钦近来风评欠佳，新剧三连扑流失大量粉丝。商业价值锐减不说，代言费不降反增，对比同期势头正好的其他几位极不划算。】
【庄芙：可厉云钦存货质量好，其中不乏大制作。】
【庄芙：他黑子多，相对的粉丝黏度也高。虽然现在恶评占上风，但局势总会变的。】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
厉云钦在经历三连扑的沉寂后，爆了一部超级剧王。正是现在微博上被诟病的《上仙》。此剧播出之后，流量小生格局风云突变。厉云钦断层登顶。此前由厉云钦代言的品牌纷纷赚得手软。
【庄芙：厉云钦只是差一个机会，我有预感这个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庄芙：现在签下他，日后定能为我们创造不菲的价值。】
【沈萱：您说的也有道理，但公司现在财力有限，恐怕很难再加一个代言人。】
【沈萱：大小姐如果想追星，可以自费，您的公司您说了算。】
沈萱话里有话，庄芙看得出来。
-不过她说自费……
庄芙忽而眼前一亮，激动地打下一行字——
【庄芙：好！厉云钦的代言费我来出！[强]】
……
下车，进入摄影棚。
厉云钦今天的工作是杂志拍摄。他在化妆的时候，庄芙要去给整个团队的人买咖啡。此时易宣给她留下的助理笔记上大分。当她用咖啡把所有人都喂成翘嘴的时候，她却忘了最关键的。
——她没给厉云钦买。
厉云钦：“……我的呢？”
“云钦~~~”庄芙笑得谄媚，“咖啡喝多了伤胃，你早上喝过了，现在就别喝了吧？”
厉云钦垮脸，“你到底是谁的助理？”
杂志主编这时端着咖啡过来，满意地喝了，“你是云钦的新助理？”
“对，您好，我叫宗正霄川。”庄芙连忙同她打招呼。
“咖啡买的很好。”主编赞美，“你有没有兴趣出道？”
“我？”庄芙受宠若惊，摇摇头，“我可出不了道，我伺候云钦还行。”
“那里行？”厉云钦白眼。
“……”庄芙尴尬地朝主编笑了笑，又马上凑到厉云钦耳边，“我去重新给你买一杯还不行吗？！”
厉云钦露出“这还差不多”的傲慢表情，翘起二郎腿，“去吧。”
庄芙：“……”
……
等重新回到摄影棚的时候，厉云钦已经开始拍摄。
庄芙站在远处等他，顺便围观。
厉云钦裸身穿着一件银白色休闲西装外套，外套敞开，在胸口横向点缀了几条细闪闪链，胸肌腹肌若隐若现。
要露不露，最为致命。
而厉云钦又刚好长了张似撩非撩的脸。他的眼神勾着人靠近他。又在对方以为自己能得手的时候将人推开。拒于千里之外。
拉扯如丝，撩完就跑。
摄影师对他的喜爱溢于言表。
庄芙也看呆了。
-这就是抢走她老公的男人……
-真会勾引人……
……
蓦地，肩膀被人拍了拍。
庄芙回过神，一陌生男子指着角落不耐烦地说：“把东西搬过来！”
“啊？”庄芙愣住，还没问清楚，男子已经匆匆忙忙跑开。
眼看四下无人，庄芙记起易宣的警告——时尚圈的人不能惹！
未免造成工作上的失误，庄芙放下手里的牛皮纸袋，利落地跑去角落替人搬东西。
非常非常重的几个雕塑。
庄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全部搬到陌生男子指定的位置。
-累死了！
-早知道平时多锻炼了！
庄芙正擦着额头的汗，陌生男子又来了，态度很不好，“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搬个东西磨磨唧唧！”
庄芙心里来气，刚想同他争辩，他抢先一步指向旁边的大箱子，“这些也拿来。”
“……”抿了抿唇，庄芙不打算计较.
她正欲弯腰搬箱子之际，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抓住她的手腕。
厉云钦气势汹汹地走上前，“使唤谁的助理呢，用着很顺手是吧？”
这回轮到陌生男子愣住。
他看到是厉云钦，嘴角挤出干笑，“他是你的助理？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还以为是他们找来帮忙的。”
“那你现在知道了？”厉云钦冷脸，“我助理的搬运费结一下。”
“……呃。”陌生男子显然有些无措了，“这……怎么结？”
庄芙这时非常自然地掏出手机，打开支付宝收款码，举到陌生男子面前。
陌生男子：“……”
“叮——”
钱款到账通知。
庄芙拿起手机，脸上惊喜，“我去！一千大洋！”
厉云钦垂眸看她，“你还挺高兴。”
“那当然啦，我还是头一次体会到狗仗人势的感觉。”庄芙笑眯眯。
厉云钦：“……”
-会不会用词？
“哦对！你的咖啡。”庄芙飞速往返，抱着牛皮纸袋小跑回来，先掏出一个面包递给厉云钦，笑盈盈的，“吃点东西再喝，对胃好。”
“……”厉云钦拿起面包啃了一口，气呼呼地还给庄芙，只拿走她手里的咖啡。
厉云钦：“我的前助理给你交代了那么多，没告诉你我不能吃碳水啊。”
“他说了，但是吃一个没事吧。”庄芙撇嘴，又把面包拿起来，讨好地笑，“你这么瘦，吃一个怎么了？我挑的这个热量很低。”
“不吃。”厉云钦不买账
-给人欺负了还笑呵呵的。
-我这助理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搞清楚你是谁的助理，别什么人的事都干就是不干我的事。”厉云钦不满。
庄芙举手敬礼，“遵命！”
……
摄影棚另一边。
浩浩汤汤的一行人走进来，中间围着名身姿挺拔，气度不凡的男子。
眉眼如画，温文尔雅。
正是厉云钦同期最大的竞争对手——周贤禾。
方才被厉云钦教训的男子灰头土脸地跑进他们当中。
周贤禾察觉手下的人心情不佳，开口询问，“怎么了？”
男子立刻吐苦水，将刚才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复述给周贤禾听。
周贤禾笑了笑，看向厉云钦的方向，满脸“是厉云钦啊那不奇怪了”的表情。
周贤禾：“厉云钦最护短了，你说你惹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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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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