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目我表叔所占投资份额比不大,到宴会后你跟着我就行。”叶景韫说。
“我给弟弟找个位置,坐着等我们。”
“一珣不能喝酒。”
他话刚落,白净幽立即开口。
叶景韫反应须臾,笑笑,“当然。”
看白净幽的目光转到自己身上,宋一珣略微尴尬地摸摸鼻尖,点头。
怎么有种被管束的感觉!他纳闷。
见两人点头应下,白净幽才放下心来。
抵达酒店,早在此等候的应侍生接过叶景韫递来的邀请函,刷卡进入专属电梯直升三十五楼。
宴会内场。
宴会尚未开始,或端着酒杯或噙着笑的人穿梭在长桌之间,侃侃而谈。
叶景韫寻了个靠窗边的位置,让服务生拿来甜点。
“弟弟,你就在这儿等我们,有事电话联系。”
白净幽拉开椅子坐下,颇有长者风范地挥手,“你们别乱跑,记得过来找我。”
“成。”
看两人并肩走进人群的背影,白净幽眼里满是艳羡。
“表叔。”叶景韫看到于人群中春风得意的何礼遇,唇边勾起抹冷笑,从桌上拿了杯酒就过去。
何礼遇回过头,冲他微笑,以示知道他来过,便又继续转过头交谈。
叶景韫也不恼,正欲带宋一珣去别处会客,就听身后有人跟自己打招呼。
“叶总,好久不见。”
说话的人在上次宴会见过叶景韫,遂满脸堆笑跟他打招呼。
正谈话的几人圈中没他插话的份儿,可叶景韫不同,虽贵为族长,为人不装腔作势,也不拿乔,对比这群商场混迹多年的老油条,甚至称得上平易近人。
“文老板,好久不见,近来安好?”叶景韫抽空冲文翔温和笑笑。
“托叶氏的福,接了几个项目,还过得去。”文翔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就差把谄媚二字刻在脑门儿上。
“这位是?”他装作才看到叶景韫身后的人,一副很惊讶模样。
“宋氏集团在海湾区的特聘总裁,宋一珣。”此话正合自己的意,叶景韫很郑重地向他介绍。
清州城的宋氏集团有很多,大大小小十几家,他不知道这个宋一珣属于哪个宋氏,但既然对方收到了叶氏的邀请函,还如此高调的跟在叶景韫身后,想必两人关系匪浅。
不能怠慢。
“原来是宋总,幸会幸会,改天我请你喝茶。”文翔眼底闪着精明,腾出右手,举到宋一珣面前,笑盈盈说,活像个和蔼老大哥。
“久仰文总大名,改天您有空,晚辈请您喝。”经过几次宴会,宋一珣已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说起客套话寒暄起来丝毫不含糊。
对于文翔此人,他知之甚少,可丝毫不影响两人交谈。
正与人交谈的何礼遇留了一根神经,随时关注叶景韫这边的情况,看两人游走在名利场边缘。关于的锁安州宋氏,他是了解的,不过是个趋向日暮的除妖师家族,在清州城这样全国经济大省的商贾中压根排不上名号。
他不明白自己这个表侄子为什么要跟个想搭上叶氏集团这艘大船的无名小辈合作。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惜英雄吧!何礼遇在心底冷笑,初生牛犊凭着一股冲劲儿披荆斩棘,想做人上人。
可若人上人真要这么好做,他早也能呼风唤雨了。何家当初力挽狂澜,于叶氏濒临崩塌之际将其救下,然而其子孙后代不仅不知道感激涕零,还欲恩将仇报,想把何家赶出叶氏。
天底下,哪有这等美事。
滴水之恩当涌泉之报。
既然叶氏后人不懂得报恩,那就让他们回到当初,看他们在泥潭里哀嚎求救,再狼狈不堪地求助。
何礼遇端杯的手加了力,眸底升起鄙夷,既对叶景韫,也对他带来的宋一珣。
后半场,他懒得亲自盯两人,遂让心腹暗中观察。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到底结交了哪路神仙,连顾总这样日理万机的人物打电话给自己点名要让他们来。
叶景韫跟宋一珣满心都是名利场,思考如何与在场的各位大拿搭上关系,并没有多余精力去关注周围,因此也没注意到那道隐在人群中的带着玩/味、审视的目光。
那道目光只在他们身上停留不到十分钟,便回到窗边正百无聊赖吃着甜点,被他邀来的老男人搭讪着的白净幽身上。
看得出白净幽很克制,即使老男人上手又凑得极近,面上还保持着浅浅的礼貌性的微笑。
目光的主人没有丁点要施以援手的意思。
“白少真不考虑跟我去楼下包厢,那边有很多甜点。”脸皱得跟树皮似的老者露出个和蔼笑容,再度劝导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大精明的少年。
老者早年过半百,自诩阅人无数,纳的小妾也各个国色天姿,但今天见到这个清新脱俗的少年,倏然恶心透了屋里的那些只知俗物且俗到骨子里的家伙,与这个不染半点尘埃、仿若冰雪般纯洁的美人相比,那些顶多算初具人形,岂能与美沾上半点边!
活到今天他才明白天人之姿不是形容词而是写实,若能得到面前这个风姿绰约、宛若天神的少年,叫他少活几年也愿意。
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很乐意做个风流鬼。
少年眼若秋波,眸光潋滟,掀起薄薄的眼皮看过来的瞬间,老者顿时血脉喷张,回到如狼似虎的年纪。
白净幽烦透了这个好色老头,几度忍耐对方毫不规矩的手在自己肩背流连,要是放在平时,他定以亵渎神灵之罪,把对方教训一顿。
而现在,他很努力压抑着胸中怒火,用餐刀推开那只枯槁又令人作呕的手。
“不需要,请您离我远点,否则我就要叫人了。”白净幽打开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哪知老者毫无惧意地一笑,放眼整个清州城,敢得罪他的又有几个?打电话?屁用没有!
“那好啊,你叫啊,我想听。”老者浑浊的眼球尽显贪婪与**,一个“叫”字被他说得荒/淫无比。
白净幽让他那眼神看得直反胃,拿起餐刀抵在他令人切齿的手上,眼眸暴戾冰冷,咬牙寒声警告:“离我远点!”
老者依旧无惧意,淫/笑道:“如此刚烈,就适合被我驯服。”
他遇到过不少刚烈的,最终结局无一列外都被制得服服帖帖,像条狗一样求着自己疼爱他们。
“我这人,一向喜欢挑战。”
白净幽掀起眼皮,眸底的怒溢出来。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下一秒,老者却突然收回手,在周围保镖的掩护下快步走出宴会厅,从SVIP专属通道离开了。
宴会嘈杂,加之心烦意乱,白净幽没留意到突来的哨音,连着那股熟悉的味道散去,他也不甚在意。
亵渎、侮辱神明,论罪,当重惩。
白净幽一口一口把面前甜点送进嘴里,恨不得生啖其血肉,若非在别人地盘,他今天不会轻易放过那老头。
怒气随着甜点进肚,慢慢消散。
吃了不知道第多少个后,他觉得有些撑,遂起身站窗边观夜景,听到有人惊呼,说似乎在宴会上看到传闻中已退休去颐养天年的戴董,但没来得及打招呼,对方就离开了,几人窃窃私语讨论不休。
白净幽挪开步伐,从落地窗向外看,尽览大半个海湾区的盛况,灯火辉煌,似个不夜城,远处来往的车辆密集,驶入远方后,车灯像无数颗闪烁的星。
白净幽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夜晚,太亮,睡不着。他怀念在雾松岭的日子,盘算着再努力一点,尽快把宋一珣带回去。
他会为他举行盛大的仪式,让雾松岭的每只精怪都知晓。
他想于夏夜月光下与宋一珣在草繁茂的山涧双修,草很柔软,滚来滚去也绝不会划伤对方肌肤。
“还要多久呢?”白净幽茫然,俯瞰楼下,光晃得他睁不开眼。
“再等等吧,或许,明天。”他如是安慰自己,略微沮丧地叹息一声,转身回座位。
几米开外处的一幕赫然撞入眼帘。
白净幽想起宋一珣的叮嘱,还是决定不多管闲事的好,否则对方又用那种漠然的眼神看他,他着实受不了,更不想再体验一次心脏被开个洞的感觉。
他加快步伐赶回座位,可一坐下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刚才那女服务生看他转过来时的欣喜,就像看到救星般。
随着他迈步离开,那女生眼里的光瞬然黯淡,甚至说是面如死灰也不为过。
白净幽眉头皱起,嘴里的甜点俄顷变得索然无味,他机械地嚼嚼嚼,眉头紧锁,烦躁地捞过服务生新上的酒水,浅抿一口。
浆果香混着酒味在口腔炸开,白净幽一激灵,咂舌,把酒杯放在空盘子边。他面无表情扫过周围的人,似乎没人注意到不远处发生的事,宴会厅中的每个人都在交谈甚欢。
尤其当中央的圆台上换了波人后,底下的看客更是情绪高涨,再无心关注其他,目光也被圆台中央的人吸引过去。
白净幽不认识圆台中央灯光下的男人是谁,也不喜欢听他高歌。只是纳闷,宴会厅昏暗的光线是否也使得人们的心变得昏暗,看不见或除西装革履或除珠宝满身之外的人。
他明净的眼珠转了转,拨通宋一珣号码,却无人接听,思虑半晌,起身,迈步逆向穿过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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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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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藤萝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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