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别挣扎了,”幽灵说,“给你们透露一下,你们班主任去开会,过段时间可能是文艺汇演。”
底下议论纷纷。
顾诗园和沈临鸽回到后面坐下。
“你俩参加吗?”钱进回过头问。
“老师还没说要表演什么呢。”陈建回头凑过来说。
“你俩参加?”顾诗园看着他俩。
“云朵参加我就参加。”钱进说。
“出息!”陈建说,“我参加,排练肯定得占用上课时间,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你出息!”顾诗园碰了下沈临鸽,“你参不参加?”
“不参加。”
“那我也不参加。”
沈临鸽:“......?”
“先别讨论了,卷子交上来安静上自习。”王凌说。
众人视死如归的把卷子交了上去。
文科班,自习课大部分都在背书,要背的东西海了去了,偶尔有几个理科过于拉分在看教科书的,一个个愁眉苦脸。
沈临鸽桌上放着教科书,桌下放着小说,走神走的津津有味。
顾诗园碰了他一下,小声说:“还有么,借我一本。”
“在书包里,自己挑。”沈临鸽下巴指了下他们中间的位置,眼睛还没离开小说。
顾诗园猫着腰去翻沈临鸽的书包,里面书本从小到大排的很整齐。
“三本,”顾诗园猫腰抬头看着沈临鸽,“你看得完么。”
“不看滚,别吵。”沈临鸽说着又翻了一页小说。
“哦。”顾诗园随意拿了本抬头撞在了沈临鸽胳膊上。
沈临鸽看得正入迷,被他打断了三次,烦躁又不得不压着声:“你干什么。”
“不是故意的。”顾诗园双手合十。
顾诗园拿了本小说,翻开第一页看了几行,就像犯了多动症似的,一会儿把笔放在嘴上,噘着嘴吧夹着,一会儿又拿回手里瞎转,转掉了几次之后放下笔,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翘着椅子晃,晃了一会儿又拿起笔继续转,转了掉,掉了又拿起来继续转。
陈建回过头:“大哥,你别转了,我这心跳跟你这掉笔节奏啪嗒啪嗒的。”
“回过头去,”顾诗园转着笔,“你打扰我学习了。”
“哦,”陈建转回去,又把头转回来,“你学习了么!”
“陈建,顾诗园,”王凌看着卷子说,“你俩这卷子是照沈临鸽写的吧。”
两人匆忙先把小说收起来。
“啊,不是……”陈建想解释。
“不是什么,”王凌翻了个白眼,“我说了多少次要练语感,就你这还特意写了点儿做题痕迹糊弄我,结果你这做题痕迹和答案还对不上,糊弄鬼呢?!”
底下人全都想笑又不敢笑。
“还有你,顾诗园,”王凌说,“就平时考试的时候用功,不考试就不认真,现在作业都敢糊弄我了是吧。”
“老师我错了。”
“你……”
认错速度极快,直接让王凌忘了要说什么。
“你们三个,把三张卷子各抄一遍,明天给我,”王凌把他们三个的卷子找出来,“拿回去,我看着闹心。”
陈建灰溜溜过去拿卷子,给了顾诗园和沈临鸽。
沈临鸽这小说到底还是没看下去,他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看陈建,又转头看了看顾诗园,两人心虚的低下头抄卷子。
他叹了口气,拿出本子抄写。
旁边心虚的人递过来一张纸条:私密马赛。
神经病。
沈临鸽把纸条团成一团扔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顾诗园又递了张纸条过来:对不起!!!
“滚。”沈临鸽小声骂了句,又把纸条团成一团扔了回去,直到下课铃打响,回到宿舍,他都没理顾诗园和陈建,任凭他俩心里愧疚着。
“哥,”陈建泡了碗泡面端过来道歉,“真是不好意思,要不那卷子我给你抄。”
“不用。”沈临鸽刷牙,嘴里含着泡沫。
顾诗园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了,回宿舍就拿着手机发消息,发了一会儿就突然跑出去,到这会儿还没回来。
陈建看着时间快熄灯了,就给顾诗园发消息,打下课铃那功夫他俩就借学生会之职早把手机拿出来了。
[非陈勿扰]:大哥,你去哪了,再不回来熄灯锁门了。
顾诗园拎着个袋子就进来了:“沈临鸽呢?”
“洗澡呢,”陈建指了下卫生间,“你去哪了。”
他没理陈建,站在卫生间门口抬手想敲门,沈临鸽就开门出来了。
两人面对面站在门口,浴室里还冒着潮湿的热气,沈临鸽身上穿着黑色短袖,头发还没干,他单手拿着毛巾堪堪搭在头上擦着,刚洗完热水澡的原因,脸颊微红。
沈临鸽开门门口站着个人给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呃……那个,”顾诗园回过神,才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提起袋子,“哦,这个,给你的。”
沈临鸽绕过他坐到床上:“什么?”
顾诗园跟上他做到他对面自己的床上看他擦着头发说:“我看你三本小说都是同一个作者,就托人搞了本亲签。”
沈临鸽腾一下站起来,脑袋一下磕到了上铺:“亲签?!啊!”
看这激动样儿看来是哄到点子上了。
顾诗园笑着说:“哎,别激动,是亲签,你看看。”
沈临鸽接过袋子拿出书仔细看着:“真是亲签,你怎么搞到的?!”
“山人自有妙计,”顾诗园看他满脸兴奋,“喜欢么?”
“喜欢……”沈临鸽刚才还因为抄卷子而不理他,这会儿人家为了求原谅拿了这么大的礼,突然有些过意不去,“我……”
“喜欢就好,”顾诗园笑着,“关灯睡觉。”
顾诗园说完,陈建就把灯关了,沈临鸽还在欣喜的摩挲着亲签,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对着月光仔细看着亲签,看着看着还不自觉的笑出了声,看来是很喜欢了。
顾诗园心想着,一本亲签就能把人哄成这个样子,脾气能差到哪去。
顾诗园早上醒了去冲了个澡,昨晚托人搞亲签,结果自己跑了一身汗,回来看他高兴自己有把冲澡这事儿给忘了,早上早起了点儿冲个透心凉。
陈建一早就跑了去抄英语卷子了。
顾诗园冲完澡出来看了眼时间,过去拍了拍沈临鸽:“醒醒,待会儿该吃饭了。”
沈临鸽慢悠悠坐起来,头顶还翘着撮毛。没有做乱七八糟跟家有关的梦,他很久没有睡这么好了。
沈临鸽慢悠悠坐起来,头顶还翘着撮毛。没有做乱七八糟跟家有关的梦,他很久没有睡这么好了。
沈临鸽打了个哈欠,起床去洗手间洗漱,顾诗园往他床上看了一眼,噗嗤笑出了声,某人晚上是搂着亲签睡的。
两个人直接旷了早读,等着打铃去食堂吃了早饭,走读的也到了,文艺汇演的消息立马在班级传开。
语文课曹孟德来上课,有几个耐不住性子的就问了:“老师,听说学校要开文艺汇演了啊?”
“咱们要表演什么啊?”
“又是你们英语老师说的吧,”曹孟德说,“是要开,不过还早着呢,就是开会说了一嘴。”
“那老师,早着呢是什么时候啊。”
“是啊,老师,什么时候啊!”一堆耐不住性子的跟着起哄。
“月考考得好我就告诉你们。”曹孟德说。
“在月考之后啊!”
“好了!上课。”曹孟德拍了下桌子。
重点班的进度快一些,沈临鸽转学过来难免会跟不上,也不知道一中的考试难度如何,就现在的课程而言,只能说是沈临鸽的基础好。
他来了一个多星期,甚至还没有一场小测,完全没有紧张的氛围。不过沈临鸽并不心急,虽然家里逼得紧,但是他对自己看的很开,就他的家庭环境,每次吵完架都会觉得自己心力强大,不然可能早死了。
家里人时常会来一句能让人心梗的话,事后再说他们是用心良苦,全都是为了你好。这种话只能听,不能反驳,因为他们生了你,养了你,你不听还和他们对呛就是你不孝,就是狼心狗肺,就是个白眼狼,那能怎么办呢?只能听听就好了,再心梗也只能自己调解。
顾诗园听课听得昏昏欲睡,曹孟德在上面讲,他在下面一直点头,沈临鸽和陈建一边听课,一边在下面偷偷抄卷子,没办法,三张英语卷子可是不少。
“顾诗园,”曹孟德提问,“我看你很认同我说的啊,那你来说说文中这句话起了什么作用。”
沈临鸽推了下顾诗园小声提示:“承上启下。”
顾诗园惊醒,迷迷糊糊站起来:“承上启下。”
“嗯,坐下,”曹孟德拿着课本,“认同我说的不用一直点头,可以趴下睡会儿,是不是啊,顾诗园。”
顾诗园灰溜溜坐下,曹孟德瞟了一眼又继续说:“英语卷子等会儿抄,应该不急于这一时是吧。”
沈临鸽和陈建默默的把卷子塞回桌洞,拿起课本装样儿。
“我都不想说,”曹孟德放下课本,“上个星期啊,教导主任找我,说咱班有两个同学旷了早读提前去了食堂,叫他俩呢,他俩直接手拉着手跑了。”
底下学生低着头笑,顾诗园和沈临鸽也低下头,但是没好意思笑。
“那两人手拉着手跑的,下课到我办公室一趟啊。”
“你俩啊?”陈建回头小声问。
“滚。”顾诗园说。
下了课两人蔫头耷脑来了办公室。
曹孟德在办公室等着两人:“听说还被罚抄了英语试卷啊。”
幽灵一边批卷子,一边说:“呦,又来啦。”
顾诗园:“老师好。”
“没你好,”幽灵吃瓜,“又犯什么事儿了?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上个星期旷早读被老杨抓到了。”曹孟德说。
沈临鸽:“没被抓到。”
曹孟德:“......是没抓到,两个人手拉着手跑的。”
顾诗园:“活爹,闭嘴吧。”
沈临鸽:“......”
“沈临鸽上个星期刚来吧,”幽灵说,“俩人处的还挺好。”
“是挺好,都拉上手了,刚来俩人还打一架呢。”曹孟德说。
顾诗园尴尬笑笑:“误伤,误伤。”
沈临鸽:“......”
“既然有英语抄写了,你俩一人写一份检讨给我吧。”
三张英语卷抄写外加一份检讨,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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