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
寿宴现场热闹非凡,觥筹交错中不少人醉倒在位置上。苏薇坐在席中实在是不自在便和独孤雁说了一声溜了出去。走过一处长廊,映入眼帘的便是内门花园,苏薇对着十分熟悉,只要再往前走过一处池塘便是江南门的藏书阁。
“是谁在那?”
苏薇看到一个一晃而过的身影便追了过去,这位起来身子骨柔弱的大小姐此刻却身手敏捷,追过几道院墙后到了一处窄巷中,冷风穿过已经看不到那人身影,此时她才发觉自己已经到了最里面独孤一族居住地四重院落。
“孤藏阁……”
苏薇踩到一块地砖,忽然一道暗门出现在墙壁上,灯火忽明忽暗中看清了门边刻着的三个字,感觉心头一惊,就算两家是世交也不该来此禁地。
“多谢姑娘。”叶言之从上面跳下来,用匕首抵住苏薇的脖子,只需往前轻轻一推,便会要了她的命。
“你就不怕我叫人?”苏薇无法转过头。
“你并非独孤族人。”叶言之稍微卸力时被钻了破绽,后撤一步被苏薇摘下面纱,“身手不错,可惜你要死在这了。”
“你猜的没错,我并非独孤族人。”苏薇今日身上并未带武器,面前的女子倒是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什么人在那!”
两人说话声很轻但还是引来了巡查的弟子,几只火把越靠越近。
“先把通道关起来。”叶言之不能现在就暴露行踪。
弟子赶来时只见窄巷内一切如常。
“约莫是你听错了吧。”
“最近总是疑神疑鬼的。”
“再坚持半个时辰就换班了,我们也好去前厅吃点好的。”
花园假山中。
叶言之逮着机会又制住了苏薇,月光下匕首泛着寒光。
“你使诈……”苏薇掰着叶言之的手,脸涨的通红。
“兵不厌诈。”叶言之认出这女子是知府苏哲之女,若是杀之必会引来祸患。
“就当没见过不就好了。”苏薇有些庆幸似乎这女子并非真的要杀人灭口反而很是迟疑,“难道你没杀过人?”
“笑话。”叶言之只觉得苏薇太烦了便将其打晕放在亭子里,谅她不敢说出去过孤藏阁的事。
一刻后,独孤雁发现躺在亭子里的苏薇。
“你怎么在这睡着了?”独孤雁摇醒了苏薇。
“独孤雁……”苏薇清醒时注意到身上披着一件墨绿色披风。
“还好没受凉。”独孤雁探了一下苏薇额头。
“难道是她……”苏薇小声说了一句。
“已经开始下雪了,听一少侠说后院花园里有人睡觉,没想到竟然是你。”独孤雁语气充满责备。
“少侠……”苏薇摸了一下身上的披风,这种布只在洛阳见过。
“好像是凤鸣斋的人。”独孤雁拉着苏薇往前院走去,“江湖上有这个门派吗,好像没听过。”
“我倒是略有耳闻,这凤鸣斋只招收女子,专门给她们传授谋生的技艺。她们的掌门是一年轻女子,具体身份来历却无人知晓,但能再洛阳闹事建立门派必定不是一般人。”苏薇觉着这人心眼倒也不全坏,也不知道她觊觎着孤藏阁里哪件东西,反正守卫严密又机关重重就那身手定时难以成功。
“好啦,赶紧去喝点姜茶暖暖身子。”独孤雁却没有太大兴趣,只想着不能让苏薇着凉了。
前厅宴会。
苏薇坐会位置后便迫不及待地寻找那凤鸣斋的少侠,中间隔着几个人。
叶言之正品尝各式糕点,抬头时便看到苏薇披着自己的披风坐在不远处。
“是她?”苏薇朝着叶言之的方向递了眼神。
“嗯,她说她去后院透气的时,看见你一动不动坐在花园里。”独孤雁将姜茶放在苏薇面前,“你待的地方已经是内院,要不是她眼神好点,再晚一些可就得沾染寒气生病了。”
“是这样?”苏薇再看向叶言之方向时却没有见着人。
江湖武会当日。
“这位少侠旁边位置可还空着?”
“还空着。”
叶言之正盘腿坐在看台上调息内力,睁眼时看到一穿着青色长衫的青年男子。
“在下山清派万梧。”
“在下凤鸣斋叶言之。”
叶言之将腿放了下去,此时台上刀光剑影,台下全是喝彩声。
“果真是凤鸣斋?”万梧朝着叶言之拱了拱手,“听闻凤鸣斋弟子皆是女子?”
“不错。”叶言之挑了挑眉头,此人举止之间有些轻佻本不想再理会。
“倘若有一日能回洛阳,定会拜见你们阁主,江湖传闻是一位……”万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江湖上皆是粗犷汉子,整天只知道比武,着实无趣的很。
“师父的剑很快。”叶言之抬手间便将一只苍蝇削去翅膀。
“好功夫。”万梧都没看清出招立马闭嘴了。
半日后,叶言之迎来了海选的第一场比赛。
“下一场,灵悬寺空桑对凤鸣斋叶言之。”
叶言之刚刚登台,便见迎面飞来一人,一身黄白色的袍子,手中握着铁制长棍。
“贫僧空桑,请施主赐教。”
灵悬寺的僧人空桑身高八尺,善使长棍,落在台上时明显地板都震动了起来。
“请吧。”叶言之紧握鸿骨剑柄,此时场外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呦,和尚要打女人了。”
台下皆是嬉笑之声。
“现在弃赛还来得及。”空桑将长棍拿起砸了下,台下瞬间安静了。
“要打便打。”叶言之并未脱去剑鞘。
空桑抬起长棍,脚下使出踏星步在视线中化出数道残影,仿佛分出无数分身攻向叶言之。
“她不会有危险吧。”台上的独孤雁不由得为叶言之捏了把汗。
“看她面色如常,或许已经有了应对之法。”独孤武注意到叶言之手里的长剑,剑鞘泛着似雪的银光却又暗藏着一丝血色杀意。
长棍砸下时,场上烟雾飞腾遮住了视线。
“这凤鸣斋弟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江湖上皆是男儿郎,女子还是乖乖在家绣花吧。”
待烟雾散去后,空桑已经趴在地上,叶言之理了理衣服走下抬去。
“凤鸣斋叶言之胜。”
“你使诈。”空桑的师弟空鼎快速上前扶起空桑,“师兄,你是不是中了暗器?”
“是我技不如人。”空桑勉强站起身朝着叶言之鞠了一躬,“少侠身法过人,时贫僧输了。”
“师兄……”空鼎查探了空桑内息并无异常。
“空鼎,带空桑回来吧。”悬空寺主持看了台下叶言之一眼,继续敲着木鱼。
叶言之回到看台时,周围的人都不敢多说话。
“敢问少侠,你这功夫叫什么?”也就万梧还敢和她说话。
“本门绝密。”叶言之笑了笑,“若是万兄有一日变成女子,或许可以一练。”
“啊……”万梧脸色发白,“那就别了吧。”
“我开玩笑的。”叶言之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其实并非什么特殊功法,只是他的踏星步虽然可以分化出残影,但始终还是一个人,出招时会有风,躲过去再用剑鞘击中穴道,只要内力适当便可让他失去片刻的意识。
“有点复杂。”万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下佩服。”
此时周围忽然安静下来,叶言之视线扫了过去才发现来了三个不寻常的人。
领头的便是梅家新家主梅琮,待人谦和,在江宁城颇有威望。身后跟着一个长相相似却年轻几岁的人,此人便是梅家二少爷梅忖,心思歹毒像极了不久前去世的老家主,两兄弟性格差异太大,也引来了很多猜测,两人也是面和心不和。跟在最后那个十七岁身着紫衣的少年是梅忖的弟子梅淌。
“梅家来了……”万梧咽了咽口水,“梅家行事狠辣,少侠看那身着紫衣的少年,他是梅家二爷梅忖的弟子名叫梅淌,不久前挑战江南门大弟子江榭,使用暗器断了其手筋。”
“梅花落。”叶言之曾在隐楼存档中了解到梅家的家传武功,使用时花瓣飞舞,数不清的银针藏于花瓣雨之中。
“第一轮已经结束此时报名怕是晚了。”独孤武上前拦着三人。
“晚了?”梅忖挑着眉。
“来者皆是客,这比赛名额便从我江南门里拿一个可好?”独孤千驹上前挡在儿子独孤武面前。
“让我徒儿梅忖参加便可。”梅忖上前从独孤千驹手里拿过号码牌。
稍作休息后,第二轮比赛便开始了,此时已经接近正午。
“败了呀。”万梧捂着眼睛从台下走上来。
“那气宗弟子实力不俗。”叶言之宽慰他,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金疮药,“涂这个试试,我师叔的独家配方。”
“有些冰凉之气。”万梧将黏糊糊的药膏涂在眼眶上,刚刚被气宗弟子一拳打中感觉都快瞎了,“多谢少侠。”
“那梅家弟子要上场了。”叶言之看到台下杆子挂起下一场比赛的名牌。
“下一场,梅家梅淌对象锤门隆固。”
象锤门以双锤为兵器,门下弟子皆是孔武有力,若是不慎被双锤击中,非死即残。眼前的隆固高了梅淌两头,加上浑身的肌肉看着足足可以抵两三个梅淌。
“这象锤门除了练双锤还会铁布衫,也不知道这梅花落能不能破他的罩门。”万梧只能睁着一只眼睛看比赛。
“梅家人可是出了名的喜欢耍阴招。”旁边人听到万梧的话便回了一句。
果不其然,两人过了几招后,梅淌竟然对隆固使用暗器,几枚钢针直接没入了他的手臂、小腿和胸口。
“怎可如此,还请独孤掌门做主。”象锤门弟子将隆固扶下来。
“梅忖你这徒弟也……”梅琮也有些看不过去了。
“这比赛有所损伤乃是常事,更何况江湖上有的是使用暗器手法的门派。”梅忖却冷笑了几声。
“独孤掌门你怎么看?”梅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江湖会武讲的是点到即止,贵派弟子确实有些过分了。”独孤行九点了点头。
“那下一场就不要用暗器了。”梅忖虽然这么说,但却笑的很大声,在场其他门派并不想与之正面交锋。
“梅家梅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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