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写的五年计划了嘛？怎么样？”牧晨有些紧张地看着简单。
简单不动声色地看着远方，眼睛全无焦点，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阿简？”
简单散开头发，不住地按压她的后脑勺，她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手机：“真是老干部，报告写得挺规范啊。”
“这个文件我已经发过去好几天了。”牧晨委屈之余有些不满。
简单听明白了牧晨的言下之意，只好哄他：“我想要你给我讲嘛，还是有很多点值得讨论一下。”
牧晨抱着电脑坐到简单身边，他打开文件摆在茶几桌上，清了清嗓子，一副要面试的正经模样。
“亲爱的女朋友，请允许我为你介绍我谈恋爱的第一个五年计划。”
简单也十分配合：“请开始。”
牧晨也没有废话，上来就将几个目标说完，然后逐个解释起来。
简单也叫停了几次，两个人商量两句之后又继续听牧晨讲他的规划。
“你怎么想着做这个计划？”简单平静地看着牧晨，而后又有些玩笑地说起：“为了实现你二十岁的第一个目标？”
“对，为了和你结婚。”
牧晨的直球让简单有些措不及防，她始终把“结婚”用“二十岁的目标”来代替，并偶尔以此来调侃牧晨，她以为这是一种脱敏，到牧晨这里却成了一个提醒。
“其实这是一个很有效率的事情，你可以很快地知道我在这几年里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水平，当然这里主要还是指经济方面的水平，最主要的是我想让你知道我是什么想法，对未来有什么样的期待。”
简单点点头，转而问：“你为什么想结婚啊？”
牧晨想了很久才说：“二十岁的时候我是挺想结婚的，当时对婚姻的认知还是一场梦幻的婚礼，温馨舒适的日常，两个人从身体到精神上的紧密结合，我很向往这样的亲密关系，而且我觉得如果和你有这样一层关系在我会很安心。”
简单有些疲惫地阖上眼，不断按压着她的太阳穴。
“你不舒服嘛？”牧晨的担心总是显而易见的，他在简单面前几乎不掩饰任何的情绪。
“头疼。”
“是因为这个话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经常这样嘛？偏头痛？”牧晨把电脑合上，使得客厅内只剩下自然光。
“可能是没休息好。”
“需要吃药嘛？我去买给你？”牧晨声音比刚才更轻了一些。
简单开始揉自己的眼眶：“不用。”
“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会？我去换一套床单被罩，你去床上躺一会吧。”
“别麻烦了。”简单拉住就要去换床单被罩的牧晨，牧晨只好坐在简单旁边。
“真的不需要……”
“别说话。”简单打断了牧晨说话，脑袋靠在牧晨的肩头：“让我靠一会。”
看着闭上眼睛的简单，牧晨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颗心怦怦直跳。他试探着将自己的手覆在简单的手上，见她没有挥开，便扣住她的手。
简单嗅着被子上清浅的洗衣液味道，按了两下抽疼的太阳穴，缓慢地睁开眼，昏暗的卧室，白色的墙面，蓝黄相间的格子被罩，旁边是一个等人高的毛绒玩偶，这一切都意外地让她安心。
牧晨敲敲门：“醒了嘛？”
简单打开房门，看见牧晨围着围裙站在门口。
“来吃饭吧，没吵到你睡觉吧？”
简单摇摇头。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饭桌旁。
“我靠着你的肩膀睡着了？”
“你还没完全睡着的时候我和你说这么睡觉对颈椎不好，然后就把你带到卧室了。”
简单点点头，对上牧晨清澈的目光，她还是相信了牧晨这套说辞。
“你经常犯头疼的毛病嘛？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去看过一次，都是偶发性的，没什么固定诱因，睡觉多了也疼，休息不够也疼，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还有什么症状嘛，比如畏光，恶心什么的？”
“偶尔也有。”简单看着牧晨担心的样子，宽慰道：“我现在已经不疼了，真的。”
“你眉头皱地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没有吧。”简单只好转移话题：“这个菜挺好吃的。”
“要再添点米饭嘛？”牧晨看着简单快空了的碗底问。
“不用了，我吃好了。”简单吃完最后一口饭，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牧晨吃饭。
“你去沙发上歇着吧，一会我送你回家。”
“好。”
简单机械地答应下来，不太自然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两个人朝门外走去，出了门之后又聊了几句。
“你喜欢我们这样嘛？就是牵牵手，靠靠肩或者抱一抱？可以接受这样的动作嘛？”
“其实还好。”简单说完有些恍神，补充道：“就是不要突然牵我手，或者抱我。”
“那这样呢？”牧晨张开双臂，脸上笑容明朗：“你可以抱抱我嘛？”
简单一时有些社死：“快放下来！”
“好叭。”牧晨只好放下双臂，伸出左手，手心朝上。
“那可以牵手嘛？”
简单有些无奈：“如果我不答应你不会闹吧？”
“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松开你的手了。”
简单的右手牵住牧晨的左手：“好啦。”
牧晨愉悦地看着牵在一起地手，就这样看了一路。
快到简单家门口的时候，牧晨有些不舍：“那再见了？”
简单把牧晨拉进家门，关好门之后才对上牧晨的视线。
牧晨看着简单的笑，总觉得她有些不怀好意：“你要干什么？”
简单张开双臂，难得俏皮：“抱抱？”
牧晨眼前一亮，缓缓地靠近简单，将简单抱进怀里。简单拍了两下牧晨的背，两个人就结束了这个拥抱。
“回去吧。”
“嗯嗯。”牧晨红着耳朵点头：“那我走了？”
“下次见。”
“下次也有拥抱嘛？”
“总会有的。”
“下次可以抱更久一点嘛？”
简单点点头：“下次见。”
牧晨的雀跃溢于言表：“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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