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给您请太医,夫人您稍等。”进宝恭敬的退出去,等到没人的地方,狠狠地呸了一口。不过就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宫人,生了皇孙得了太子的宠爱就不把他们这些奴才当人了。
蒋氏年轻,颜色好,东宫因为廖氏的原因已经许久都没有新人进门了。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蒋氏,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看着太子殿下多少还会顾忌一些蒋氏。
进宝内心想着,却还是请了太医来东宫给廖氏看脸。
至于他,次日太子看到进宝那红肿的脸颊,就知道是廖氏所为。很是歉疚,进宝都跟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了,廖氏还如此对待进宝,真真是没有把自己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廖氏,真需要给一点儿教训了。
深吸一口气,让进宝在东宫好好歇着,这样一张脸出去岂不是让众人笑话他?
蒋氏年龄小,面嫩。现在东宫交给蒋氏,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可现在东宫规矩实在是松散,只能让身边的人多多帮衬了。
纪墨在听到宁王进京请罪的时候,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嚎啕大哭。
“宁王误我,宁王误我。”只能安排家人赶紧逃走,可等待他的却是守卫深严的院门。整个院子被围的水泄不通,连着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李祁钰领着人进门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就跟着走了,只求能够不要牵连家人。
李祁珩听到这句话,神色甚是怪异的看着纪墨。
“纪墨,你也是二品大员,朝廷律法自然比我这个毛头小子清楚。你怎么想的,不会牵连家人?”李祁珩的话,让纪墨回过神来,又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李祁珩啧啧两声,“纪大人,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陈阁老要下野了?陈阁老今年都已经六十九了,这一次下野之后,你觉得他还有机会站在朝堂之上么?”
纪墨蹲在地上,双眼无神。都是他脑子糊涂啊,害了自己不说,还害了老师啊。
河南的春耕已经陆续接近尾声,宁王早早的就自己跑到京城请罪,虽然被降为郡王却还是保住了性命。
至于河南当地的官员,该贬的贬,该杀的杀。
纪墨被押解进京,一路上的老百姓争着扔烂菜叶子和臭鸡蛋。若不是因着官差说要把他一定要带到京城受审,怕是一路上都要被砸死了。
“老师,学生愧对您啊。”形容狼狈的纪墨跪在地上,陈阳看着自己这个得意门生。昏暗的牢房让陈阳眼中的光芒都跟着闪动了一下。
“我今天来看你,也是看在咱们师生一场上面。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告诉老师,老师会想办法。”纪家因为他的原因,三族之内成年男丁皆被腰斩,女眷入教坊司,未成年男丁入宫充盈宫内太监。
纪墨蹲在地上,也怪他当时脑子太过糊涂,竟然听信宁王的混账话。
“老师,学生对不起您。”纪墨整个人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陈阳叹息一声,因为纪墨是他的门生,被杨陌离那个老狐狸逮住不放,狠狠撕咬着。
陈阳今天见了纪墨,也要带着家人一起出京了。他能够保住自己这条命,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怎么都想不通,当年钟灵毓秀的状元郎竟然会因为宁王那个浑人的一句话,就信了。
不但自己隐瞒河南灾情的情况,就连着下面的县令和知府上奏朝廷的折子都给拦住了。
幸好河南没有发生叛乱,若不然,纪墨就不是三族而是九族了。
自己这个老师,就不是简单的辞官归隐,而是和他一样在大牢里面呆着了。
陈阳上下打量着纪墨,纪墨能够做到二品大员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怎么就被宁王那个蠢货的话给糊弄了?
李祁钰赈灾事宜完成的很好,河南春耕也陆陆续续的完成了。河南的官员该杀的杀,该免职的免职。
皇上接到奏报,甚是高兴。人还没到京城,都已经安排好了去户部观摩学习的职位。
李祁珩听到是户部,小心的看了一眼大哥的脸色。
“大哥,父王说您进了户部要小一点儿。户部尚书是皇爷爷的嫡系,到时候多听多看少说。”
李祁钰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神透露出来一点儿温度。
“替我多谢四叔。”不光是太子不能和朝中大臣来往密切,就连着他和朝中大臣来往也要小心谨慎。他清楚皇爷爷让自己进入朝堂,并不是真的要越过太子传位于自己这个太孙,不过就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做铺垫而已。
但,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李韩满脸寒霜的从大殿之上退了出去,几位兄弟对上太子那满是寒霜的脸,内心很是窃喜。
太子就仗着自己中宫嫡出,自小就被封为太子,就看不起他们。
现在呢?李祁钰那小子还没回京,都已经先一步进入朝堂观政学习。
“老大人,求您救救我。”杨陌离刚进入东宫厢房,太子殿下就要跪在他面前。杨陌离唬了一跳,抢先一步跪在太子面前。一双手臂举起,硬是不让太子殿下跪下来。
“殿下,您这是折煞老臣了。”杨陌离别看都已经六十岁的老人,一双手臂却是结实有力。太子这个正当壮年的人,硬是摆脱不了杨陌离的手。
“杨阁老,您救救孤。”太子知道自己跪不下去了,赶紧站直了身体,把杨陌离扶起来。
“都是孤不懂事儿,没有体会到杨大人和陈大人的良苦用心。杨大人和陈大人好不容易送给孤的机会,可惜被孤给错过了。”李韩说起来,都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杨陌离坐在椅子上面,看着太子那悔恨交加的模样,轻轻的“哦?”了一声。
他清楚太子说的是什么事儿,太孙殿下河南赈灾回来就要入朝听政,可皇上对太子什么时候入朝听政的事情,只字未提。
李韩期盼的看着杨陌离,可发现杨陌离只是淡定的坐着,根本就不接他的话。
李韩心中暗骂“老狐狸”,若是陈阁老还在,哪至于自己这么为难。李韩的耐性明显不如杨陌离,最后还是他忍不住,搓了搓手。
“杨阁老,您就看在孤小时候曾经做过您的学生,帮帮孤。”李韩很是为难,整个脸都羞红了。
“哦?臣要如何帮你?”杨陌离轻轻撩起眼皮,太子内帏不修,外面拈轻怕重。
他自己是个暴脾气,若不是也不会三番四次因为朝政和皇帝意见不一致,被皇帝给赶回老家种地。
李韩深吸一口气,“还请老大人教孤,如何能够入朝听政?如何能够讨父皇欢心?”说罢,就躬身给杨陌离行礼。
杨陌离赶紧从位置上面站起来,避让太子行礼的举动。
“太子严重了,我若是知道如何讨皇上的欢心,也不会四年被罢免三次了。”杨陌离的话一出口,太子就被噎住了。
杨大人的性情和本事,遇到事情,不按照他的提议解决,不罢休。
陈阁老都说杨阁老平时不动,动起来就像是一条疯狗,咬住不放松。
整个朝堂都清楚他的性情。可,偏偏父皇又离不开他。
杨陌离内心叹息了一声,太孙殿下回京,就要去户部观摩。也难怪太子着急了,“殿下还请稍安勿躁,现在不是臣等上表的好时机。等到遇到机会,臣等自然会推举太子入朝听政。”
“圣上龙腾虎跃,偶感风寒,身为人子,端茶倒水,熬药端药是身为儿子的本分。前段时间太子就做的很好,还是继续保持为好,”杨陌离说罢,就提出来告辞。
既然本事不高,那就走孝子贤孙路线。别,本事比不上太孙,孝子贤孙也比不上太孙,那简直是一无是处了。
李韩却是坐在座位上面,想着杨阁老的几句话。
“殿下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蒋若男放下手中的账册,她刚刚入宫不久,都要管理东宫这一大摊子事儿。
真真是乱七八糟,毫无规矩可言。也怪不得外面那么多东宫的风言风语,她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东宫。
李韩不知不觉的走到太子妃的寝宫,才短短几天的功夫,他好像习惯了蒋若男的小女儿情调还有就是她的善解人意以及舒朗大气。
这些他在廖氏那里,重来都没有得到过。
廖氏每次找他,都是求着自己办事儿;而到了蒋氏这里,两个人各自那本书都能打发一天时间。偶尔看着蒋氏和侍女踢毽子,玩花绳,他看着就像是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时刻一般。
而且,才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东宫的风气都肃然一清。宫内的丫头婆子,也不会乱传消息;走路急急慌慌,偶尔还能撞到前面的客人。
李韩张了张嘴,往椅子上面一坐,略感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你说杨阁老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李韩还是忍不住把内心的疑惑问了出来,若是在廖氏跟前,他这会儿怕是被廖氏缠的都忘记自己的事情了吧?!
蒋若男发出疑惑的声音,一双眼睛盯着太子。
李韩扯了扯嘴角,他也是实在没人可以说说知心话了。对上蒋氏那关切的目光,还是没忍住把今天自己请杨陌离来东宫的事情,说了出来。
蒋若男上前,轻轻的给李韩揉着额头。
“妾身不懂什么军国大事,但妾身的父亲身体不好,每次吃药的时候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妾身啊就每次都赶到父亲吃药的时候过去,哄着父亲吃药。母亲都说,我去了,父亲吃药都听话多了。”
“殿下空闲时间,多关心一下皇上。毕竟,皇上年龄也不小了啊。”
李韩拉着蒋氏的小手,蒋氏的手不像是宫内那些女人一般,柔弱无骨。她的手,骨架粗大,手心还有薄茧,是一双很有力量的手。
“父皇和蒋国公不一样啊。”太子感叹了一句,他的年龄都可以做蒋氏的父亲了。而且,蒋国公就蒋氏这么一个闺女,疼爱到骨子里了。
可,父皇呢?能记着他们几个的长相和姓名都不错了。
“虽然身份不一样,但都是做父亲的。我想着,没有一个父亲能够拒绝儿女的亲近吧。”蒋氏说罢,眨了眨眼睛,“难道祁钰和祁延关心殿下,殿下会不开心么?”
李韩听着扯了扯嘴角,祁钰还关心自己呢?那个兔崽子不盼着自己早死,都够可以了。
但,若是祁延天天围在自己身边,他定然会开心。
“还是圆圆说的有理。”太子说罢,想到许久没见到祁延了,也不知道祁延天天干什么呢?
直接起身就要走,可走到门口却又回过神来,咳嗽一声:“孤也好久没见到祁延了,我去看看祁延,今天圆圆不用等孤了。”
蒋氏顺从的点了点头,“是,殿下。”
对于灾情实在是孤陋寡闻,阅读量也达不到,草草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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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太孙殿下入朝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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