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熟悉

格蕾丝本来以为在地下迷宫的每一天都会度日如年,却没有想到时间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流逝,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她已经几乎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内心的不安全感逐渐散去,日子如门外的湖水一样平静。不得不说,魅影是一个还不错的雇主,他很少和格蕾丝说话,也很少对格蕾丝的工作提出新的要求,即使是最开始的几天,她做的食物并不好吃,魅影除了第一次的嘲讽也再也没有说过什么挑剔的话。他整日待在他的房间,里面断断续续传来音乐,有时候格蕾丝也会在打扫的时候驻足在大厅听一会,她从没有听过他弹奏的那些音乐,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创作又或者是别人的作品,只是因为她对音乐的无知所以并不知道。如果是他自己创作的音乐,那可真是不错,也许这个天生畸形或者后天毁容的男人有着别人没有的天赋。

在格蕾丝感叹时光流逝之时,魅影也在自己的房间思考这段时间的生活。他已经在地下迷宫生活了很多年,从他在吉里夫人的帮助下逃离马戏团后便一直生活在这里,从小那样的经历,那段他不想再提的经历,让他很早就学会一个人生活。歌剧院有一些他和吉里夫人收买的员工,让他可以自由的穿梭在剧院和地下迷宫之间。那天偶然遇到的这只叫做“格蕾丝”的小鸟,脆弱而美丽,面对自己明明恐惧却又假装谄媚,真是有趣。他本可以杀了她或者放过她,但他两个都不想选。地下迷宫的生活是安全和富足的,但偶尔他也会觉得缺乏乐趣。他有时会去到剧院的五号包厢观看那些一票难求的戏剧,但好剧难遇,更多时候舞台上那些上演的戏剧简直都可以称作垃圾。所以大部分时间他会沉迷在房间里,沉迷在他的音乐里,忘了一切,包括吃饭和睡觉。既然格蕾丝出现了,不如就捉来陪伴他吧,哪怕提醒他正常吃饭也可以。如她所说,她在巴黎的生活也非常窘迫,那不如在地下迷宫工作,他会给她一份还不错的薪水。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会这么快适应多了一个人的生活,格蕾丝是一个聪明的、有自知之明的人,只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会突然打扰他,更不会企图了解他的生活。这样的格蕾丝让他很满意,他决定增加她的薪水作为对她的奖励。

格蕾丝照常做好自己的工作,准备回房间的时候,魅影却推门出来,他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女士手包,格蕾丝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他。

“先生?”

“格蕾丝,这是你这月的薪水。”

格蕾丝惊讶的张大了眼睛,没有想到她每月还有薪水。

她接过手包。

“先生,我需要把钱从包里拿出来么?”

“这个是额外的礼物,它是你的了。”魅影从没有看到格蕾丝这个样子,她瞪大了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嘴唇诧异的微微张开,难得的天真可爱,“她很适合这个表情,像一只布偶猫。”魅影心想。

“谢谢。”格蕾丝难得开心的笑了,谁收到薪水会不开心呢?

“先生,我可以借阅你的书籍么?我对它们很感兴趣。”格蕾丝虽然看不到魅影的表情,但凭借她多年女仆的经验,她能看的出她的雇主此刻心情还不错,甚至有些愉悦。机不可失,她立刻提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请求。

“可以,除了最右边的乐谱,其他的书籍你可以自己拿去看。但我讨厌别人弄乱我的书架,每次看完记得放回去。”

“好的,先生。”格蕾丝雀跃地答应。她觉得今天晚上真是幸运,早知道他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这个要求,她应该一早就提出。

魅影看着眼前明显开心起来的格蕾丝,觉得内心似乎也有这种叫做开心的情绪注入,今天晚上真是一个不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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