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的手有些发抖。
这时候工作人员万分庆幸自己戴了帽子，只要微微的低头就能够轻而易举的躲不开秦灿看过来的温和的目光。
“老师，是在这个盒子里进行抽签吗？”
秦灿好听的舒缓温柔的声音落到工作人员的耳中，却恍若是惊雷。
任凭工作人员如何设想，都没有想到。
真正的秦灿居然真的就是网络上照片里的样子一样。
第一眼见到秦灿的时候工作人员完全懵了。那时候他不过才刚刚完成黑幕下抽奖盒子里的顺序替换没一会，心里头还充斥着一种报复的快感。
毕竟现在网络上那种风平浪静的状态几乎是捂嘴了所有人。
几乎没人喜欢被捂嘴吧？
那时候工作人员的心情一瞬间舒畅的像是在灼热到酷暑难耐的沙漠里喝上了一大口冰镇可乐般舒畅。
他甚至是得意洋洋的在工作群里公开说出了自己做出的这种黑幕事情。那些“哈哈哈哈”“干得好”“爽！”的回复更是让工作人员内心鼓胀，好像自己是干出了什么大事业一样的hero。自豪感爽快感更是涌上心头。
直到那个温润的孩子的到来。
阳光下他笑得灿烂。有礼貌的称呼工作人员为老师。
工作人员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漂亮到像是创世神灌注了全身心的喜爱所捏造的孩子和最开始那个网络上耍大牌，脾气娇纵任性的黑料满天飞、自大到炒影帝cp的秦灿联想到一起。
工作人员荒神了，他完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神情姿态面对秦灿。
工作人员傻呆呆的，看着秦灿登上直升飞机，看着秦灿问他是不是在那个象征着罪恶的箱子里抽出场顺序。
工作人员感觉自己肢体都慢慢的变得僵硬，就连血液都仿佛是在逆流，他低头看了看手中捧着的这个红色的带着问号的箱子。
这个箱子的顶端那个圆形的洞口，此刻仿佛像是一张长满了尖锐利牙的血盆大口。
而那个漂亮的、温柔的孩子是毫不自知的，用着充满了信任的目光看着他，将白皙的手伸进去了。
负罪感，浓厚的负罪感完全是将工作人员淹没了。
工作人员听到箱子里小球的滚动声音，嗡嗡嗡的耳鸣声开始在他的耳中震响。胸闷急促的感觉。
要现在立刻叫住秦灿吗？
对他说这个箱子里其实都是“6”，是被他替换过的。
工作人员咬着自己的舌尖，抬起眼，痴痴的看着秦灿。
秦灿捕捉到了这份目光，本是邪魅的桃花眼此刻微微的透着迷惑，他黑曜石般灿烂的眸是干净的，干净到能够让工作人员完完整整的看到自己的丑陋。
没有办法...
工作人员完全没有办法在这样信任的干净的目光下袒露自己的罪恶。
他害怕极了。
他害怕这双澄澈的漂亮双眸会在转瞬间布满震惊与受伤，还有....对他的厌恶。
那将是对他所犯下的罪责，最大的惩处。
【灿灿！灿灿！你眼前这个人！他将你的抽签盒子里的小球全部都换成了6！！】
【太坏了！！！】
系统从秦灿开始抽出场顺序开始，就和秦灿说了这一回事。
系统简直是要气炸了。
【我帮灿灿全部换成1！！！】
秦灿：不用，这对我没影响
【灿灿！呜呜呜灿灿不能心软！！凭什么他这么做！！】
秦灿：听话
【呜呜呜...为什么灿灿...】
秦灿可没有心软。
秦灿：你看他的眼睛。多有意思，害怕的都不敢看我。
秦灿：做了亏心事的孩子，在瑟瑟发抖呢
秦灿：像只小耗子一样，多可爱呢
“是6呢，老师，运气有些差。”
秦灿笑着说，对着工作人员展示了手里的小球，他干净澄澈的桃花眼里落满了晨曦下璀璨的暖阳。
...
蔚蓝的海洋包绕着这片郁郁葱葱的孤岛。
摄像头俯视拍摄，将孤岛的整体景观照全后，画面一转。
一块荒地，中间是一个小小的篝火，篝火边是六个简陋的椅子。
摄像头对准了六个简陋椅子的正对面的荒凉小道。
第一位出场嘉宾正缓缓从镜头前走出。
是一位穿着红艳长裙的美女姐姐，烫着一头波浪卷发，披散着长至腰际。
在邀请的三位素人里。
祝采薇是祝氏集团二女。
虽说是素人但都是大集团大财阀的孩子，往期弹幕那都是少不得一番吹捧。
但是如今恋爱合约的直播弹幕上，全然是没有一条弹幕是关于这位新出场的美女姐姐的讨论声音。
全都是在刷着秦灿的黑话黑梗。
并且是非常密集的在刷，几乎是从恋爱合约刚一开始直播，就完全的没有停下来过了。
节目组没管，虽说是黑，但只是黑明星，而节目组本身就是因为这滔天的黑色流量和话题热度邀请的秦灿，从一开始就是将秦灿的角色定位成丑角的。
节目组导演更是笑呵呵的喜闻乐见，虽然曾经也有过全网黑的明星人物，但是能够全网黑到这种流量的咖位，古往今来，那秦灿可是独一份了。
兴许这期的恋爱合约的收视率还能够因为秦灿的黑话流量创个历史新高呢。
第二位是顾繁。
顾繁出现的时候，恋爱合约的弹幕才有一点开始不是关于秦灿黑话黑梗的讨论了。而是可怜顾繁被秦灿这等十八线小糊咖缠上。
“顾繁影帝未免太可怜了”
“被一个十八线小糊咖炒绯闻”
“大煤球秦灿就不要来碰瓷我家影帝了！”
顾繁和祝采薇是礼貌寒暄了一会，稍微的谈了点话头后，荒凉的小道上又是来人了。
这一回出场的是穿着素色短裙礼服的陈媛媛，黑色的齐耳短发，戴着镶嵌有白色珍珠的发带，还有白色珍珠耳饰。
三人的聊天氛围轻松和睦。
第四位是朴晟悠。这位出场的刹那，直播弹幕全是一派嘲讽的声音。
“呦~影帝的接盘侠来了”
“虽说是大财阀的继承人，但是眼神不好啊”
“还是男同，恋爱合约真的是饿了”
“长得再帅有个屁用”
至于朴晟悠，咖位气场十足，即使只是简单坐在简陋的椅子上，也仿佛是坐在分分钟千万的办公室里，浑身的冷气场几乎没人想要去接触。
朴晟悠对于网络上针对他的风评是看都懒得看。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向来是有这个底气的。否则他也不会做出先前直接捂嘴整个博客的举动，就为了给他第一眼就看上的漂亮孩子出头？
第五位出场的是素人这边的，赵氏集团的赵芝芝。
赵芝芝看上去是个内向害羞的孩子，戴着眼镜，穿着黑色修身的长裙，黑长直，长相也是归属于美女那挂。
等到赵芝芝做到简陋的椅子上的时候，就只剩下最后一位的秦灿了。
朴晟悠对于已经出场的三位女士一个眼神都没有，深邃的眸一直紧盯着荒凉的小道，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而直播弹幕哪一个是不知道这朴晟悠是在等秦灿，那状似风平浪静的博客上，所有人都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句【期待和你相见】
顾繁自然也是看到了的。那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看不见。
曾经崇敬过的白月光公开发表了自己暗地里契约替身的赏识，对于顾繁来说，这可真是...别扭。无与伦比的别扭，总有一种被曾经崇敬过的白月光ntr的感觉。
顾繁曾经对朴晟悠的崇敬不过只是对于其手中所掌控权利的仰望，没有男人会不热衷于权利这种东西。
就连是顾繁这种大咖也不例外。
这个世界总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顾繁的咖位在朴晟悠面前几乎不过只是一个笑话。哪怕顾繁本身其实也是资本，但资本也有大有小。
兴许是顾繁敌视的目光过于强烈，朴晟悠转头幽邃的眸直接对上了顾繁的眸。
顾繁的脸色其实并不好，因为圈子里头谁都知道秦灿是他的人，而朴晟悠在博客上的发言完全是按着顾繁的脸直锤。
动静还那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朴晟悠是看上了顾繁的人。
而在男人最在意的脸面上直锤，再多的崇敬都无济于事，又不是舔狗。
顾繁：“早听闻朴先生商业奇才，如今见了是一表人才，就是这个气度..是不是小了点？”
顾繁暗讽了朴晟悠捂嘴全网，删尽和秦灿相关的黑话黑梗，最后还专门发博客将火往自己身上点，这在顾繁眼中简直可以说是愚蠢。
但顾繁也不能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坏话，话锋一转，“干是等着让三位女士亲口搭话是朴先生做派？”
又是说回到节目上，让人不会觉得这是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天下乌鸦一般黑，能够护着煤球秦灿的家伙能是什么好秉性的人”
“高傲，无礼，目中无人，天呐，什么人！”
“顾繁怼的好啊！”
“早看他不爽了！”
直播弹幕是热火朝天。对于这种时常出现在经济报纸上的大财阀的继承人角色，网民们的嘴巴可是不怕的。
虽说是掌控着全国的经济，但是分散到各个普通民众，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胁迫感的存在。因为接触不到，距离实在太远了。
只有那些高级的上流社会里头，真正仰仗着朴氏集团呼吸而存活的家伙们，对着朴晟悠才是真的伏低做小的半点不敢大喘气。因为是同一个圈子，能接触到，得罪了，可就真的倒大霉了。
朴晟悠微抬下巴，不屑的眼神落在顾繁身上，他对顾繁的印象不好。
一个胆小鬼，没本事护着自己的人，还冷漠的将其拒之千里之外，不就是害怕引火烧身吗？
朴晟悠：“我上这次节目，只是为了见秦灿。”
朴晟悠这种地位的人，随便一查就能够知道秦灿和顾繁的合约事情。
而如今当着顾繁的面说这句话....
顾繁的手紧紧的捏了捏，他能够感受到来自于朴晟悠的带有胁迫感和压力感的目光。
那几乎是要化作尖刀向顾繁急速刺来到狠厉气息压着顾繁一头。
他在对顾繁当面挑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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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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