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手点了语音通话，嘟嘟几声，对面接了。
“你准备去哪里？”付凌不知道自己说出这话时，是抖着的。
向随听出来了，他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深呼吸，说：“去我外公那。”
“英国是吗？我目标就填那边，我考过去好不好？”
“付凌你知道的，你想要的学校是哪一所，不要我来提醒你。”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去不想去的学校。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高中会回来的，我高考会回来，你等我。”
付凌听到向随说高中会回来，一股暖流蔓延至全身，眼中的欣喜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我昨天和秦女士说过了，我就只在英国读书不会在国外生活，更不会不回来。”向随坐起身，“我会回来的，你不要担心。”
我还有话没对你说，不会不回来的。
我们最初的约定是永远不分开。
付凌先把电话挂了，挂了很久他还没缓过神。
江赫在营地等了许久，还不见付凌回来，就又去凉亭那找人。
万一付凌出了什么事怎么搞。
江赫过去就看到付凌坐在那里手紧紧攥着手机。
“你没事吧？”江赫有些担心，付凌从集训到要离开这小半个月都没见他这幅落魄样。
“没事，他叫我等他，他会回来。”付凌长呼一口气，站起身，手机放进裤兜里，“走吧。”
江赫看着他发眼角有些红，显然是刚哭过，但付凌不想说他也不问。
刚刚在里面闲着没事翻翻榕城一中的校园论坛就看到关于付凌暗恋对象的事。论坛里现在热度最高的是肖歇要出国。
肖歇堂堂一中一霸沦落去国外镀金，底下就有人说。
1L：这不是之前很嚣张的肖歇吗？没事就出去打架现在被父母送出国了哈哈！以后估计回不来了。
2L：你们听说了吗，肖歇父母离婚了，肖歇现在是个穷逼。
3L：我是七班的我怎么不知道？父母给你们一张嘴不是用来造谣的，还不如拿去捐了，白长这么大。
4L：呦呦，肖歇舔狗来舔了，你是何毅吧？全校谁不知道就你何毅和肖歇关系好，舔狗不是这样舔的。
……
江赫看着底下数不清的留言，基本是在骂肖歇的，肖歇这个人他以前在巷子里碰到过，为了给一个女生抢回钱包和一个成年人打起来，虽然这事肖歇做的有些鲁莽，但他心意是好的。
也不像论坛里说的那样不堪。
现在付凌这个样子江赫也能再多说什么，他叫了付凌。
付凌回头看他说：“怎么了？”
“你看看论坛。”江赫就只说叫他看论坛，至于论坛里有什么他自己看完之后自会有评价。
付凌听了江赫的，打开校园论坛，顶端热门话题是江赫看到的那个。
肖歇出国镀金后面接着一个爆字，向随估计自己也想不到就出国又不是不回来了，他自己怎么还上论坛了。
付凌一个一个看过去，看着看着目光越发寒冷，江赫站在他旁边感觉他随时可能回去和这些评论的人拼命。
江赫试图稳住付凌，抓着他的手臂，说：“肖歇会回来，你不要冲动。”
付凌他怎么可能不生气，这些人不知道事情的全部就凭几个人的几张嘴，造谣。
肖歇是打架逃课没错，这点没办法否认，但他没有去强迫同学交保护费，甚至看见同学被威胁还会挺身而出，逃课是因为他不想读书，这些事情老师也是知道的，只是不说，还没有让别人欺负到正主头上。
肖询惑秦婉蓉也不是吃素的，自己儿子被欺负了他们也有干涉，到那些人眼里就是肖歇利用资本威胁别人说不是他干的。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渐渐的肖询惑也管不动了，只是默默增加肖歇的保镖数量，肖歇上下学也是转车接送。
明明什么都没干就被……
付凌忍住自己的脾气，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对江赫说：“你先进去吧，我等会在进去。”
江赫进去前叮嘱几遍付凌不要意气用事，才进营地。
付凌站在门口吹了几遍风，情绪平静下来，现在冲动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可能还会加剧谣言的传播。
付凌再次点开论坛，编辑了一条消息。
在外面吹了很久的冷风，手指有点僵硬，他点下发送键，信息发送成功。
付凌联系了论坛管理员，让他自己的信息置顶，一点开就看得到付凌的解释，分析事情经过。
付凌sx：我是高二七班的付凌，身为肖歇的同桌我十分了解他的脾性，请大家不要造谣，不穿谣，证据如下。
付凌在信息后面带了十多张监控录像，还有聊天框的截图，这些是刚刚黑进学校电脑里，筛选出来的，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做完这些自己的保送名额可能不保，但是他能通过高考重新考上。
他对自己有信心。
论坛顿时炸了，刚刚付凌发了解释，还被论坛管理员置顶，他们重新进入就看到了，这一条直接顶到最顶端，热度甚至超过“肖歇出国镀金”。
有些人看着付凌列出来整整齐齐的证据一时间不知道发点什么，但还是有人不怕死，顶风作案。
1L：付凌这些监控录像是黑了学校电脑吧？这事学校也不管的吗？
2L：这黑学校电脑足够给他取消保送，请学校给一个公平态度，不要只罚造谣同学。
……
1217L：我是高二七班何毅，以下名单内的同学送律师函请为自己的言行买单。
名单内有好几个是黄旭比较熟悉的名字，这几个人在校运会就手脚不干净，搞小动作，一千米时特意在肖歇身后踩他鞋。
帖子热度高黄旭想不看的都能，看我他人都气炸了，肖歇也算是他的兄弟，兄弟出国读书不是他人表扬在这里是被人造谣。
他黄旭只是不怎么玩网络，不是死了。
点开辱骂肖歇的评论就是一个字。
“骂！”
肖歇兄弟黄旭：不要嘴就去捐了，刚好别人缺。
眼睛瞎了是吗？那么大一个字看不到？眼瞎？视网膜捐了，一个视网膜可以让两个人重获光明，你这种老网民也就这点用了。
今天医院都要感谢你们这群蠢猪……
黄旭连发十多条，今天烦闷的心情舒畅了，好久没骂人了，上次骂人还是在上次。
他满意的划着，自己的私信早都九九加，他没去看，也不想看，在骂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写卷子。
肖歇被挂了，黄旭猜想付凌估计也不太高兴，就发了消息问他。
黄旭：付凌你还好吗？
s：我在收集证据，让那些人可以进联盟分局。
黄旭：那你自己的保送怎么办？
s：我会参加高考，没有保送我也一样能上云大。
向随登上飞往英国的航班，今天本来是他的生日，看来生日还是一样的，没有祝福语，秦婉蓉也不例外，她甚至都没来。
向随有些觉得好笑，他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秦婉蓉会放弃上亿单子来送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躺在位置上就睡了，这烦心事不想也罢。
在过程中，有空姐来送餐食，因为秦婉蓉特意交代过不要吵醒他，空姐没有说话，把饭盒放在肖歇桌子上，就推餐车走了。
向随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桌子上有一盒饭，他大概猜到是谁给的，打开饭盒，里面的东西早的冷了。
放久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当初的温度，就像肖询惑和秦婉蓉，互相相爱，却还是要离开，分别。
下了飞机，手机刚打开就有一堆消息弹出来。
他点开微信，置顶的付凌没有发一条，在付凌下面的是何毅，何毅发了一堆，他有些疑惑。
何毅什么时候爱玩微信了？
点开一看，是校园论坛，距离事情爆发已经过了十多个小时，就是自己在飞机上的时候。
在刷新一下，帖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学校处分通知单和付凌的证据。
向随再次点开，看见是一个又一个的证据，图片，视频，聊天记录……
都有。
在英国这个时候才刚入冬，自己穿着大衣和毛衣，却是止不住的发抖。付凌为自己背了处分，取消了竞赛成绩，保送也没了，他何必呢？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肖歇外公派来的司机，缓缓停在向随面前，司机打开车门，把后座车门拉开，让肖歇坐进去。
向随站的有些久了，双腿有些冷，僵硬的抬脚上车，坐在后座身体还是冷。
呼了几口气在手心，搓搓手，拨通了电话。
对面嘟嘟几声接了。
向随赶在付凌前面开口，他说：“付凌，你为了我……真的没关系吗？”
“肖歇，是你的话，多少次都没关系。”付凌温柔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入千里之外身处外国的向随身边，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别。
“付凌我想你了。”向随说这话时，拿着手机，眼神放在窗外的高楼大厦，好像这样就有付凌在身边的实际感。
“我也想你了。”
“等你回来我们一起上大学。”
“好，”向随想了一会说，“考完你陪我去看悬日吧，那边的比一中的好看。”
“好，等我。”
“嗯。”向随挂了电话，他怕在说下去舍不得在挂。
他来这还有一个原因，秦婉蓉说外公快不行了，来这也可能是见他的最后一面。
他就见过这个外公几次，一次是秦婉蓉生日他老人家坐飞机赶回来参加，一次是秦婉蓉公司召开董事会，在公司里见过他。向随见了两面，感情也没有很深，但也可能是血浓于水，从秦婉蓉嘴里知道他快走了，还是会想来看一眼。
他现在是肖歇，到离开之前他还是肖歇。
完成秦婉蓉不能来看自己父亲的愿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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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攻略深情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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