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弗吉尼亚州下了第一场雪。
坐落森林中央的FBI国家学院被一片雪白笼罩，今年的雪来得特别早，突然且迅猛，好在也只是下了一个晚上，太阳升起后道路上的雪早被尽职尽责的环保人员清扫干净，只偶有积雪从树梢抖落，撒成白色粉末。
“听说了吗？这次提前毕业的那个学生又是日裔的……”
“是啊是啊，上次那个是个姑娘吧，怪可爱的，根本看不出是那种培训一个月就能当上正式搜查官的类型呢！”
“哦你可别说了，这次3班的那个兄弟，半个月。”
“哦我的上帝啊，这是真的吗？！”
“只能说不愧是亚裔，永远这么刻苦上进！”
乙骨忧太正在整理手中的证件，闻言动作停顿片刻，抬了下颌，了无意味地扫了眼旁边聊天的同学。
【任务30: 完成FBI学院培训，打入内部，奖励6分。已完成】
红方的任务奖励比黑方少很多，某位刷分狂应该会以量取胜。
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等待和观察，他发现林林并不在FBI。
或者说可能在其他地方出任务，跟他当年全球跑打击咒灵差不多的性质。
搜查官的档案在FBI总部都是加密的，平时又有专人把守，想要搞到手会非常麻烦。
赤井秀一那里是无法指望了，经过上次的交涉，赤井对他的“好感度”已经到达了-1，再跌下去就要影响他进FBI了。
可是，世界这么大，能去哪里找人？
乙骨忧太久违地轻叹了口气，咖啡的热气被他的呼吸晕开。
咖啡店里开了暖气，阻隔了室外的寒冷，偶有一两句外语飘入耳畔，无所事事之际只能打开系统。看着唯一与她有关联的东西，突然想起从前在咒术世界，他只是出现在她系统中的一个npc的时候，她所见到的他的“好感度”，会是什么样的？
有时候回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你打开了个口，便会如同洪水般奔流不止。
打断他思绪的是口袋里的翻盖手机。
这种老式手机响铃声很突兀，他被惊了一跳，咖啡从杯子里洒出来，烫伤了他的手，这时有人推开店门，冷风猝不及防灌入，冷暖相撞，让人打了个寒颤。
乙骨忧太看着手机上显示为G的来电，产生了一种莫名熟悉的不妙预感。
“是我。”男人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依旧冷漠，“有件事情要你处理。”
“什么事？”
“组织里又出现老鼠了，你马上回国帮我清理一下。”
乙骨一愣：“不用追查赤井和那个女孩了吗？”
“赤井先不管，那个女的已经找到了，”琴酒冷笑一声，“就是跑进组织里的女老鼠。”
乙骨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终于明白那种熟悉感从哪里来了，之前在咒术世界的时候，他也是突然预感到了些什么，然后第二天就听到了林林被两面宿傩袭击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遍体鳞伤的模样让人不忍回忆，好在有他的反转术式，她特别喜欢缠着他要治疗。
可是这个世界反转术式不能用了。
他没法在她受伤的瞬间替她疗好伤。
他冷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喔不，一个月前来的，波本的女人。”琴酒说。
乙骨忧太以为自己听错了：“波本的……女人？”
“波本是否知情我不了解，但这件事我不放心他去做。”琴酒冷冷道，“其他人也不合适，你我比较信任。”
乙骨忧太闭上眼又睁开，问：“她很棘手？”
“挺能干。”琴酒冷笑，“贝尔摩德在纽约见过她，但老鼠会乔装打扮。那个女人模棱两可的态度也挺让人火大。”
乙骨忧太站在原地，眼皮垂得很低：“有其他证据吗？”
“没有。但是我怀疑。”琴酒说，“这点足够往她的脑袋崩一个洞。”
“……”
“她我已经安排好了，我要你做的是撬开她的嘴，问出那帮家伙的情报。”琴酒的声音毫无感情，“然后，了结她。”
“……我知道了。”
服务员这时候拿了甜点过来：“你好这是你点的芝士蛋……”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就被乙骨忧太的脸色吓了一跳，手一抖，蛋糕差点掉落在地，“哦抱歉！……诶客人你去哪里？蛋糕不要了吗？”
回应他的只剩下大衣衣角擦过的风声，和被大力打开的店门外冲进来的渗人寒流。
【叮咚～实时任务有更新】
【任务31：除掉黑衣组织卧底“苹果酒”，奖励50分】
“……”
乙骨忧太不可思议地看着系统上的任务显示，一时不能理解，但大受震撼。
他现在的积分是58/100，杀掉林林……就直接完成目标分数了？
因为过于荒唐可笑，他没再往下想，而是飞快跑回宿舍，拿出笔记本，打开网站订最早的机票。
[对不起，此航班因为天气原因被取消]
[对不起，此航班因为天气原因被取消]
[对不起，此航班因为天气原因被取消]
……
乙骨忧太服气地盖上了笔记本。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不止系统、还有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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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进度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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