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轨从原主那扒拉出记忆,他雌父在雄虫保护协会给他按上了一个雄虫监察官的名头。
名义上是监管雄虫保护协会做事,实际上是个可有可无的空闲职位。
季轨想了想,原身除了第一次露个面,几乎没怎么去雄虫保护协会过。
也难怪那些雄虫保护协会的虫不认识他。
季轨戴好光脑手环,结结实实的舒了一口气。
连带着抑制器被虫带走的郁闷都没了。
心情不错的雄虫肉眼可见的变得愉快,饶有兴致的查着雄虫保护协会的资料。
阿纳斯眼皮半耷着,看着季轨坐在沙发上,脸部的轮廓线被阳光笼上不甚明显的虚影。
看起来难得的舒适悠闲。
阿纳斯手边的动作停下,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竟然看不透现在雄虫的做派。
他在查着抑制器,是想要追寻那天晚上的真相?
如果查出什么会不会仍旧变成原来的样子?
想起前几日的维护和温和,他眉心微皱。突然生出一种情绪,想要让季轨一直是这副样子。
过分的情绪让他一向清明理智的大脑染上几分沉醉的欲。他眨掉眼睛里的晦暗,不知是不是在为自己过早的天真而沉默。
季轨自觉任务进度还不错,注意到阿纳斯表情不太对。
他歪头看他一会。
以为是昨天受到的影响,他勾勾手指,让他过来:“来。”
阿纳斯缓步走过去,跪坐在他腿边,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没了刚才的阴郁。
季轨拽了拽他的胳膊,示意让他起来。
温热的指尖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被微凉的肌肤感受到,阿纳斯手指微紧,呼出的气息沉了一瞬。
就那么一下,就被季轨感知到了,他想到书里的设定,某个将将要被他忽略的点。
他空出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异常严肃的眼瞳定定的看着他。
这种没有任何余地的对视就像是毫无征兆的**,阿纳斯下颌紧绷,颤抖的眼睫像是蝴蝶的翅膀。
在他想要挣脱的时候,季轨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感受到阿纳斯的紧绷,但季轨并没有松手。
阿纳斯白色衬衣下的脊背清瘦却不显孱弱,紧绷的腰身在衣物下像是可以隐隐窥见几分颜色。他声音微哑,“没有。”
季轨却并没有放松。
原文中,随着军雌暴动期的产生,他本身的体质也会发生一些变化,那些变化让他逐渐看起来更像是生活在h文中的人物。
敏感至极的身体,一旦被雄虫触碰就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季轨当时只记得暴动期和抑制器,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现在想起来,季轨认真的看他,发现除了刚刚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
他松了口气,或许那个要到后期才能出现?
季轨越发觉得不能拖下去了。
他松开手指,让阿纳斯坐在他的身边。
季轨想东西的时候小动作不停,碰到阿纳斯的银色长发,绕在指尖,不轻不重的把玩着。
随着他的动作,细微的触感像是羽毛扫过虫核,从阿纳斯心核处生出前所未有的痒和迷茫。
季轨?
季轨。
季轨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手指上绕着的东西,连忙松开手。
怕阿纳斯生气,小心翼翼地问:“弄疼你了?”
他摇头,银发凌乱了一些:“雄主这并不疼。”
季轨心想就算很疼,依阿纳斯的性子也不会说出来。
他忍不住道:“我发呆想东西的时候手指不老实,可以不用管我。”
阿纳斯双手放在膝盖处,手指尖距离季轨的指不过就是动动手的距离。
他想起原来雄虫的样子,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带着让虫作呕的恶意,残忍无情。
阿纳斯淡金色的眼睛微微敛动,低声应道:“好。”
“另外。”季轨怕他到时候身体有问题也不会说,于是又说:“如果暴动期之后发生什么变化,一定要告诉我。”
“省的到时候受苦的又是我。”
他还是怕那天晚上的事情再次发生。
“抱歉雄主。”阿纳斯低下头,从位置上起来,单膝跪在地上。“我向您保证,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季轨对阿纳斯的印象一直挺模糊的,印象最深的还是原文后期那个疯狂阴暗的疯子形象。
但到现在,季轨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青年还不是那个遭受无数苦难的军雌,他现在苍白清冷,遵循从小受到的教育,对于雄虫警惕,但又不是那么警醒。
季轨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半扎的银白色长发落满脊背,被日光浸透,一片干净。
“起来吧。”季轨撇开视线:“我知道了。”
“不用老是跪在地上。”季轨认真道:“很烦。”
“是,雄主。”
在家没什么事,季轨又开始捣鼓起自己的计划,阿纳斯的暴动期,雄虫保护协会的抑制器,以及阿纳斯体内的抑制器。
他做了个打算,反正在雄虫保护协会那里有个职位,他天天在家闲着没事,还不如过去做点事。
能查自己想要的东西,还能不那么闲。
见季轨又开始到处搜雄虫保护协会的资料,阿纳斯缓声道:“您对雄虫保护协会很感兴趣?”
季轨漫不经心的查着:“在家无聊,想去看看。”
星网上对于雄虫保护协会的存在褒贬不一,雄虫嫌弃里面的雌虫无法保证他们每一项权利并且偏向高级雄虫,雌虫对于他们极端维护雄虫的动作感到无法接受,所以两方难得一致对外,把雄虫保护协会打成不干虫事的多余职门。
季轨看了看上面的“功绩”,真确实是不干虫事。
恶意偏袒,扭曲事实,里面的每一项都让季轨大开眼界。
但除了基本的虫员设置和按照规定可以公开的内容之外,季轨再也看不到一点有效信息。
他想了想,原身是怎么弄到职位的来着。
沉思的表情过于明显。
阿纳斯不动声色地道:“协会是布托林阁下为您精心挑选的位置,在协会监察部,但能和您接触的都是高等级雄虫,您不用担心。”
季轨一下子坐直身子。
转头看着阿纳斯,然而军雌面色如常,并没有一丝异样。
或许阿纳斯身为他的雌君知道也是正常,季轨暗暗想着。
这样的话……
季轨手指点在光脑上。
阿纳斯那边却突然响起来光脑的振动声。
“抱歉雄主。”阿纳斯按住光脑,微微示意。
季轨点点头,并不打扰他的事。
阿纳斯走到旁边接下光脑,下属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少将,霍伦上将已经抵达帝星了,他交代的事情您看……”
那次和第四军不怎么愉快的经历,让亚伯有些担心。
阿纳斯淡金色的眼瞳映着不甚明显的光,看不清楚任何情绪,“第四军那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给出的条件,他们会接受的。”
他淡声吩咐道:“一切按正常程序。”
亚伯连忙应声。
挂掉光脑,他走到季轨身边,记着雄虫刚刚说的话,并没有跪下。
季轨抬头看他:“要去上班吗?”
成为雌君后军雌就负有为雄虫服务的义务,过分的离开家庭会让雄虫享受不到应有的待遇,所以雄虫一般很讨厌军雌。
“抱歉雄主。”阿纳斯红唇微抿,“我会很快回来的。”
季轨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啊,有事你就去忙吧。”
反正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做。
季轨突然从位置上起来,嘱咐阿纳斯:“等我一会。”
他踩着拖鞋上楼,在房间里找到昨天晚上准备的东西。
黑发雄虫拿着抑制器模样的东西走到他面前。
阿纳斯眼尾垂下来,漫出的情绪沾染上眉眼。
两虫挨得很近。
季轨比阿纳斯高一些,逼近时能把军雌笼在身影下。
身上是清淡海盐的味道,还夹杂着气息的暧昧,阿纳斯脊背紧绷,小巧的抑制器模样的东西被贴在他的脖颈处。
季轨问:“感觉怎么样?”
抑制器?
不,并不是。
带着雄虫精神力的东西小心而又稳定的顺着脖颈被敏锐的感知到。
季轨说:“我往里面放了一些精神力,你暴动期特殊,戴着不会有事的。”
军雌的暴动期实在是特别,再加上上次不小心在外面被引出来,季轨总是担心阿纳斯可能会出什么意外。
纵使阿纳斯体质强劲,但仍旧无法保证他不会被暴动期给伤害到。
这法子,也是季轨从星网上找来的。
好歹可以给阿纳斯一点清明的时间。
撩起的银发被放下,挡住那枚小巧精致的东西。
漂亮清冷的军雌眼睛晦暗,想要透过那双黑色的眼睛看到隐藏的情绪,但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仿佛仅仅只是做了一件吃饭喝水那样平凡的事而已。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雄虫,如果是为了什么,或许雄虫猜对了。
军雌这种东西,见过辽远荒星的漫漫尘土,从满是血腥的厮杀中走出来,一颗心核空荡荡寻不到归属。
他们都是从虫族进化来的野兽,兽性未改,明知可能是踏进去就会被撕碎的深渊,却还会被这微弱不可窥探到动机的细末温和触动最柔软的部分。
阿纳斯眼睫颤抖,“谢谢您,雄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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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只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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