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孩子,衣服脱了,叔叔给你上药。”
林邬玦求助的目光落在江迟砚身上,明摆着不情愿。
江迟砚装瞎摊手:“看我干嘛?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你放心,刘老板和我是老相识了,你不会把你怎么着的。”
当事人乐的哈哈大笑,一边给林邬玦上药一边解释:“可不是,当年还是小江把我从魔族手底下救出来的呢,还帮我在这开了这家店,要不是他我早就没命了,那还能有现在这种快活日子!”
林邬玦全程听着,一言不发。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刘勇手劲太重,他只能强忍着一声不吭,额上都沁出冷汗。
江迟砚凉凉地道:“看吧,这就是你任打任骂的下场。”
林邬玦还没说什么,刘勇倒是不乐意了:“诶!这怎么能是人孩子的错!分明是那群打人的没素质!”
江迟砚:“……”
这到底是谁的主场?
察觉到江迟砚幽怨的视线,刘勇后知后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过话说回来,你师兄说得也不无道理,修真界本就弱肉强食,咱们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不能不还手啊!”
林邬玦讷讷道:“我知道了。”
“呐,好了!这几瓶药你拿着,回去自己涂。你们这些修士啊,身体最重要,万一落下什么病根以后可怎么修炼哦!”他唠唠叨叨地叮嘱着,像个不放心自家孩子的老父亲,将整个药箱一股脑塞给林邬玦,又道,“既然来了,那就顺便吃个饭吧!老刘我这手艺可不是盖的!你们无界门的小徒弟最好我这一口!”
他边说边往外走,顺道关上了门。
包厢里一阵沉默,林邬玦放下药箱,安静地坐着。江迟砚支着脑袋,在想林邬玦的教育问题。总不能真让这孩子养成一副任打任骂的鸵鸟性子吧?
那也太……
江迟砚想到那个画面,身上一阵恶寒,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印象里,林邬玦分明不是这种人啊?
正想着,耳边听到了当事人的声音:“系统,江迟砚的黑化值有没有降低?”
一瞬间,灵光乍现!
江迟砚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林邬玦故意说出那番话,该不会是为了以身作则,用爱感化江迟砚这个未来的大魔头……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小子的窝囊劲可能全是装的!
江迟砚扯了扯嘴角,正巧刘老板端着几道菜进来,江迟砚一眼便看到一道莲花形状的点心,他顺势接过来,在林邬玦面前晃了晃:“小阿玦,你知道这道菜叫什么名字吗?”
林邬玦诚实地摇头;“不知道。”
江迟砚微微一笑,道:“这道菜啊,名叫‘假莲花’。”
对,没错,说的就是你,假莲花!
林邬玦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的确,这点心形似莲花,但却并非真莲花。这名字很配它。”
嗯,也很配你。江迟砚皮笑肉不笑地想。
林邬玦没把这点心放在心上,执着地等待系统的答复。
系统终于说话了:“很遗憾,不降反升。”
林邬玦大为震惊:“为什么?!”
系统幽幽道:“以我对江迟砚的了解,他应该是这么想的:善良?善良顶个毛用!还不是被打得满地找牙?我才不要这样。”
林邬玦:“……”看来此计不通。
“其实你不需要做太多。”系统对他说,“只需要跟在他身边就好了,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的。放心吧,人也不是说黑化就黑化的,只要打断这个过程就可以了。”
有了系统的承诺,林邬玦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点,他很少和人打交道,更不知道怎么完成这项莫名其妙的任务,只能靠系统偶然间的提示,去摸索。
……然后摸索出一条错误的路。
一顿饭林邬玦吃得索然无味,倒是江迟砚心情又好了起来,回去的路上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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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宗门中突然热闹起来,林邬玦从同门口中听到一个词——迎新会。
“那是什么?”他问系统。
系统言简意赅:“是无界门的传统,为新入门的弟子准备的欢迎仪式,持续五天,期间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游戏,赢了有奖品,输了也有奖品,一般是灵石丹药什么的,不过也有一些大方的,会把自己的法器秘籍当成奖品送给新来的孩子。”
系统顿了顿,补充道:“挺好玩的,去了不亏。”
林邬玦想象不出那个画面,同时也很不理解:“办这个迎新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系统的声音有些恍惚:“好处吗?那大概是没有的,但她最初的目的本也不是为了什么好处,而是想让门中弟子借此联络感情,团结一心,莫要自相残杀。”
林邬玦捕捉到了关键词:“她?”
系统:“是无界门上一任宗主,姒嫖。”
当天夜里,江迟砚很晚才回来,心情肉眼可见地好,看到半夜还在练剑的林邬玦,心情更好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练剑?”
林邬玦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喘着气道:“那日回去,我想了很久,觉得师兄说的对,任打任骂只有受欺负的份,我想要变强,不被任何人欺辱!”
江迟砚无声笑了,这是……不装了?
“想通了就好。”江迟砚露出欣慰的表情,话锋一转,又道,“明天便是迎新会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林邬玦颇为意外:“师兄也会凑这种热闹吗?”
相处几日,他发现江迟砚每天不是闷在房间,就是趁中午阳光好的时候出来躺在摇椅上小憩,院门都没踏出过一步,就连别人请他,也会被他推辞过去。
他一直以为,江迟砚是个喜爱清净的。
“喜欢清净并不代表我不会去凑热闹,人是矛盾的,总有那么几次,人们会做出不符合自己行为逻辑的事,这并不奇怪。”江迟砚一脸深沉地对林邬玦说,假装自己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学者。
十四岁的林邬玦尚且不明白何为“装逼”,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人生哲理,一副受教的小表情。
江迟砚拍拍他的头,笑得意味深长:“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别赖床,明天可有大人物要来。”
“大人物?”林邬玦还想再问,江迟砚却摆摆手,只留给他一个欢快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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