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殊:[救救我救救我!]
系统:[……]
系统:[书里没……]
颜殊:[救救我救救我!]
系统:[……]
系统:[这个秘境对我限制太大……]
颜殊:[救救我救救我!]
系统:[……]
它没好气道:[我只能让尸体看着像个活人,不能死而复生。]
[而且只能维持七天。]
颜殊:[你能模仿死皇帝的声音吗?]
系统:[……]
系统:[能倒是能……]
颜殊打断它:[那就行。]
她一幅胜券在握的表情:[七天,足够我这个宠冠后宫的妖妃掀起一场宫变了。]
系统:[……]
……
戌时三刻,檐角铁马在穿堂风中叮当乱响,凤辰宫人影绰绰,宫女太监进进出出。
宫门外,数十位太医恭恭敬敬地跪在青石砖上,等着里面的宣召。
天威浩荡,无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许久之后,凤辰宫内终于传出一道尖细的声音:“传圣上口谕,宣太医院沈墨即刻入凤辰宫觐见。”
朱漆宫门次第洞开,热气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
面白无须的低矮太监站在宫门口,朝人群中一年轻太医拱了下手:“沈太医请吧。”
虽然疑惑为什么会在一众颇有资历的年长太医中选中自己这么一个年轻太医,但现在不是猜测的时候,沈墨站起身,沉默地跟在太监身后进了凤辰宫。
重重帷幔后,颜殊染着蔻丹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面前的松墨砚台,玉白缎面夹袄上银线绣着的雪映牡丹在烛火中明明灭灭。
[确定这个叫沈墨的也是个修士么?]
颜殊看着跟在凤辰宫大太监王忠英后面一步步朝内殿走来的沈墨,在心里问系统。
系统:[嗯。]
[沈墨,中州人,金丹前期,药王谷谷主衡青通的大弟子。]
颜殊:[行,就他了。]
宫变怎么能没有一个好太医打辅助呢。
“微臣沈墨叩见......”
“免礼。”
颜殊起身,鬓边点翠凤钗的流苏微微晃动,莹润翡翠上烛光一闪而逝。
“圣上自寅时起便精神不振,本宫实在担心,沈太医快来看看。”
沈墨低头应是,俯身间,嗅到了一丝腐坏杏仁的气味。
他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来不及多想,沈墨上前,看见龙榻边的脉枕上搭着一只浮肿的胳膊,指甲泛着不健康的青灰色。
嗯?
青灰色的指甲?
颜殊生怕他看出什么,催促道:“沈太医在看什么,还不快快把脉?”
沈墨拧了下眉,只觉得整个凤辰宫处处透着古怪。
耳边的催促越来越急,根本不给沈墨时间细想。
他搭上丝帕,指尖刚触及底下脉搏手腕就突然被人按住了。
一道仅两人可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宛如恶魔低语。
“沈太医,你医死了圣上。”
沈墨:“!!!”
我刚就只是把了个脉!!!
似乎是看出了沈墨心中所想,颜殊低低开口:“没错,你刚把脉把死了圣上。”
沈墨:“!!!”
他猛地抬头,望向颜殊的目光满是难以置信。
药王谷关系简单,同门间没什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沈墨何时遇见过此等阴损奸险之事。
栽赃陷害得如此光明正大,甚至都懒得遮掩一二。
鎏金铜盆里的炭火噼啪炸开一朵火星,颜殊站起身,随手拾起香炉旁的金簪。
她一边挑弄香炉里面的香粉,一边含笑开口:“圣上圣体无碍,对吗,沈太医?”
沈墨咬牙:“是。”
颜殊又按了按自己的小腹:“近来本宫胃口莫名小了很多,还闻不得荤腥,沈太医可知这是为何?”
沈墨一字一顿,话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娘娘凤体确有二月身孕。”
颜殊满意了:“沈太医不愧是药王谷谷主的高徒,医术高超。”
闻言,沈墨瞳孔猛地一缩。
他错愕出声:“你……你也是修士?”
……
亥时一刻,凤辰宫。
沈墨神色复杂地看着对面的颜殊:“这事瞒不了多久。”
“谋害一国之君,神仙来了都难救。”
颜殊奇怪:“谁说我要瞒着老皇帝的死讯?”
沈墨:“啊?”
颜殊:“你说,现在阖宫上下,谁最不想让老皇帝死?”
沈墨愣了一下。
四目相对,颜殊轻抚自己的小腹,微笑道:“皇子还没有出生,我这个宠妃,自然是希望老皇帝活的越久越好,最好能熬过那些年轻力壮的成年皇子,熬到我自己的皇子长大成人,刚好能继承皇位。”
“而这个时候皇帝死了,谁的嫌疑最大?”
“自然是那些年轻力壮的皇子以及他们背后的母妃。”
颜殊遗憾开口:“可惜老皇帝没有立太子,不然,他才是最好的背锅侠。”
沈墨:“……”
好半晌,他才格外艰难地开口:“敢问道友是何门派?”
为何行事如此……阴损毒辣?
似乎从对方表情中猜出了他的想法,颜殊摸摸鼻子,转移话题:“老皇帝的死讯我能瞒七天,而我需要你做的,是帮我做实有孕一事,不能让其他太医发现异常。”
“再然后,我们就要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妃子碰个瓷了。”
话音刚落,宫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
一道尖细的声音焦急道:“宸妃娘娘,六皇子已经在雪地里跪了五个时辰了。”
颜殊愣了下,下意识接了一句:“他肯认错了吗?”
门口的太监声音一顿:“六皇子他……他晕过去了!”
颜殊一下子坐直:“啥?”
……
长廊下,颜殊看着雪地中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少年,手笼在赤狐袖笼中,手心捂着掐丝镶金暖炉,心里啧了一声。
[作孽哦。]
[旧社会真是人吃人,这么小的娃娃扔雪地里冻着,真不是东西。]
系统:[……]
系统:[那个六皇子是牧连蛸。]
颜殊:[???]
颜殊简直匪夷所思:[他什么体质,怎么到哪儿都是受虐的小可怜?]
系统呵了一声:[谁知道,可能命犯小人吧。]
颜殊:[……你滚!]
明明我才是命犯小人,不对,是命犯小系统。
她边上,沈墨似乎看不下去了,沉声道:“再冻下去,那个少年就要留下一辈子都难治的顽疾了。”
颜殊:“我知道。”
她在想,怎么在不崩人设的情况下,救下牧连蛸。
山河社稷图给她的身份是仗着老皇帝的宠爱在后宫飞扬跋扈多年的刁蛮宠妃。
从她过来到现在,看似一切都崩了但其实勉强还算得上合理,能逻辑自洽。
毕竟恃宠而骄的宠妃一向嚣张惯了,手上没轻没重的,在皇帝面前也没大没小的,一不小心玩过火了砸死他简直太合理了。
她一向不把宫里的太监宫女当人看,打杀久了,难免养成习惯,对谁都一视同仁。
心里大致有了个想法,颜殊抬脚走出长廊之下。
牧连蛸冻得几乎要失去知觉。
他被颜殊带到水弥岛,领着去见了席泊星。
本来想让席泊星看看自己手腕上的弟子契有没有问题,是不是像他想的那样出了差错。
谁想到,还不等席泊星看清那个印记,他眼前突然白光一闪,再回过神,就出现在这片雪地上了。
寒意彻骨,牧连蛸不记得自己在这片雪地上跪了多久,边上太监恶声恶气地咒骂他,话里话外都在骂他晦气,连带着他也跟着在这大雪天受冻。
耳边的咒骂忽近忽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嗡鸣声,牧连蛸冷的仿佛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只凭借着胸腔内的一口气在强撑着。
他的眼前,几乎要出现虚影。
就在这时,牧连蛸看到玉白色银丝纹绣的裙摆出现在他的眼前。
“抬起头来。”
明媚的声音响起,却带着明显的傲慢和矜贵。
牧连蛸闻言抬头。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已经被冻得开始出现幻觉了。
近处的路,远处的宫墙,再到更远的屋檐,都是铺天盖地的白。
只有眼前这披着大红斗篷的少女,是充满着惊心动魄的瑰丽色彩的,仿佛是泼洒在大片留白间的一抹艳红。
她皮肤比落在发间的雪花还要白,嘴唇殷红,如皑皑白雪上的一朵艳丽红梅。
赤狐围脖毛茸茸的,明艳的色彩衬托得她的脸透出些莹润健康的粉色来。
周遭冰冷的一切,因为她的存在,多出一抹莹莹的暖色。
牧连蛸关于儿时的记忆不多,或许是太苦了,他不愿记起。
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多是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漫漫长夜,饥饿和寒冷几乎充斥了他每一个梦。
牧连蛸看着面前容颜艳美的少女,恍惚间,想起了一个夜晚。
破庙里,同样流浪的黄瘦妇人躺在潮湿的干草堆上,气息奄奄。
她喃喃开口:“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
“无论颠沛流离多远,我们终归会重回故土。”
“既如此啊,不如尽早归去。”
牧连蛸看着少女,心中不知为何,升起莫名的辛酸苦楚。
他喃喃道:“既如此啊,不如尽早归去。”
1.牧连蛸:既如此啊,不如尽早归去
颜殊:我焯,别啊
2.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
出自先秦屈原的《九章》
3.完犊子了!到周三还要再写12000字 真翻车了,救救我救救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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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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