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诸位见到了罢。弟子陈淮并无过人之处,天裂之事还是请各位共同商议,怎可都指着逍遥宗呢?”
青提爽声一笑,虽是三十岁的容貌,言语却还带着些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又朝着远处站起身来陈淮点点头“你坐下吧。”
陈伯季却是脸色不大好,这群上修界的老狐狸!天裂此等危险之事,都指着逍遥宗出力?当真是想的好美。真是把面色恶心的心思都吐了出来。
两年前的天裂越开越大,各门派无人愿意出兵把守,只有他们逍遥宗日日夜夜派弟子看着除去周遭邪祟免得百姓受忧。
可这群上修界的老狐狸见逍遥宗出手天裂之事竟然不再管了。近日逍遥宗也是元气大伤,逢少主病患,且再无兵力去看守天裂。
想到这,他侧身望了一眼青提,心中暗道:幸好啊!幸好,近日青提出关了,如没有他真不知道这晚宴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青提淡淡地回掌门一笑,之后又朝着殿内问道“我知诸位亦为天裂之事所来,不过一直都是我们逍遥宗出力不合适吧?”
“这...青提尊师说的是哪里的话?”
“是啊!您这不还在逍遥宗呢吗?您这实力补全天裂不是轻轻松松?”
下面熙熙攘攘,说是宴请上修界各大门派掌门,实则有些只是代替来的副掌门,打听逍遥宗内况,例如渡业坞的正掌门景宴之未来,锦地罗执事锦玉等。
“诸位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天裂之事关乎天下,怎可都用着逍遥宗?这未必也太欺负人了一些。”
陈淮望着师尊下方椅子的荀怀瑾正激昂愤慨着,常理来说,玄天涧与逍遥宗不是势同水火吗?
这玄天涧少主怎么还帮着师尊的腔,是一时纵情之言…
还是在这本就混乱的火势上添把柴火。
“呵。酒到尽兴时,终于是将今日来的目的讲出了。”
陈淮闻言看了裴钦一眼,扭身衣袖却不经意地贴近了裴钦的手腕处。
带着一种凛冽的梅香。
察觉到身旁女子的目光,裴钦深思片刻,又缓缓说道
“上修界的人是想借着天裂将逍遥宗撕碎。”
“为什么?”
陈淮略微不解的问道,她以为不过是天裂更大帮只想指着逍遥宗出力,而不是知是想将逍遥宗彻底瓦解。
“上修界各大门派自古便是是收取昂贵的费用替人除邪祟。
其中玄天涧更甚。
然逍遥宗门派的初创便打破了这一平衡。
打着行天正义的名号,做着不要钱的善事。
若没师尊坐镇逍遥宗,你瞧这逍遥宗能否存活至今。”
裴钦说到这,语气一顿,望向陈淮的明眸,直到看到她薄唇轻轻将话吐了出来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对吧?”
陈淮别开裴钦的注视,低头思量着,看来日后自己还是得去趟那哭泉村。
殿厅之上,各人代表着自己门派,互相为了脸上那层虚伪的面具争论不休,不愿落个不仁不义的名称。
什么以大局为重…什么只有逍遥宗才能办的到…说什么奇女子陈淮天降神力…
裴钦见坐在自己身旁的陈淮打了个哈欠,于是站起身来对她附身说道
“走吧,我们去看木芫花。”
“木芫花?你还好意思说,他都病成了什么样子了,你还要争风头和他打一架。”
男子俯身呼出的气息洒在她的耳朵上,叫陈淮感觉有些不舒服,心底酥酥麻麻的,侧身躲了一下,随即也站起身来又道
“师姐现在估计也是回去睡觉了,不然怎么见不着她的身影?咱们二人现在再去看看木芫花伤势如何。”
木芫花的伤势如何?
陈淮又想起了他已经失去了金丹,曾为故友知其情况难免揪心。思量着日后怎得帮木芫花补救,不叫他落了上修界的旁人。
见陈淮躲开了自己,裴钦忍不住伸出手拽住她的衣襟,想轻骂她“躲什么?”,却还是感觉口舌干渴,滚动下了喉咙,怕陈淮生气。又拍了拍她的衣襟,掩耳盗铃说了句
“你衣服脏了。”
吱呀。
养生殿的门被推开,将屋外高悬的月光请了进来。
陈淮二人进门便见师姐在床褥旁拧着湿毛巾,再向里面看去,却是木芫花通红的脸,盖着厚重的被子,似乎是发烧了。
“师妹...师弟...你们来啦。”
洁白柔润地毛巾顺着女子的手劲收紧,滚落的水珠滴进椅子上的水盆。师姐小声地唤道,生怕吵着了刚才入睡的木芫花。
那阵在逍遥宗正殿实在是闷热,自己见诸位门派掌门聊着什么天裂之事,然自己又插不上什么话,于是想着去瞧瞧木芫花伤势如何。
谁曾想自己到了养生殿屡屡敲门却是进不得,最后忧心是芫花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便将门推开。
她入眼便是木芫花躺在床上,呼出的气息灼热,伸手再探少年的额头,却是滚烫的吓人,想必是发烧了。这喂了药,又给芫花换洗了几条湿毛巾,折腾折腾的,师妹与师弟也是来了。
“师姐,木芫花这是又生病了?”
“大概是急火攻心了。”
陈淮瞧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裴钦,急火攻心?木芫花急火攻心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他?现在还有空说这风凉话,心下燃气怒火,这个坏家伙。
于是伸出胳膊准备狠狠怼了裴钦的腰间一下。
瞬间,裴钦似乎是料到,掌心瞬间握住了陈淮的胳膊,又用指尖轻轻捏了一下,后忙的向后半步离陈淮远一些。
“是。看他的样子是发烧了。不过我刚才给他喂了药,等一会他出汗了,估摸着烧便退了。”
师姐伸手将毛巾覆盖在躺在床上的木芫花的额头,指尖触碰到木芫花的面颊,已不再滚烫,想来也是烧退下了。
陈淮望着师姐坐在床上的背影呆愣片刻,刚才裴钦...是不是握住了自己的胳膊?瞬息发生的太快,叫她难以抓住。
殿内的烛光晃动。
“掌门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退下了。”
“哼!掌门!我看吃晚宴是假,将天裂之事推脱在我们诸位才是真。”
“是啊!掌门...”
陈伯季坐在椅子上听着这群人一字一句,拳心紧握,心中当是厌恶至极,但仍笑着对台下诸位轻言道“今日是为小女接风洗尘,谈什么天裂之事。
况且天裂危系天下,我们上修界诸大门派,谁能推脱。
我见夜色已深,便也是不留诸位了。”
话落,瞬间熙熙攘攘的殿内,便走的只剩下两三人,青提坐在掌门身旁刚欲开口,却瞧着玄天涧的荀怀瑾还没走于是先询问道
“怀瑾为何不离?难不成是想在逍遥宗住下。”
“哈哈,青提尊师说的哪里的话?就算我想住,怕是掌门也不允啊。今日见着掌门之女,甚是大家闺秀。不过我还是想探望少主,毕竟曾为故交,尽我一片心意。”
荀怀瑾爽朗应道,瞧着掌门随微微皱眉但还是未说些什么,想来也是他再怎么烦自己,也不能拿门派之间的利害关系开玩笑。
但见陈伯季朝他挥了挥手,“你若想去便去吧,芫花现在在养生殿,你莫要扰了他。”
说罢,又对青提勾了勾手,示意有话要说。
荀怀瑾得令,便也不留在正殿免得让掌门碍眼,大步走出门外,众玄天涧弟子随着他,顺带着一片风起来,走在路上,鼓吹起了他的衣袖。
“师姐你饿不饿,我瞧你那阵在正殿未吃些什么。不若一会与我和裴钦下山再去吃些?”
殿内陈淮话落,却听门又推开,这一声响屋内人齐齐望去,便见荀怀瑾带着一众人轩轩嚷嚷挤了进来。
“听说少主身子不适,我特来看望。”
荀怀瑾声音悦耳动听,他与陈淮差不多大的年纪,容貌俊俏,细看竟然与躺在床上的木芫花眉眼相近。
“荀掌门,我弟弟才是入睡,你带着这么些人,若吵到他怕是不妥。”
坐在床褥上的师姐起身,面上皱眉,实在是不喜木芫花被人打扰。
谁曾想玄天涧的掌门竟朝着身后拜拜手,随着朝着师姐抱歉道
“是在下思虑不周。你们先都退下罢。”
“是!掌门!”
门内众弟子得令,转身便退出了养生殿,顺手还将门带了上,想着是莫扰了掌门。
“百闻不如一见,逍遥宗掌门之女当真如此风华绝代,气度不凡。在殿堂之上不曾细看,此才发觉是我两年前就曾见过的人。
但我记性不佳,却是望着另一位女子眼熟,怕不是以一人之力补了天裂那人?
陈淮。”
说到这荀怀瑾向前走了几步,在离裴钦不远处,又对他打了声招呼“裴钦。好久不见。”
他怎么还识得裴钦?
思及陈淮刚欲开口,却听着床上躺着的人轻咳两声,想来也是被刚才的动静吵醒了。
师姐又走了过去,忙的拍了拍床上刚坐起的人,帮着顺顺气。
“你...你怎么来了?”
木芫花脸色苍白如白纸,眸中却是不敢置信,瞧着荀怀瑾向他走近,后从怀中掏出丹药,轻轻地放入他的掌心,对他略有些埋怨道
“自然是对你担心的不得了,这么大个人怎么还不能照顾好自己呢?
自小便是你常常跑去玄天涧,只有咱们二人游玩。这多年未见,却听说你染了重疾,自是想来看看你。
这药便是我派黎军师从旁处取来的丹药,吃了它你的身子定能好下大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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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难愿事事忧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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