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雨离开时,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她始终不愿相信,自己会败在轻敌。
还是自己从小就认识的人。
现在看来,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认识沈云枝。
“江氏现在破产,你什么都没有,是不怕。那我受到的损失,谁来还!”
闻彻整整在市中心绕了三圈,才在河边找到江诗雨。
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瞧着就丧气。
江氏落得一无所有,连累着他的公司资金链岌岌可危,若再继续下去,别说拿下沈氏,就连刚吃下去的傅氏也要还回去了。
“你休想一走了之。”
“我还能怎么办?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是说好的封心锁爱能逆袭吗?我看你喜欢的女人也不怎么样,现在都这样了,她再不出现,沈云枝就要爱情事业双收,独占她的成果了。”
闻彻微微皱眉,指腹缩了缩,到底是没动手。
“你懂什么?”
只有彻底让沈云枝的精神出现状况,她才有可能回来。
否则一副身体里同时存在两个灵魂,她早晚要被强制离开。
她离开时说的话,他一直有好好记住的。
一丝一毫都不敢有纰漏。
他要的是长长久久的拥有!
短暂的相遇,只会换得更加痛苦的离别。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是,我是不懂。你以为你很懂吗?”江诗雨好心提醒道,“她是沈家千娇万宠长大的,她不着急离开没问题,那她的哥哥们完全没找过她,你没觉得有问题吗?”
“你懂什么,她和沈家兄弟都几年没接触了?再说了,最近沈氏一直被我施压,有时间想她吗?”
江诗雨不过是随口提醒一声,见闻彻油盐不进,便也收了声,不再多嘴。
玩砸了就砸了吧。
她江氏都已经没了,谁还会在意她说的话。
“傅家二老今日的飞机回来,”闻彻握着手机,给江诗雨提供了条活路,“看时间你现在赶过去正好能在机场外见到。”
傅时景的父母出国旅游已久,虽说曾经叱咤商界已久,可到底是早早退居幕后,任由傅时景做主了。
现在这个节骨眼回来……
一切都尘埃落定,还回来做什么?
江诗雨没有明白闻彻告诉自己这些的目的,她呆呆地看着河水。
无风的水面如同她此刻的心境,毫无波澜。
闻彻也不着急,随手捡了块石子丢入河中,“傅氏都倒了,沈云枝和他的婚还没有离。两个人当初结婚,可没通知傅家二老。这是你的机会。”
河水上被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又渐渐抚平。
江诗雨看出了闻彻的心思,可她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否则她还会输下去。
一个二个都只顾着沈云枝,怎么会如此好心。
说什么回到沈云枝身体里,只要沈家施压,她依旧是沈家的女儿。
有那两位哥哥在,傅时景也不可能有多惨。
而她江诗雨就不一样了。
不管是哪个沈云枝,她从头到尾都是敌对的。
如此走下去,她哪还有活路。
闻彻说的轻巧,他日后和自己心爱的姐姐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那她呢?
还能得到什么?
“数字化瓷器项目现在在我手里,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项目就是你的了。至于江氏能不能起死回生,我不做保证。”
闻彻是懂得拿捏江诗雨的。
数字化瓷器的项目是江氏半年前就看中的项目,但奈何没有先例,数据都是毫无根据的推论,得出的结果也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是个不折不扣的长期项目。
按照江氏以往的惯例,这类项目是绝无可能通过的。
数字化瓷器的方案也是同样,当场就给否决了。
可这个项目之后根据多方的评估,身价水涨船高,已经不是她江氏可以妄想的。
项目最终能不能有收益,根本不需要闻彻来保障。
江诗雨很是清楚。
“好。”江诗雨望着已经平静的河面,河面的波澜似是移到了她的心中,不断的翻涌,“我可以答应你,但这个项目的收益你不能保证,我这样很吃亏。”
闻彻看出她还想要狮子大开口,果断打断道,“你时间不多了。”
“我要你保证我的安全,哪怕最后失败了,也要送我出国。”
……
机场
正值高峰期,客流量最高的时间,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站着位美妇人,她空手站在原地,不似出行的旅客大包小包,突兀的和周围人不在一个图层。
哪怕是多年未见,江诗雨也能一眼认出她,傅时景的母亲——董晓嫚。
她只顾着赶紧说服傅家针对沈家,这样一来她便能重振江家了。
却忘了自己仅仅只是见到傅时景的母亲一人,而已。
“伯母好久不见呢,听说您今日回来,没想到这么巧,过来就遇到了。”
董晓嫚没有理会江诗雨的客套,反倒是挪着碎步向一旁移了半米。
就差把别来沾边写在脸上了。
这姑娘她还真有些印象。
是她那犯病的儿子过生日时对外公开过的女友。
也是因为这事,她才不想管小一辈的屁事,和老公出国旅游的。
没想到躲了这么多年,回来第一个遇到的,就是她。
还真是晦气。
“伯母,您可能不记得我了。”
董晓嫚再次向后退了半步。
江诗雨虽然尴尬,为了项目依旧硬着头皮说道,“我是江家的,江诗雨。之前我们在时景的生日宴上见过。”
这回,董晓嫚没有挪步。
她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了。
索性慵懒地抬头望向江诗雨,平静道,“你不是也出国回来的吗?不知道国外也有网络?是傅家破产不清楚呢,还是觉得我不知道江家也破产?”
她直白的戳穿了江诗雨所有的伪装,就像当初在傅时景的生日宴上,一模一样。
那天沈云枝哭着离开,生日宴却还在傅时景的安排下照旧进行着。
当时董晓嫚也如现在这般,戳穿了她的美梦。
江诗雨心里还想着闻彻手里的项目,并没有翻脸,而是继续强行尬聊,“伯母,如今我们两家都破产了,全是因为沈云枝呐,就算我和时景没有可能,您难道对沈云枝就如此纵容?”
董晓嫚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了。
这人是真的分不清好赖。
如此明确的排斥,还能聊下去。
且不说她儿子会不会放弃枝枝,就凭她这么多年对枝枝的了解,傅家破产和她不会有什么关联。
沈家家大业大的,和江家可不是一个层面。
真的有一天傅家和沈家闹不愉快,也绝不会在商业上相互使绊子。
这种你踢我一脚,我绊你一下的方式,除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有其他可能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商场是让大家赚钱的地方,为了点不愉快,损伤自身利益,简直愚蠢。
若是傅时景如此,那她现在就去把他从位置上踹下来。
退一万步来说,沈家当真如江诗雨说的,导致了傅家破产。
那也是傅时景管理不当导致的。
她走的时候,傅氏集团可是如日中天,谁都想依附的存在。
若他管理的好,能走到被人吞并的下场?
董晓嫚想的透彻,根本不上江诗雨的贼船。
这让江诗雨不得不再说些重中之重,“您兴许还不知道吧,他们已经在准备离婚了。您觉得现在沈氏和傅氏还没有仇吗?”
“离婚?”
董晓嫚依稀记着,前些日子收到过一张通红的照片,但她儿子似乎一点也不高兴。
既然当时就不开心,离了倒是件好事。
她早觉得自己那缺根筋的儿子不适合枝枝了。
又是当着枝枝的面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还承认过情侣关系,后边和枝枝在一起,该有的礼数一样没有,领了张证就草草了事。
一点都不像样!
若不是傅时景那混小子死活不让她回来,还接连买了好几个旅游行程绊住她,更是拿公司的报表唬着他爹。
谁知短短几个月,整个公司给他玩没了。
“是啊,伯母。我看沈家就是蓄意报复,这才害得傅家如今的惨状。”
“噢?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董晓嫚饶有兴致的询问起来。
殊不知她仅仅是想套些话,好第一时间转告枝枝,让她防范一二。
她那儿子亏欠的,就由她弥补吧。
也不知能不能弥补的了。
见她好不容易松了口,江诗雨也顾不上揣测董晓嫚的想法,连忙说起自己的高见。
“是这样的伯母,沈云枝如今接管了整个沈氏,但她根本不懂管理,只要给她推荐些项目,让她小小赚上几万,尝到甜头,之后给她的合同里设下陷阱……”
“等会啊,我现在联系不上时景,更别说枝枝了。而且傅氏集团都易主了,我拿项目过去,枝枝能信?”
江诗雨见她正在思考细节,更加确信能和傅家一起打压沈家的决定。
她仿佛已经看到瓷器项目在向自己招手。
“伯母,不用您拿项目的,您应该能见到沈家人吧,和他们闲聊聊起来项目就行,至于其他的我这会处理。”
董晓嫚了然,缓缓点头。
只需要她说几句话,然后成不成都不影响她。
这小姑娘得多傻,当初被哄着当假女友,如今又被谁忽悠来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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