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方晴雨的大胆言语激得熊年年一阵咳嗽，她拍着胸口偷瞄身旁人的表情，很好，方晴雨要倒霉了。她偷偷摸摸地往后挪动，以免殃及池鱼。
“喜欢？”沈厌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抓住欲要远离的少女，表情似笑非笑，“师妹，你说，我喜欢你吗？”
头大，这谁能知道啊，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可避免地惹火上身，熊年年暗自无语，只好装憨，“沈师兄，方晴雨她误会了，所以说的话有点不过大脑。”
“所以说你不喜欢我？”沈厌眯起眼，语气冰冷又危险。
话题跳得有点快，她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沈师兄，你是个好师兄，我对你敬仰无比。”她不是张翠翠本人还是不要直接表明态度为好。
沈厌冷呵一声松开她，身形微动即刻出现在方晴雨身后，从熊年年的角度来看，他的嘴唇几不可见地动了动，不知说了什么，方晴雨的神情霎时变得惊恐，随即双眼一翻倒地。
她飞身上前去看，见人只是晕倒，问向沈厌，“沈师兄，你说了什么她就晕了？”
沈厌并未回答直接走了，临走前，留下她的只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
熊年年回想刚才他的神情，不知怎得有点毛骨悚然，可当看到地上睡到打呼的方晴雨，又忍不住担忧起来，沈厌是合欢体的事情万万不能传出去，对了，记得无相度里有遗忘丹，看来得拿出一粒给她服下了。
想到就做，她掏出遗忘丹喂给方晴雨，同时施法让其更好地发挥作用，待一切完事后，她抬袖擦掉额头上的汗，把人背起离开。
“看起来娇娇小小的，没想到这么沉。”熊年年费力地往上掂了掂，调整好姿势后御剑离开，在她起飞的一瞬，方晴雨攥在掌心的白色石头忽地掉落在地。
集合场上的弟子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讨论着各自的收获与经历，位于一侧空地的三大长老见沈厌回来，待他走上前问，“师侄，她们带回来了吗？”
沈厌颔首，“在后面。”
三大长老看向他身后，见一少女背着一人缓缓降落，他们走过去探查，见人无事才问，“这位弟子是怎么回事？”
熊年年挠挠头，随便扯了一个慌，“方晴雨她被妖兽吓晕过去了。”说罢，她忽然意识到这话像是在骂人，顿时身形微僵，不太敢看一旁人的表情。
“妖兽”沈厌面色淡淡，恍若未闻地走到长老们身边道：“长老，方晴雨身上有魔气。”
长老们一惊，大长老立即抬手施法探脉，良久后面色凝重地点头，“的确如此。”
二长老怒容乍现，“魔界的人居然还不死心！”
三长老蛾眉紧蹙，“不知他们混入弟子当中有何目的，此事须得细查。”
大长老和二长老不约而同点头，一番商议后决定先不打草惊蛇，让沈厌和熊年年不要外传并注意留察周围动静，有任何异常及时汇报。
熊年年自然答应，这原本也是掌门交给她的任务，若是只靠一人花费的时日便会漫长，让长老们知晓也能大大缩短时间和精力，只是——
“沈师兄，你怎么知道方晴雨身上有魔气的？”若不仔细探查，她和长老们还真不会觉察出魔气。
沈厌把血目蛛的残肢碎片一一抛入长老们布下的阵法内，闻言，目光动也未动，神情冷漠地好似她是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熊年年有些伤心，明明在试炼之地他们还是共同作战的战友，结果一出来就成了陌路。她一边嘟嘟囔囔，一边偷瞄沈厌，见人直到离开也没有把那颗红珠抛入阵内，有些纳闷，但转念又想，也许他早就扔进去了，只是她没看见。
他们是最后的人员，等熊年年归入大部队后，长老们便开始宣布弟子们在这次试炼中的成绩。在弟子们吵嚷的声音中，大长老宽大的袍袖轻挥，空中顿时显现出一排排名字和其后的积分数。
熊年年睁大了眼睛瞅名字，直到末尾才看见自己的……还有沈厌的，啧，他们居然并列倒数了。
沈厌的才能在这两年让临仙宗上下的弟子们都有目共睹，虽说不能位列第一，但前三是肯定没有问题的，结果如今却排在了末尾，他们不可置信，连长老们也是神情微秒。
霎时间，议论的对象从分数变成了沈厌。有人说他沽名钓誉，实力作假；有人说马有失蹄，重在参与；还有人说背靠大山，随便即可……
听着周围的七嘴八舌，熊年年的关注点只有最前方依旧挺拔的身影，看来，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是，为什么没把红珠交出去？若有了它，他就能进前五了。
奇怪间，几道别样的议论声钻入她的耳朵。
“咱们与沈师兄共过事，依照他的实力，此成绩着实不应该。”
“试炼之地奇物甚多，许多弟子选择一部分上交，也许正好有沈师兄所需要的，只是没有上交罢了。”
“唉，流芳仙子仙逝，沈师兄又不喜欠人人情，所以在天才地宝上不时有所欠缺。”
“尽管如此，在新一代弟子中他依旧是出色的。”
“也不看看人家接了多少任务，顶咱们一年还多，而且还日日修炼，刻苦地简直让我汗颜。”
“说得也是……”
话未听完，熊年年压下难以言说的情绪，走到沈厌身边，嘻笑道：“沈师兄，我俩的名字是挨着的哎。”
沈厌睨她一眼便转回头，“你不适合笑。”啊？熊年年迷茫一瞬又听到他说，“笑让你更丑了。”说罢，他又看向她，似是被她呆头鹅的模样取悦到了，眸中难得盛满了笑意。
她暗暗叹口气，算了，只要没被流言蜚语影响到，被他取笑就取笑吧，只是对原主感到有些抱歉，毕竟相貌是人家的。
“沈师兄，你好像对分数并不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沈厌淡淡道。
“分数越靠前不是越早能进入禁地么寻本命法宝么？晚了就没有什么时间了。”
“禁地的规则对我来说无用。”沈厌的神情依旧风轻云淡，但周身的气势却变得些许狷狂，“属于我的东西就该是我的。”
最后一句话被他缓缓吐出，字字仿若誓言，只是，倘若他面朝的对象不是她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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