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色信封?是威胁信吗?谁会用这样的信封给季林泽寄信?
苏若卿满怀疑惑地将它抽出来仔细查看,全黑的信封上用鲜红的字体写着“季林泽先生收”,背面则是同样鲜红的火漆。
“这个印章……”苏若卿皱起眉头,火漆上的印章由繁复的花纹组成,拼成了一只眼睛。
苏若卿暗暗记下了这个图案,然后毫不犹豫打开了信封。
信件已经是被拆过的状态,苏若卿有预感,这里面的东西一定和季林泽的性格突变有关系。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她从信封里倒出来了一张自己的照片。
“这是怎么回事……”苏若卿震惊地蹲下去捡起这张照片,照片很显然是透过窗子拍摄的,上面的她手握画笔,对着画板微笑。
苏若卿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这是在自己画室对面的房子里拍摄的。
“……没有其他东西了?”苏若卿又检查了一下信封,“只有我的照片,如果是威胁的话,应该是我出事才对……那为什么出车祸的会是林泽?”
“照片上的画是我三个月前画的,也就是说那些人三个月前就盯上我们了……林泽出车祸则是两个月前。”苏若卿靠在窗边,将窗帘轻轻拉开了一点向外看,“自从结婚后,我就把画室搬到了家里,所以拍照的地方应该是画室对面那栋楼……是俯视角拍的,大概是在对面楼上……”
苏若卿朝外看去,对面的住宅楼窗口紧闭,从这里难以看清对面究竟是否还有人居住。
如果真的是从对面拍摄的,那么可能连小区和家里都不够安全,原身只是一个体质娇弱的画家,擅自去探查实在太危险了。
“还是先回医院吧。”思考了半天,苏若卿有些泄气的放弃了去对楼一探究竟的想法。
不过……可以稍微磨蹭一下。她想道,如果季林泽真的是因为这件事疏远她,那么他应该也知道家里不够安全,在得知她回家后一定会有所反应。
……
医院
“她去哪里了?!”季林泽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八度,吓得在一旁的护工倒退了三步,战战兢兢回答道:“太太,回家去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季林泽深吸一口气,尽量放平了声音对护工说,然而,等对方一出门,他就立刻阴沉下了脸,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她怎么能擅自做主回去!”
“季医生?”门口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女性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听见女声,季林泽迅速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啊,不用麻烦你起来了。”艾草进门就看见季林泽起身,连忙阻止他。
“我只是伤到手而已,又不是伤了腿,站或坐都无所谓的。”季林泽稍显冷淡地笑笑,“艾医生有什么事吗?”
“就别叫我艾医生了。”艾草略有些腼腆的将散落的发丝捋到耳后,“其实我们是校友,我是您的学妹……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叫您一声学长吗?”
“一个称呼而已,随你喜欢。”季林泽倒没什么情绪波动,艾草却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真的吗?我可以称呼您季学长吗?其实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听说过您的事迹,您一直是我敬仰的对象!”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季林泽摇了摇头,“你来是有什么事?”
“啊,其实也没什么。”艾草温柔地笑着,“我只是刚刚好像听见学长这里有动静,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
“劳你费心了,只是我找内子有点事而已。”季林泽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她的电话没打通。”
“学长真是关心夫人啊。”艾草眉眼弯弯地笑着,仿佛对眼前人夫妻不和的消息丝毫不知一样,“真羡慕你夫人。”
“……”季林泽难得地沉默了一瞬间才继续开口,“还有什么事吗?”
气氛瞬间尴尬,不过这还没完。
“梆梆。”苏若卿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声音温柔,一只手轻轻敲了敲门:“请问……我有打扰你们吗?”
听见这个声音,季林泽整个人身体猛地往后一靠,迅速和艾草拉开距离,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静太大了,引得两个人都看向自己。
“咳。”他强行镇静了一下,脸色不太好地看着苏若卿,“站在那做什么,进来。”
“我回来就看见你在和艾医生说话,担心打扰你们,就在门口等了一会。”苏若卿缓步走进来,笑着弯腰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这才抬头对艾草说话,“艾医生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艾草勉强笑笑,“只是和学长说两句话,既然苏小姐回来了,我就走了。”
“季太太。”
“什么?”艾草一怔。
“叫我季太太就好了。”苏若卿笑笑,看着艾草说道,“不用那么客气。”
“啊,好。”艾草退了一步,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一出门,她就猛地靠在了墙上。
“那个女人……怎么回事!”艾草的脸色非常难看,“明明就是个冒牌货,怎么会在那一瞬间让我觉得像是被捉奸一样……可恶!”
艾草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房间内的氛围比她在时更加紧张了起来。
“你回去做什么!”苏若卿刚把门合上,就听见季林泽压抑的低吼。
他紧皱着眉,好看的眼睛里尽是压抑的怒意。
“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顺便去市场买了点菜。”苏若卿倒是不怵他,慢悠悠走了回来,坐在沙发上查看桌上的塑料袋,“今天做冬瓜炖排骨好不好?你最喜欢吃这个。”
“你为什么要回去?!”季林泽瞬间提高音量,“我告诉过你不准回去!”
“……为什么不能回去?”苏若卿沉默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看向他,“那是我们的家。”
她从未这样毫无感情地看向他,季林泽看着这样的眼神怔住了,下意识地叫了一声:“若卿……”
“嗯?怎么了?”苏若卿瞬间笑起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
季林泽顺着她的动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曾是一双很漂亮的手,修长有力,然而现在上面全是疤痕,车祸后的印迹还未消退。拜那场灾难所致,他的手部神经受损,总是在无法控制的震颤,他甚至无法用力握紧她的手……
如果,这样的事也发生在她身上……
他瞬间回过神来,像是被电击一样猛地抽回了手:“不要碰我!!!”
苏若卿被他吓得倒退一步,然而季林泽仿佛觉得这样还不够,瞪着她吼道:“给我出去!”
“我不出去!”在有所发现后苏若卿心里已经有些底了,她大概明白季林泽疏远她是为了保护她,自然也不会退缩,“你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自从你受伤之后,你一次也没有认真看着我的眼睛!为什么你受了伤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泣音,苏若卿捂住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妻子……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应该让我知道啊?为什么你要把我推开?如果你变心了……”
“我才没有变心!”季林泽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迅速开口解释,“我……”
他止住了声音,神色复杂地看着苏若卿良久,才哑着声音说道:“……你就当我变心了吧,若卿,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苏若卿依旧捂着脸。
“……抱歉。”季林泽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道歉,“对不起,若卿,是我无能,我不该再耽误你下去……”
“为什么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苏若卿将手放了下来,直视着他,出乎意料的,她脸上没有任何泪水。
“……你说什么?”
“这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拿出那封黑色信件。
“为什么会在你手上?!”季林泽脸色巨变,“我明明烧掉了?!”
苏若卿心中一愣,面上却不显,只轻轻叹了一口气:“林泽,现在我都知道了,你还要瞒着我吗?”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更应该远离我。”季林泽艰声说道,“若卿,你如果再待在我身边,也会遇到危险的……那种事,我不敢想象。”
“那你遇到危险就可以吗?”苏若卿重新坐下去,轻轻握住他的手臂,这次季林泽没再躲开,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
“我是你的妻子,我曾在神面前宣誓,要爱你、忠诚于你,无论贫困、患病或者残疾,我都会在你身边,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不是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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