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了他送给过晴的那本书,莫名地又将自己当前在看的那本书借给了她,或许他的确期待着和她再次见面。
晴很单纯,也很信任他,之后很多次他们再相遇,她会将自己在话本中看哭看笑的每件小事都和他说,接着就会问他是否会有同样的感受。
她很可爱,也很真性情,会为书中遭遇千般磨难的人物感到痛苦,期望他们能够有不一样的幸福的人生,所以刘光祖他动了去写书的念头。
他为晴解释了他们人生的另外一种可能,甚至后来还以晴作为书中主要角色,替她构想了上天入地,妖魔鬼怪的不同故事。
晴喜欢这样光怪陆离的梦一样幻想,她每晚都在品味,似乎书中的三五好友似乎真的会在夜间造访,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只是,她与刘光祖都心照不宣地,从未提出在以她为主的故事里,加上另一个与她相伴的男人。
直到后来,刘光祖的书逐渐被闲人看到,也开始有了许多猜测,诸如,被这个执笔者偏爱的女人究竟是否真实存在,甚至有人嗤笑,执笔者过于幼稚,写出这样不切实际的故事情节,简直贻笑大方。
晴当然不在意这些,刘光祖也因此手头逐渐宽裕了一点,有时能买一两件晴喜欢的首饰,偶尔能用钱占据她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二人藏在歌楼最深处的房间内,悄声地讨论下一个“梦”。
可好景不长,对刘光祖寄予厚望的他的爹娘,终于在一日发现了他在歌楼“厮混”,好在,他尚未完成的新的书稿没有被他们从家中翻出。
只是他被禁锢在家里而已。
年纪尚小时,他还能一边读书认字,一边帮家里做点活计,眼看着到了志学之年,他的爹娘果真不再让他知晓家中任何状况,不需要他做任何事情,并告知他,他唯一的要务就是参加科考,拿下个一官半职。
他不觉得自己的爹娘有错,耕农,商贾,都贱在无权无势,他就算身壮如山,力壮如牛,耕地被他翻来覆去千百遍,就算书稿卖去了天南地北,他的爹娘也自觉在十里八乡抬不起头来。
更何况,关于晴的另类故事并没有那么受欢迎,他清楚自己不会因此大富大贵,保障不了她的生活,满足不了她对未来的向往。
只是晴不明白,她的痛苦与他不同,她的痛苦和不甘,在于不能随心所欲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被歌楼圈养,学会了世故却并非完全世故。
刘光祖他自觉自己过于自大,竟枉自评判晴是一个因为幻想而活着的女孩,但他希望她也能一直因为幻想而活得快乐幸福。
一旦他在没有能力时,随意将晴从歌楼带出来,那么晴面临的,绝不会是她期待的结果,她更可能会变成凋零之花,失音之莺。
他不想剥夺晴在她自己的梦世界肆意歌舞的快乐。
他要去考取功名,最好结果是他衣锦还乡,给予晴安然的日子,能与她永生永世在一起,最坏的结果……
刘光祖从始至终不会想到,幻溪山会成为他与晴共同的葬身之地。
戚柒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彻底看清了这个曾答应过马朴益,要带着灵渠村的年轻人一起出村去的青年。
马朴益的儿子马连孺在幻境中是非人非鬼的存在,还有十数个也同样,但刘光祖作为晴的爱人,他最后的归宿是什么,离开还是被藏匿了,戚柒尚不可知,
“我和你一起走。”
她才说完这话,刘光祖就又要再拒绝,可坐在桌边的男人,突然搭上他的手臂,散发着森森寒意地笑道,“等你独自走了,晴说不定会把自己饿死,某与她一起和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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