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注定没结果

世初淳和芥川龙之介两人一出现在同一个平面上,罗生门就自发往她的手臂、小腿窜。

受拘束的日子长了,世初淳就习以为常——这种事就不要习以为常了吧!

左右搏击的思想,各打一拳。芥川龙之介在女生面前演示天魔缠凯的形态,人扬着下巴,得意洋洋,一脸求表扬。

世初淳摸着下巴,琢磨了会,福至心灵,“魔法少女变身?”

罗生门伸出布带捆住她的嘴,“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外放到世初淳身体的罗生门太多,以至于耗空芥川龙之介对异能的控制。

世初淳顷刻多了件拉风外套,芥川龙之介则丧失罗生门的依傍。

被迫一件脱衣的男孩,恼怒地揪住她的衣领,怒斥,“还给在下!”

一秒变装的女生无辜摆手,“这也不是我弄的吧。”

“在下的外套!”

“我脱下来还给你。”

“现在脱!”

“你倒是松手啊。”

“你不脱在下怎么松手!”

“你不松手,我怎么脱?”

“还在下的外套!”

“你松手,我才能还给你。”

“你不还给在下,在下就不松手!”

成,鬼打墙了。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世初淳嘴皮子都磨破,才征得这狗崽子的同意,过程非常不顺利地脱下外套还给芥川龙之介。

她熟练地给弟中弟,坏脾气的家伙披上外套,两只手臂缩进风衣里套好,整理好他的领子、衣袖,一整套做完才发觉哪里不对。

习惯给父亲、太宰老师套风衣的女生,倒是没觉得替芥川龙之介穿衣服,对方同样服帖的过程有什么问题,她的注意力停留在另一个点上。

“芥川,你是不是……”没怎么长高?

的确,相较于自称柔弱,但揍人时一等一好手的太宰老师,表面耀武扬威的芥川龙之介身体素来虚弱,没事总咳嗽,吃药也不见好。

话说这里就不要有反差萌,萌不起来的。

是发育不良吗?世初淳拍拍男孩的肩,口头宽慰,“没事,和中也一样,有很大的增长空间。”

“还是不要拿中也先生举例了吧。”芥川龙之介一本严肃,“在下可是要与太宰先生并肩的人。”

“中也他不就正在并吗?”都打出双黑的名号了。

身高方面,中也先生估计这辈子都没法和太宰先生并到一起去。想起世初淳嘱咐的,令人尴尬的事,无视掉就好了的语句,芥川龙之介口头厌恶,暗地里遵循。故独自远目。

作为同居人,芥川龙之介独断专行之处,偶尔……呃,准确来说,是经常会为他敬重的太宰先生带去麻烦。

当然,那是他们师徒之间的事。

世初淳只要眼观鼻,鼻观心,小心不要让太宰老师迁怒,惹来一顿阴阳怪气,外加绕远点,别让太宰老师揍芥川的血溅到她一身就成。

整个师门,从上到下,上梁不正下梁歪,全面体态歪曲。

对太宰治来说,与没有什么想法,过分迁就别人的世初小姐相反,芥川龙之介凡事都太有想法,急功近利,贪功冒进,时常处于给人制造麻烦的状态之中。

比方,在他看来,解决掉特定数量的人群就能处理好的事。芥川龙之介会采取将那块地区一同毁灭,拉进附近无辜群众的作为,实行暴力拆迁。

他这两个学生,一个太没有个性,任人搓圆捏扁。一个则太有个性,锋利的锐气时刻要将人扎伤。

所以他采取了不同的教学手法。前者是不断施压,逼出对方的反抗。或者是教会他藏挫,无往不利的刀刃收于剑鞘之中才能崭露锋芒。

当然,太宰治绝不是一个宽和、友善的教师。他当不来循循善诱的人生导师,反而在黑手党深入骨髓的残暴中,植根了暴虐的因子。

是以,世初淳压根没把太宰治对她的亲近行为放在心上。

一来过分熟稔,二来太过凄凉。

他们年少相识,大被同眠,在窄小出租屋里,和织田作之助三个人挤同一个被窝,盖同一床被褥。太宰治躺成大字型,都能把脚横过织田作之助,架到她的腿上。

当时还不是她家庭教师的太宰治,形象外貌走着阴郁风,说话做事走监狱风。实际上可了劲的能折腾,比起五个孩子加起来都当仁不让。

但他那些小招数对准织田作之助,全部失效,就转过来把目标盯到她身上。三番五次单方面向她宣战。被炮火夹击的世初淳果断躺下竖白旗。

有次太宰治在浴室内单方面与她产生冲突。

依照病患要求购物完成归来的织田作之助,见状,索性锁上门,来个儿童大混洗套餐。假若开澡堂,上方合当拉条横幅,挂上相亲相爱一家人。

他们裹过同一条毛巾,被卷成蛋糕卷,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也各自在对方伤重不便时,搀扶他、她如厕和梳洗。

再加上此时钉实了的师徒名分,就算躺在同一张床上,世初淳也只会忧虑第二天起来不要面对一具尸体,全然没有猜疑过第二种可能性。

“世初和芥川近来挺亲密的嘛。”和两小孩一起挤在她房间的黑手党干部太宰治发问。

“太宰老师莫不是对亲密二字有什么误解?”世初淳踢皮球回去。

“像是我对你这样?”

太宰治捧起她一缕长发。浓密的黑发细腻,柔滑,像是上好的绸缎由人体仪器纺织而出。从他食指和中指间的缝隙落下去,还遗留着桂花香气。

世初淳等了等,没等到他的下一个动作。

“失策!”港口黑手党松开手,大大咧咧地躺在她床上,还没脱鞋。

洁癖发作的女生,赶忙坐起身,褪下他的拖鞋。

享受着服务的少年,见惯不惊。

他拉长音调,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我原本是想要做个wink,只是有绷带阻扰。眯上缠着绷带的右眼,就跟没眯一样。眯上不缠绷带的左眼,看起来就像是在睡觉。”

世初淳净完手,给弟弟妹妹塞冲好的奶瓶,“那是挺苦恼的。”

“晚安,姐姐。”小娃娃们奶声奶气地道谢,一人抱着一个奶瓶嘬。

“晚安。咲乐。晚安和真嗣。”世初淳在他们额头各自亲了一口。

她和弟弟妹妹打完招呼,俯看着赖在床上不走的太宰治,试探着问,“太宰老师是要回房间还是?”

“不,我今晚就睡在这里。”

“好,您不嫌拥挤就行。”世初淳按动熄灯按钮。夜深了,安寝吧。

卧室白炽灯骤灭,只余窗外的星光寥落。

睡在最右侧的太宰治,从正躺改为侧躺,隔着两堵小孩子组建而成的人墙,单手撑着脸。

孩子多了就是不方便,难怪新婚夫妇处在蜜月期,都不希望怀上孩子,多一个小娃娃来叨扰。

要是搁在以前的出租屋,屋子里只有他、世初、织田作三人,躺在一张床上,肩靠着肩,手贴着手,哪会有那么远的间隔。

房子变大了,他们的距离也远了。

然而太宰治说出口的话,依旧是得理不饶人的。仿佛要他放下身段,温言软语一回,就是要了他的命似的。“世初,你男女有别的警惕意识死光了吗?还是我没教你,你就不曾学。”

世初淳被他一套连招,打得猝不及防。“什么?”

“不怕我偷袭?”

太宰治伸出手,长手一下越过两个孩子,手指贴住她的肩胛骨。“我可不是织田作那种,女孩子在他面前脱光,他也能裹紧外衣,迷惑地问上一句‘大冬天的,不冷吗?’的正人君子。”

难怪那年冬天织田作之助给她连套了好几件大衣,脚底一滑都能从街头滚到巷尾。那一天给她热的慌。

世初淳问:“哦,那那个女孩子怎么说的。”

“……”被父女俩如出一辙的逻辑打败,太宰治坦诚相告,“她说还挺冷的。”

“我就说嘛……”世初淳大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那——”

“我的错,别再提那个女孩子了。”太宰治揉着太阳穴,在心里感慨一句不愧是父女,亲生的都没这么亲。“我们开头说什么来着,世初,你男女有别的警惕意识都死光了。”

这下直接改成陈述句。

也不想想是造成的?世初淳躺在床最左边,检查孩子们有没有乱踢被子。

不对,抓着被单的手停住。

她潜意识里还是认为,这个世界与她并不能互相嵌合。

这些人与她终究会戛然而止。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这一刻就是下一秒。永远怀抱着强烈的不安,瞻前顾后,放不开手脚。

她或许会对他们动情,应该说,是已经动了,才会跋前踬后,动辄得咎。

她本来以为,最伤心莫过于凭白堆高沉没成本,迟迟得不到喜爱之人的回应。

可到头来发觉,得到回应却不能相守,好比费尽周折,目睹雨后初晴折射的天虹。假使由于霎时的迷恋为之心折,就必当要承担为之心碎的苦恼。

她和织田,大约注定没结果。

偏不甘的心,想要争上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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