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惊喜

“姜蝉,你又偷懒。”在姜蝉第三次往桌上趴的时候,沈疾忍不住开口。

姜蝉条件反射般的坐直身子,伸手拍了拍双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在纸上描画出几个字后,又慢慢趴下去了。

“姜蝉…”他目光看着面前的书,却再一次开口。

这次她没有再试图挣扎,直接把笔一扔,摆烂的趴在桌子上,胳膊向前伸直,整张脸埋在桌面上。

“陛下,我们在御书房待好多天了,用膳都是在这里,真的不能出去休息一下吗?”她声音发闷,带着苦涩的语调。

就没见过这么卷的人,当年她高考也不这样!

看她往桌子上趴,头上呆毛也蔫下来,沈疾忍住笑意:“姜蝉,朕观你是有大智的人,不必拘泥于太监这个身份,朕免去你的奴籍,你也去参加科考如何?”

不过说完他便后悔了,他死死抿住嘴,目光从书上移开,紧紧盯着姜蝉的反应,生怕她抬起头笑眯眯的答应。

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幸好,不知别的太监听见这番话会怎么想,反正姜蝉觉得他这是在逼自己去死。

表情变得一言难尽,五官紧皱缩成一团:“陛下……我觉得太监挺好的……在您身边很开心,科考,可太抬举我了。”

看她苦大仇深的表情,沈疾心下松了口气:“那便专心练字吧。”

姜蝉撇撇嘴从桌子上离开,虽说不想科考,但在这里待够了也是真的。

给她一本小说看也就算了,关键她不太认识古文,看小说像是在做完形填空,读了两页就放弃把书扔在一边了。

头疼。

“哎...”从肺中深深吐出口气,他就不能自己待在御书房?不要拉着别人一起卷好吗?做人要讲点道理。

沈疾倒也不是非得让姜蝉在身边陪着,只是他觉得一旦放她离开,她就会马上去找那个小白脸太监。

这段时间他仔细观察,看得可清楚了,姜蝉就是喜欢别人的脸,长得稍微有点颜色她就来之不拒。

那天亲眼看见她在御花园调戏一个宫女,那大胆的宫女眼冒红光都快扑她身上了,她还不知收敛的在那笑。

若不是自己即使出现,看她后来怎么脱身。

再者...

有姜蝉在,似乎干什么都不觉得无聊,即使她就在旁边安静的练字,他的心中也被一种名为舒适的情绪包裹着,这是之前王德全在身边伺候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过日便是中秋了,到时候宫里会十分热闹。”沈疾看似不经意的开口,眼睛却偷瞄着姜蝉,边说边看她的反应,“可以趁此机会参加宫宴来放松。”

听到可以从这见鬼的御书房出去,并且可以参加古代的宴会,姜蝉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空气中幸福气味浓郁的要窒息。

但马上,她听清楚了是什么宴会。

“过几日便是中秋了”这几个字砸在她的心间,让她觉得刚刚砸在头上的惊喜变成了鸟屎,一抹粘一手,即使洗掉了,触感和味道还停留在手心,久久无法散去。

原来在这已经待这么久了啊。

刚来的时候是盛夏,空气都胶着黏附在一起,如今冰盆一撤,都要中秋了。

她倒没有伤春悲秋,只是听到中秋这个字眼,突然有些想家了。

想妈妈做的饭菜和唠叨。

沈疾看她刚听见还一脸惊喜的样子,瞬间就消沉起来,表情变得恹恹的。

平时都是笑吟吟的模样,第一次见姜蝉露出这种表情,他心中有些慌乱,有种抓不住她的感觉,放下手里的书:“姜蝉,你怎么了?”

“不怎么,就是练字练的手有些痛。”她揉了揉手腕,放下笔道。

她肯定是不会对一个没有爹妈的人说想爸妈了,说出来就不知道是谁难受了。

在那日沈疾抱着她大哭过后,头疾便没再犯。

嘴上不说,但姜蝉知道,他心里是介意当初在火里他母后那句“我恨你”,不然也不至于现在整晚整晚失眠,无法入睡。

“手怎会痛?定是这个笔不好,朕唤太医来给你瞧瞧。”他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拉过姜蝉的手细细看着。

葱白如玉的手指,似柔弱无骨被他握住,粉嫩的指尖还可见象白色的月牙。

指甲修整的干干净净剪成椭圆状,他仔细瞅着有没有磨损,但手感太好,盯着看一会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掌心渐渐溢出了汗,黏附在指尖传达到心里,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把手撒开:“你,你,朕不会瞧,还是等太医来吧。”

突然被抓住手的姜蝉有些慌乱,但看见他这样,觉得自己又行了!

果然还是他更小学鸡一些。

在内心鄙视完他,那些突然来袭的负面情绪倒是消散不少。

换句话说,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参加一下宫宴呢。

晚上躺在地毯上时,姜蝉安慰着自己。

她躺的位置刚好可以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月色,即将中秋,月亮向西行走,渐渐变成圆形,被树影遮住一半。

床上的沈疾听着她微弱的呼吸声,知道她还没有睡,往常这个时候姜蝉早就进入了梦乡。

今日在御书房发生的事,不知为何让他有些过分在意。

姜蝉那时落寞的表情像在他心里扎了个小口,一扯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痛,随血液流向全身。

话本子上说,不开心了就给她制造惊喜,没有人不喜欢惊喜。

姜蝉喜欢什么?

这个问题把沈疾难住了,好像真的没有留意过她喜欢什么。

她似乎是挺喜欢做饭和玩游戏的?或者,扮鬼吓人?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中形成,逐渐描绘外形填补色彩,有了轮廓。

“姜蝉,你睡了吗?”在想法大致初具雏形时,他想和姜蝉分享,提前看见她欣喜的表情。

说不定她还会激动的牵住朕的手,她的手嫩嫩的和别人的都不一样。

一番畅想,他成功的把自己煮熟了。

“睡着了,您把我叫醒了。”在他开口的前,姜蝉已经半阖着眼,思绪陷入了混沌。

“哦,那朕不打扰你了,快睡吧。”他还沉浸在自己脑中姜蝉看见惊喜的样子,根本没注意旁边的眼神有多么不善。

狗东西,你最好有事。

姜蝉盯着旁边那个笑的像个二傻子的人看了半晌,才翻身睡去。

沈疾听见她变得平缓的呼吸,知道她已经睡着,这才收起咧开的嘴角。

隔日,果然如沈疾所说,中秋接近了。

下朝的宫道上也都悬挂各种彩色灯笼,宫廷内的桂花、菊花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连沈疾的清和宫也换上了与中秋相关的帷幔。

那丑陋的土黄月亮,看着辣眼睛,可沈疾非常喜欢,睡觉都是带着笑意的。

“陛下,宫内每年都这样大张旗鼓的庆祝吗?”姜蝉摸着路两边的彩色丝带问。

“你是第一次庆祝中秋吗?”沈疾看着她疑惑的表情不像假装。

“我是第一年入宫,在我家乡那边也庆祝中秋,不过不像现在这样隆重。”

“你是第一年入宫?”这下轮到沈疾疑惑了,他总觉得姜蝉在自己身边陪伴了很久很久。

“陛下,姜公公确实是第一年入宫的。”王德全迈着小碎步,走到沈疾旁边低声说道。

姜蝉听到了,她撇了那两人一眼,还偷偷调查我呢,查出什么没。

“可...”沈疾想说什么,嘴巴微张却没发出声音,又闭上了。

其实他没对姜蝉说过,前几日那场火后,他半夜睡觉梦不到自己的母后了,开始频繁的梦到姜蝉。

梦里的内容通常醒来就往,每个人的面容都是模糊的,可他就是知道,梦里出现的人就是姜蝉。

那些场景让他感到熟悉,可明明没有经历过。

他看了眼身边走路的姜蝉,太监帽对她而言似乎有些太大了,生生遮住半张脸,殷红的嘴唇在帽檐下若隐若现。

成功把他的思绪搅乱,转过头不再往姜蝉的那个方向看,继续设想“惊喜”的细节。

步撵摇摇晃晃的前进着,一路上接满了各样的灯笼,火树银花。

在脑中构想了惊喜的全部流程和操作,他说道:“先去御膳房吧。”

换来了姜蝉一个新奇的目光。

哟,卷王今天要休息了。看来是饿了。

接着就听他继续道:“姜蝉,你待在清和宫,不必前往。”还没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漫不经心的开口,“若是朕回来,发现你不在清和宫,在什么监栏院的地方,这月的俸禄就没了。”

姜蝉心里翻了个白眼,默默吐槽:姜蝉~不用你前往~

看给你能的。

“好。”她扭头毫不留恋的就和他们分开了。

沈疾不让她过去,她嘴上不饶人看着不在意的样子,实则回到清和宫的路上一路踢着小石子。

“臭沈疾,还不让我过去,明晃晃的孤立吧。”她的嘴撇起来,嘟嘟囔囔,“不是你非要我在御书房陪你的时候了。”

脚尖一用力,这次石头飞的有点远。

并没有如预料一般听到石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反而发出沉闷的声音。

似乎是,不小心踢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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