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踏马傻了,问你话呢!能不能救?”叶景安对着豨狩喊道。
豨狩呆呆地摇了摇头。
“不能救,这破叶子除了好看还有啥用值得你护着?”叶景安烦操的说,“浪费时间,姓秋的走了,找什么个鬼蝴蝶,找憋屈来的!”
叶景安走两步回过头问豨狩:“诶,这片地方哪里能找到一种红色蝴蝶。”
“你是说血漪吗?我养的有。”豨狩吹了一声哨子,一小群红色的蝴蝶从岩缝处飞过来,停在豨狩的手臂上。
秋子慕惊的目瞪口呆,看到一只都不错了,居然能看到一群!他直勾勾盯着鬼蝴蝶,全身上下写满了羡慕。
“这是我的眼线,一旦有人进入一片林子,它们就会告诉我。”豨狩伸出手指,引了两只给秋子慕说,“你想要是吗,送你两只回去养。”
“真的吗?”秋子慕看着鬼蝴蝶乖乖停在他手上,非常不可思议,“你就直接送我了?”
“昂。”豨狩爽快的笑了笑,手轻轻一抬,鬼蝴蝶慢慢飞到血池边。
“难怪那主播视频里会看见鬼蝴蝶,我和秋子慕也遇见了。”叶景安轻挑眉毛,“柳哥之前不是也来过,怎么没遇见鬼蝴蝶?”
“没走进来,在瀑布那就换路走了。”柳沐泽说。
叶景安总觉得逻辑不通,又听着很合理,也没继续追究,问豨狩:“你刚还要杀了我们,现在咋还送东西?”
“你们不抢圣叶,就不是敌人。”豨狩笑道。
秋子慕高兴过头,看着鬼蝴蝶叽里呱啦胡乱叫了起来,手又不敢乱动,怕给它吓跑。
“我已经切断和它的联系了。你是蛊师吧,按你养蛊的方法养着它,它会乖乖你使唤。”豨狩说。
“谢谢你!”秋子慕跟他聊了起来,还把自己的蛊虫都拿出来,叫他顺便挑。
杌昪国人善毒,会饲养很多毒虫,和蛊师这一派到有几分相似。豨狩也对养毒虫很感兴趣,跟秋子慕还挺聊的来,还把自己一些独特的养蛊法子教给秋子慕。
叶景安眼神放空靠在墙边。
“怎么不开心?”柳沐泽问。
“没有啊,有点打累了而已。”叶景安说。
“你刚刚都没动手。”柳沐泽淡笑着说,“我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愿意为了救我在乎的人搭上性命?”
叶景安微皱眉头,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当时气血上涌,脑子突然冒出这一个想法,胡乱说出来了。
“说的一句唬那小怪物的话,柳哥怎么还当真了,我可惜命的很!”叶景安语气轻挑,又立马转移话题说,“诶,你刚说比这叶子重要的东西还有很多,你有啥更好的宝贝给我瞅瞅。”
“那可多了去。”柳沐泽笑道。
“随便拿一件出来让我长长见识!”
“不给!”
“别介呀,给我瞅瞅。”
聊好一会后,豨狩把几人从另一出口带出去,嘱咐几人说:“请你们不要把神树的事情告诉别人。”
“放心,我可以帮你在这布下**阵。”柳沐泽说。
“好,麻烦你。”豨狩说,“如果你们有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你有手机吗?”秋子慕问。
“我没入世。”豨狩说。
秋子慕垮下嘴角,遗憾失去一个能随时随地交流养虫子心得的朋友。
阵法成型后,几人相互道别离开矿洞,走到马路上时,太阳已经下山了。最后一趟火车已经快到检票时间,现在从这山窝窝里赶过去肯定来不及,而且去火车站的小巴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叶景安提议去果果他们家住一晚上,刚好来的时候刷到说这一带人会腌制酸鱼和酸肉,很有当地特色,他想去试试。
柳沐泽和秋子慕觉得留一晚合适,反正最近没什么事,不着急赶回去。叶景安找到果果妈妈给他的电话,询问是不是可以过去打扰一晚上。
果果妈妈倒也热情,告诉他们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车进来,叫他们等会,她叫人开车来接他们。三人慢慢悠悠往之前果果妈妈说的方向走,没过多久,一辆三轮车朝他们开过来。
开三轮车的是一位中年大叔,他打量几人后,用方言问:“你们是果果妈说的客人吧,上车。”
三轮车后面也没个座位,扶手和车台子上全是半干不干的泥巴。叶景安和秋子慕倒是无所谓,从小没少和泥巴打交道,蹬上车一屁股坐下去:“坐车咯,舒坦!”
柳沐泽擦了擦车斗的扶手,坐在上面。
“柳哥,你坐在太高了,会摔下去的。”叶景安说。
“不会。”柳沐泽话音刚落,他坐那侧的车轮开到小坑里猛地颠簸一下,柳沐泽没抓稳往后翻,叶景安一把拽住他的手给人拉回来。
“我说会摔吧,还不信。”叶景安说。
柳沐泽咳了几声掩饰尴尬,坐回之前的位置说:“刚刚是我没抓稳。”
“别坐那了,真的很危险。你是不是怕脏了裤子啊,要不坐我腿上吧。”叶景安拍了拍大腿说。
秋子慕起哄喊了声:“呕吼!”
“你呕吼个屁呕吼!?”叶景安瞪着他。
秋子慕笑着晃晃脑袋,继续看手里的鬼蝴蝶和真菌蚋。
路上全是山崖下滚落的碎石,车子颠簸厉害。柳沐泽两只手紧紧握着把手,坐在还没拳头宽的车侧板上,不像平时那般从容,估计全身都在使劲让自己坐稳。
叶景安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垫在后背的背包抽出来,给柳沐泽一把拉过来。
“我不要坐你腿上,我坐地上好了。”柳沐泽扒开他手,毫不犹豫坐在沾满泥巴的车上。
叶景安一愣,怪笑着说:“柳哥想什么呢?我是打算让你坐在我包上。刚刚说坐腿上是开玩笑的,你想坐我腿上我还不乐意嘞。”
柳沐泽轻轻嗯了一声,低着头捻着手里的泥巴块。
叶景安盯他半天,柳沐泽一直没抬头,这明显不是他行事风格。柳哥被人盯着一定会察觉,然后盯回去或者问盯着他做什么,而且柳哥坐车喜欢靠在窗边看风景,又或者闭目养神。
今天居然在这低头玩泥巴,不对劲!
叶景安低歪着脑袋,凑过去看了一眼。柳哥这小表情有些委屈,估计是刚刚误会意思他尴尬不好意思了。叶景安憋住笑意,从身后揪起一坨半湿的泥巴团成球球。
过了会,他头倒在柳沐泽腿上,把手里用泥巴捏的一只兔子递给他。
“这什么?”柳沐泽问。
“这是柳哥。”叶景安笑道。
秋子慕啧了一声,也捡起一块泥巴,背对着他俩坐着。
“别闹,快起来。”柳沐泽垫着他肩膀,把人扶起来。
“柳哥笑什么?”叶景安问。
“真丑。”柳沐泽看着手里土做的小猫。
“欸,柳哥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叶景安说。
柳沐泽哼笑两声,又低下头盯着手里的小猫看。
颠簸一路,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弯之后,车开到一个寨子里。看起来没什么人的山区深处,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大寨子。
柳沐泽坐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有一圈淡淡的泥灰根本拍不掉,在黑裤子上格外明显。可能是刚刚盘腿坐着左腿被压麻了,走两步有点瘸脚,柳沐泽为了保持形象,强忍着麻劲笔直着脚走,看起来确实不瘸却有些僵硬。
叶景安不由得好笑,柳哥衣服裤子不管在干什么都是干干净净,连打妖怪都不会弄脏衣裤。现在他的走路姿势和这沾满泥灰裤子,怎么看怎么觉得狼狈,像是从那逃难过来的。
果果妈妈正站在路口等他们,看见他们下车,笑着挥手打招呼。
“不好意思,要打扰你们啦。”叶景安说。
“不打扰的,我们这边经常有些领导和知识分子过来,说是搞调查会在这边山里转转记录什么,晚上都住在寨子里。”果果妈指着秋子慕的网子说,“那些知识分子也是带着你们这种网子,白天出去爪很多虫子回来,晚上在外面那平场上架个白色布架子挂个灯,有密密麻麻的扑棱蛾子飞过来。”
“那这挺好啊,可惜我这次没带灯诱设备,下次来。”秋子慕说。
“您贵姓?”叶景安问。
“姓姜。”果果妈说。
“嗷,姜姐。”叶景安说,“听说你们这边酸鱼和酸肉很好吃,我们有点饿了想吃顿饭,在哪里可以买到?”
“我们家就腌的有,回去马上给你们做饭。”果果妈说。
“那太合适了,多炒几个菜行不,这两天没吃饭饿死了。”叶景安笑着说,“钱不会亏欠你们的。”
“这说的哪里话,每次你们这群知识分子来这住都会多给我们钱。这吃住用不了这么多,你们太客气了。”果果妈说。
叶景安拍了拍秋子慕肩膀说:“这位知识分子收获满满,宝贝蝴蝶和这点钱比起来不算什么,对吧?”
“那肯定的不,这玩意花钱都是买不到的!”秋子慕说。
“那这顿饭你请客没问题吧?”叶景安问。
“小钱!”秋子慕说。
“那来回车票?”叶景安又问。
“我出!”秋子慕说。
“好得很!姜姐,这边有啥好吃的特色菜每样都来一份,吃不完我打包。”叶景安笑道。
秋子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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