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房门敲响。叶景安躲在被子里说:“柳哥,你直接进来就好。”
“叶景安,你没事吧?给你被子。”秋子慕把毛毯搭在他身上。
“嗯?”叶景安坐起身,“你来干什么?”
“不是你说冷的吗?”秋子慕无语说,“你以前秋天去河里游俩三小时都不带说冷的人,怎么这大热天的还给你冷上了?”
“我被鬼扯腿,寒气攻心,你懂个屁!”叶景安怼道。
秋子慕惊讶道:“我靠,你都被扯脚了,那换我不得死透透的。”
“柳哥呢?怎么叫你给我送被子?”叶景安问。
“他说你太重了,抱的费力费神,得休息会。”秋子慕说。
“哦,柳哥给我做人工呼吸?他主动的?”叶景安又问。
“怎么可能,就你这样的谁下得去嘴,我怂恿的!他也下不去嘴,还是我给他摁下去的,都还没做一次你就醒了。”秋子慕说。
“你就不能轻点摁他,我是嘴痛醒的!”叶景安无语道。
“醒了不就得了!磨磨唧唧,柳哥差点发火,吓死我了。”秋子慕说。
叶景安憋住笑,心里想着自己这兄弟给力的很!他装的正经样说:“谁叫你坑他,活该!”
秋子慕怪笑着说:“不坑他坑谁?就我们俩人站那,我要是给你做人工呼吸,我会想把我嘴割了。”
“你少跟我搁这臭屁,想亲我的人多的是!”叶景安嫌弃说,“就你那嘴一天到晚往里塞虫子,别挨老子!”
“是是是,反正我和柳哥不太想。”秋子慕站起身,“老实躺着吧,给你虚的。”
“滚!”叶景安把毛毯扔过去。
“呀?!你不是没劲嘛?你不是冷吗?还扔我是吧?!”秋子慕把毛毯抱起跑了,“冷死你!”
事实上他真挺冷的,全身冰冰凉凉,睡在被子里也不暖和,想找个人暖被窝,指望柳哥是不太可能了。折腾一上午,又潜水还溺水,体力消耗太大,现在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叶景安看了眼时间,快要到饭点,他坐在门前晒太阳等饭。
果果妈知道他们溺水后,特意做了些驱寒除湿的菜,又熬了一大锅红糖姜茶。看一大桌子菜,叶景安心急道:“柳哥怎么还不下来?我快饿死了!”
“你们先吃着,我去叫他。”果果妈说。
过了会柳沐泽走下来,在转角看见叶景安时明显顿了顿,在叶景安的注视下,他从容地走去客厅接了杯热水又往楼上走。
“柳哥你干啥去?过来吃饭啊。”叶景安喊道。
“不饿,不想吃。”柳沐泽继续走。
“怎么可能不饿,你刚刚都说抱我抱累了,肯定饿了。”叶景安说。
“刚刚下水受凉,现在头疼,我回去躺会,你们吃吧。”柳沐泽快步走上楼。
“借口真多。”叶景安小声嘀咕说,“他还受凉?”
“把你从水里拉出来我费老大劲了,叫柳哥把你抱上岸的,他全身叶湿透了。你这样都着凉了,柳哥不会游泳,以前肯定不下水,就他那小体格子肯定受不住。”秋子慕说。
叶景安嗤笑道:“你不会觉得他小体格子弱吧?你忘记他一脚把哭猫尸踢飞的事啦?”
秋子慕一愣:“呃……”
叶景安给柳沐泽装了碗饭,夹好多他喜欢吃的菜。胡乱把自己碗里没吃完的饭菜塞进嘴里,端着饭去柳沐泽房间。叶景安把嘴里塞的饭吞下去,敲了敲门说:“柳哥,我可以进来吗?”
喊了一阵子没人答应,房门也没开。叶景安轻轻拧着把手开出一条缝,看见柳沐泽正躺在床上睡觉。
“柳哥,我给你打了饭上来,快起来吃点再睡。”叶景安把放在床头柜上,拍了拍柳沐泽被子。见柳沐泽没反应,叶景安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还是没动静。
难不成真的烧昏头了?
叶景安手敷在柳沐泽额头上,有盖在自己额头试温度,差不多热,不至于发烧到昏迷不醒的地步。叶景安凑近,眯眼打量他后闷声笑了笑,又伸手摸摸他脸说:“这也太烫啦!给我柳哥冷发烧晕过去了,我来给你降降温。”
叶景安钻上床,把柳沐泽搂进怀里。柳沐泽跟个小火炉一样,热乎乎的,叶景安吃完饭全身还在凉的,抱着柳沐泽稀罕死了。他轻轻抚着柳沐泽头发,柔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让柳哥着凉了。”
叶景安都抱热乎了,柳沐泽还是没动静。叶景安垂眼一看,怀里的人耳朵已经红透了。他拼死憋住笑,用手捏了捏柳沐泽耳朵。
还是没动,不过叶景安看见他耳朵的红从耳根处扩到了脸上。叶景安没忍住笑,凑到他耳边说:“柳哥,脸和耳朵全红了。”
“啧,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滚出去,别来吵我!”柳沐泽把脸埋进被子里,语气不悦。
“怎么不装了?”叶景安问。
“我没装!我都睡着了被你吵醒。”柳沐泽反驳说。
“哦,那是我的错。既然醒了,就先吃点饭吧,不然冷了不好吃。”叶景安说。
“不饿。”柳沐泽话刚说完,肚子叫了。他真想拔剑给自己肚子捅个对穿,真太不懂事了。
“噗哈哈哈哈哈……刚刚什么声音啊?”叶景安凑近说,“你别装了,真睡着谁能碰你?晚上给你盖个被子的动静,你就把刀架我脖子上了,现在又摸又抱,你忍的挺久啊。”
“别抱着我!”柳沐泽推开叶景安。
“柳哥,你这也太容易脸红了。”叶景安笑道。
“我有病,就是容易上脸!”柳沐泽说。
“喔,柳哥是戏剧学院毕业的吧?那么能演。”见柳沐泽还在装尸体没搭理他,叶景安说,“好了,没什么事,不就贴个嘴皮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伸舌头。现在这年头玩的花,亲个嘴是随随便便的事,其他更那啥海了去了……别不好意思啦,我从现在起脑子进水失忆了,之前发什么事我都不记得。”
亲嘴是随随便便的事?海了去了?
柳沐泽抬起头,盯着他问:“你亲过很多人?”
“没有啊,我没亲过,柳哥还是第一个跟我贴嘴皮子的人。嘿嘿,我亲过我祖师爷的脸。”叶景安说,“柳哥你别多想,人工呼吸不叫亲嘴,性质不一样的。”
叶景安爬起身,又给柳沐泽扶坐起来,把饭递到他手里说:“好了好了,快吃饭吧,我走了。”
柳沐泽松了口气,都是男人,有什么可害臊的。柳沐泽摸了摸自己的脸,都这么多年了,容易脸红的毛病还没改掉。
吃饱喝足,身上也热乎了,叶景安回想起刚刚在水下的经历。柳哥说过他不会害人,果果被猴子拖到湖边也是他救的,那为什么那伥鬼不让他把头骨带走?又为什么在他快要憋不住的时候放手让他走?
叶景安突然觉得这事离谱,难不成取他骨头前还得跪下给他磕三个响头,告诉他自己是想帮他?
“想什么呢?”秋子慕问。
“想那伥鬼。你说伥鬼一直待在水里会冷吗?”叶景安问。
“何止是冷,书上有记载,伥鬼会一直被刺骨寒意折磨,相当于把你冻在负八十度的冰箱,还不让你死。所以很多伥鬼都在找替身啊。”秋子慕说。
“这样啊,难怪我老爸叫我解救他。诶?!他不是可以去投胎吗?干嘛留在水里受苦,还不让我帮他?”叶景安人懵了。
“你问问他为啥不愿走?”秋子慕说。
“怎么问?”叶景安之前看过书上记载这招魂的法子,但他不会啊。
“你姓叶还是我姓叶?”秋子慕嗤笑道。
“叫柳哥吧,姓柳的一般都靠谱。”叶景安和秋子慕堵到柳沐泽门口,“柳哥,休息好了没,我们有点事问你。”
“嗯,什么事?”柳沐泽打开门,表情已经恢复成之前淡然的样子。
“那水鬼不愿意让人救,我们想问问他原因,柳哥能把他招上来不?”叶景安问。
“不知道他身份,没有贴身物件,很难招到他,除非他自己愿意来。”柳沐泽说。
“那没戏,他自个都不愿意让我们把头骨带出去,更不可能出来跟我们聊天了。”叶景安说。
“柳哥那么厉害,都知道他在水里躲着了,就不能强迫他出来?”秋子慕问。
“……”柳沐泽说,“我的符咒遇水失效,他只要躲在水里,我就拿他没办法。”
秋子慕心里暗喜,下次得罪柳哥可以往水里躲。
叶景安想,这伥鬼不愿意投胎在这受苦,自己没有怨气不存在□□,那便是这世上还有让他牵挂的人。
所幸这幽湖不太出名,过来旅游的人不多,就算说旅游出事,他的同伴也会找警察把他打捞出来吧,这人或许就是寨子里的人,不相信落水溺死,还没有人发现。转念一想,如果一个人出来旅游,也是很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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