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亭欲要跟过去,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抓着温昭,立刻烫手般松开,说道:“抱歉。”
船行入江后风浪更大,温昭唇色苍白,不断逸出沉闷的咳嗽。
宋溪亭瞧他快要晕过去似的,赶紧说道:“国师身体不适,还是先行回房吧!昊宁,你既无事,就照顾好国师。”
方昊宁噎住,他看起来很像游手好闲的样子吗?
虽然他确实也没什么事。
目送方昊宁和温昭的身影消失,宋溪亭等了一会儿,赶紧去追陈争渡。
不料这仙船构造繁杂,房间也多,眨眼功夫就找不着人了。
宋溪亭只好避开他人视线,从兜里拿出传音玉坠,悄悄问了句:“哥哥,你在哪呢?”
然而等了半天,传音玉坠也没有回音。
宋溪亭皱着眉头,又问了句:“我来找你啊?”
这次玉坠总算有了声响,传来一句不咸不淡的声音:“不必。”
宋溪亭捧着玉坠,心里愈发狐疑:莫非是怪我不与他商量就把他带下山?
可他俩目前的状态,也不适合分隔两地吧!
宋溪亭思索一阵,没得到什么答案。
毕竟先前陈争渡已经身体力行向他证明了自己是个毫无情绪的千年冰块,这会儿也不大可能因为生气不理他。
那是怎么回事?
陈争渡在榻上打坐,清心诀翻来覆去念了几遍,效果却没有往常立竿见影。
许是离开本体太久,疏于修炼无情道的缘故。
他总觉得近两日心绪颇为杂乱。
以至于不受控制当众做出失礼的举动。
江上寒风阵阵,吹起碧波千层浪,额前未束的发梢调皮飞舞,不经意掠过鼻梁和唇角,带来细微的酥痒。
陈争渡长眉紧锁,良久,他抬手将这缕碎发抚到耳后。
方才念到一半的清心咒便再没接上后文。
等宋溪亭历经辛苦找到陈争渡的舱室,对方一反常态坐在桌前喝茶。
“哥哥,你在干什么呢?我找你半天啦!”他一屁股坐到旁边,也不管陈争渡乐不乐意,抢了他的水杯就往嘴里灌。
“如今你已能熟练运用灵力。但空有灵力,不会半点剑术招式,遇到高手恐怕不敌。”陈争渡从袖口拿出一叠空白符纸,放到桌上。
宋溪亭眨了眨眼睛,一时被他严肃认真的样子吓住了,忍不住道:“……啊?我们不是去京都给皇帝贺寿的吗?”
下山游玩罢了,还能遇到危险?
人间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啊?
陈争渡不置可否,只是将符纸往前一推,沉声道:“今日我教你云篆之术,关键时候可保性命无虞。”
被他一说,宋溪亭越发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既然是保命的东西,那他学来也不亏!
“哥哥教的我都学!”宋溪亭万分真诚地说道。
陈争渡拿起一张纸,给宋溪亭做演示。
只见他嘴唇翕动默念口诀,食指和中指并作一起,在凭空浮起的空白符纸上虚虚画了几道印记。
最后一笔完成的刹那,宋溪亭感觉脚下晃动。
低头看去,他竟不知何时站在了一块残破的浮板上,狂风卷着浪潮狠狠拍来,将他兜头拍进了江水里。
宋溪亭惊慌失措抓着浮板,生怕沉入水下。
四周是广袤无垠的江面,天地浩瀚,只有他孑然一身,连救命都不知对谁喊。
宋溪亭:“??”
仙船呢?他不是和陈争渡在房间学制符吗,怎么突然跑到这来了?
对啊!陈争渡呢?
想起陈争渡,宋溪亭立刻打算扯着嗓子喊哥哥,不料下一秒,眼前景物变幻,瞬息间他又回到了那间舱房之中。
宋溪亭心脏“砰砰”跳得极快,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似的。
“刚才……我、我怎么……”他有些语无伦次。
陈争渡见他眼神涣散,伸手点在他额头,一股清凉的灵力随之涌入灵台,抚平了宋溪亭紧张的情绪。
“不用怕,刚才是符印制造出的幻觉。”
哦,原来是幻觉。
搞得他还以为自己被丢在江里了。
宋溪亭脸颊微热,有点尴尬,但很快他就眉飞色舞笑起来:“我要是学会了也能这么厉害吗?”
“此术讲究方式技巧,不论灵力高低都能制出厉害的符印。”陈争渡解释道。
也就是说,就算以后遇到强劲的对手,只要能困其一时半刻,宋溪亭就有机会逃命。
简直是为他量身订做的招式!
宋溪亭眼睛放光,忽然想到什么,抬头问:“哥哥,除了剑术和符术你还会什么?不如将那个真言禁令也教给我吧!”
陈争渡抿唇道:“阴阳法门,炼丹制器,这些只是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
陈争渡的略知一二,大抵和精通差不多吧?
果然,陈争渡接着说道:“云篆术修至臻化境,无需制符,便能言出法随。”
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炫耀的意思。
宋溪亭:“……”
在如今的九州四大仙门中,无量剑宗主修剑道,缥缈仙门擅六壬阴阳,梵天世家修奇门阵法,还有一个炼丹制器的贪狼鬼谷,早就避世不出了。
普通人能将其中一道修炼得小有所成已算不易。
像陈争渡这种,剑术冠绝九州,还要往其他领域全面发展的,都不是奇才了,是强的离谱啊!
这个结论在宋溪亭学习三天符印后再次得到验证。
不是谁都能和陈争渡一样天赋异禀的!
云篆之道看着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困难重重,其繁冗复杂的程度比十卷《九州通史》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陈争渡不管多难的符印,都只演示一遍!
任凭宋溪亭绞尽脑汁也记不住。
“……不对,这边怎么画来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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