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大雨仍然没停，空气中充满了温柔负离子和某种旖.旎气息。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负离子包裹身体的感觉。
穆若突然瞥见了徐砚手臂那道又长又深的划痕，心一抽一抽得疼。她没等徐砚反应过来，抬起他手臂来，轻轻一吹。
轻轻的，像羽毛一样。
“吹一吹，就不疼了。”
被湿热的气息轻轻一拂，徐砚全身仿佛被蛰了一下，放大到四肢百骸。
“谢谢你，砚砚。还有，晚安。”
话毕，穆若直接关了房门，小跑着跑向床铺，蒙着脑袋发出无声的低笑。
什么鬼不鬼的，一点儿都不恐怖！
*
穆若已经去睡觉了。
徐砚对着近在鼻尖的房门，怔愣半晌。
随后，**像黑暗中的猫，唰地一声张开眼，中间细长瞳孔一秒变圆。
刚刚穆若纯洁无瑕的眼神，给他肮脏的心重捶一拳。
可是沐浴过后的她，实在是清新脱俗，瞳孔水润澄净，就像一朵清丽的莲花伏于山尖清泉，清泉四周渗出山尖晨雾那股缭绕动人的感觉。
再加上，刚刚穆若眸中热烈爱慕实在是太直白赤.裸了。
笑的是她，而窒息的却是他。
徐砚不知道站立了多久，默默垂下眼睫，带着他的“**”回到了卧室，又带着他的“**”进了卫生间。
半晌，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少年胸腔鼓噪，一夜未眠。
*
次日。
穆若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时已经是十点了。
早上也没人叫醒她，她在别人家睡到这个时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因此，起了床，从房间里探头探脑往客厅的方向看。
徐砚坐在客厅看全英文版本的《百年孤独》，注意到穆若的动静，他放下书，站起身来。
“家里没人了，我父母都出去了。”
穆若这才放下心来，羞羞答答站了出来，双手背在身后。
徐砚站在走廊，看着走廊那头窘迫的少女，默默无声地笑，笑够了柔声对那头害羞的人说：“换洗衣服在你房间里，换好了衣服吃饭吧。”
穆若点点头，闪身去了客卧换衣服。衣服应该是陶女士准备的，内衣和衣服都是新的。上身是一件白色的T恤，中间有一朵大大的粉色云朵。下身是及膝浅色牛仔短裤。
穆若换好衣服，来到客厅吃饭。
徐砚正在盛粥，注意到穆若的身影，定定凝视她几秒，才收回目光，把碗放在穆若身前。
“粥是温热的，可以直接喝。”
穆若坐在椅子上，两条细嫩小腿在桌下晃荡，接过粥来，满足地闻了闻，毫不吝啬地夸奖：“好香！”
徐砚轻笑一声，把洗好的水果也放在她面前，柔声道：“吃饭吧，吃完了咱们去图书馆买习题。”
想到待会儿又要学习，穆若有些低落，不过又很快振奋起来，总归今天又可以和徐砚呆在一起！
穆若一边喝粥一边问：“对了砚砚，你比赛成绩怎么样呀？”
“还可以。”
“还可以是什么水平？”
“第一名。”
穆若抬眼，满眼欣喜冒星星，仿佛自己得奖了似的，用一种特别夸张的语气：“我就知道我家砚砚最最最厉害了！你是我最最最崇拜的偶像！”
终于得到了他期待的东西，徐砚抿唇点点头，嘴角是遏制不住的笑意。
穆若吃完饭，跟着徐砚出了门。整个城市被雨水冲刷，发出一股清新好闻的味道，穆若的心也明亮起来。
徐砚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下身穿了一条及膝工装深绿短裤，露出那双骨肉匀称，清欲肌理的小腿。脚踩一双浅灰色AJ。
以前好几次见徐砚他都穿的牛仔长裤，这倒是第一次见徐砚穿及膝短裤。穆若盯着他纤长的小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明明他的气质清冷禁欲，但就是很勾人，勾得人心里痒痒的。每次看到他这副清清冷冷的模样，真的很想欺负他，喜欢看他恼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穆若抿了抿唇，收回目光，觉得自己好坏。
等车的间隙，穆若脚后跟一踮一踮地问他，“砚砚，你明明还在生气，昨天那么大的雨，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徐砚抿唇，侧额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穆若笑了，戳了戳他的腰，“所以，你不生气啦？”
徐砚轻轻“嗯”了一声。
穆若嘿嘿一笑。
笨蛋徐砚，我都还没怎么道歉呢，你就不生气了。
......
两人打车去了市里一家大型书店，里面还有自习的读书区，买了卷子刚好可以在里面做题。
徐砚仿佛特别对书店特别熟悉，轻车熟路带着穆若买了几套卷子，然后带穆若去了自习的读书区，给穆若点了一杯橙汁和一个草莓蛋糕，随后布置了学习任务。
读书区很空旷明亮，几十张纯白桌椅静静摆放在那里，四周用白色栅栏围了起来。读书区三三两两坐了一些人，这里的人都很自觉，不会发出噪音。
穆若觉得徐砚真聪明，带她来书店安静的读书区，她既不能搞事情撩拨他，又不能说闲话，只能闷着脑袋做题。
今天是从化学开始。
她和徐砚相邻而坐。
她给徐砚写纸条：【徐砚是大坏蛋！】
穆若求了徐砚很多次，恳求他从英语开始。奈何徐砚从来不答应，说拿手的科目应该放在最后。
徐砚收到纸条，微微一笑，回她：【若若是乖乖好学生。】
穆若收到纸条，抿着嘴唇笑，偷偷看了一眼徐砚，徐砚也正看着她浅浅地笑，漆黑的眸子亮亮的。
好吧好吧，既然徐砚这样夸奖她，那她就放下那些“撩拨”的心思，认真学习吧！
她又给徐砚写纸条：【砚砚是最可爱的老师。】
穆若把纸条递给他，然后就埋头做题，没在看他了。
徐砚收到纸条，默默凝视少女片刻。少女神情认真，脸颊粉白，可以看到脸颊细细的绒毛。低垂的睫毛像小扇子，扇啊扇，扇到他心底去。
他轻轻一笑，垂下眼睫。
砚砚再可爱，又哪里有若若可爱？
*
一个小时后，穆若从题海里抬起头，腰酸背痛的，给徐砚招呼一声说要去上厕所，然后就离开了。
徐砚等了大概二十分钟，迟迟没能等来人，只能去了厕所门口，等了大概五分钟，还是没好意思拜托别人去厕所看看穆若在里面没有。那样无论对别人，还是穆若都还挺尴尬的。
昨天暴雨，穆若跟着他慌慌张张出门，根本就没拿手机。
徐砚没了办法，只能在书店晃荡一圈找人，要是还没找到，也只能去厕所再看看了。
徐砚走到言情畅销小说区，一眼瞥见了某个身段条顺的少女，正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看着。他慢慢走了过去。
“若若。”
穆若扭头抬起眼睫，恰好看到徐砚清冷如墨的眉眼。被人抓包开小差，穆若不好意思抿唇笑，把小说藏在背后。
“对不起嘛，我就看了一会会。”说着，还用两根手指做了一个“一会会”的手势。
徐砚无可奈何叹气，他又能怎么办呢？他想了想，刚刚做了一小时的题，没有给她下课时间，时间的确太长了。
他抿唇道：“是我的错，没有给你下课时间。你也恰好没有带手机。”
穆若见徐砚没有责怪自己，双手捧着小说，眸中雀跃看着他。
“徐砚！你真好！”
徐砚低低笑了笑，瞥见少女手中的小说，道：“我给你买了，但是得月考后给你。”
“真的？”穆若瞪圆了眼，古板学霸徐砚居然也会给她买霸总小说？
她得寸进尺，拿着早就放在一旁的两本厚厚的卡通笔记本，道：“还有这两个，可以么？”
徐砚：“都可以。”
穆若欢呼一声，跟着徐砚去结了账。她把粉色那个卡通笔记本和小说自己拿着，递给徐砚另外一本蓝色的卡通笔记本，有些害羞：“虽然是你付的钱，但是我今天恰好没有带钱嘛。这个是给你的礼物，我是粉色，你是蓝色，以后咱们俩用这个来记笔记好不好？”
徐砚接过那个卡通笔记本，抿了抿唇。虽然，他小学开始就不用这种幼稚的笔记本了......
“好。”
“你不要嫌弃这个幼稚！”
徐砚慢吞吞勾唇，心中是说不出的柔软。
你送的什么都很好，怎么会嫌弃幼稚呢？
穆若跟着徐砚亦步亦趋回到了读书区，做题做到了下午五点，才打车回家。
两人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徐砚猝不及防给穆若塞了一个什么东西进口中。
穆若一怔，瞪圆了眼，本着信任他的基础，想也没想就含了进去。
是糖。
甜甜的，一丝一缕甜意的在心尖蔓延开来，瞬间破土开出一朵又一朵枝繁叶茂，缠枝勾娆的花朵，绵延心尖千里，叫人心动不已。
“是奖励。”徐砚目视前方川流不息的车流，耳尖又红了个彻底，抿着唇道：“你今天很乖。”
穆若也害羞了，脸颊飞上几朵红霞，抿着唇暗暗地笑。她轻轻“嗯”了一声，低声道：“是小徐老师教导有方。”
徐砚侧额瞧了她一眼，又飞快转过头，抿了抿唇，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
两人回到千山小区，穆若和徐砚告别，她要回家了，但是晚上会宴请徐砚一家到家里吃饭，这是昨晚就说好的。
穆若拿着小说和几套卷子，欢欢喜喜回了家。
一回到家，穆父已经在客厅等了很久了。见到宝贝女儿毫发无损的模样，才终于放下心来。
“若若，爸爸的乖女儿，昨晚爸爸实在没法赶来，若若不会怪爸爸的吧？”
穆若丢了卷子，扑到父亲身旁，撒娇：“爸爸！我哪里会怪你嘛！”
关女士和阿姨正在厨房忙碌，听到穆若的声音也连忙走了出来，又是一次从头到脚地检查，才终于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
穆若嘻嘻一笑：“徐砚家又不是虎穴，哪里会有什么事？”
“这丫头！”关女士刮了刮穆若的鼻子，“淘气！”
穆若躲在父亲身后，给关女士做鬼脸。
穆若回了房间放东西，关女士和穆父去了厨房。六点半的时候，徐家准时按响门铃。
穆若去开了门，迎徐家一家人进来。
徐家备了厚礼，大人们又是好一顿客套。女人们互相夸奖美貌和对方的子女；男人们客套生意。足足说了将近十五分钟，才反应过来饭菜快凉了，终于上桌吃饭了。
穆若和徐砚坐在临近位置。
陶女士和关女士本就很有话说，穆父和徐父也有问有答地聊着生意，桌上气氛融洽。
穆若和徐砚负责埋头苦吃，偶尔配合大人们搭话。
徐砚正用公筷挑一只白灼虾，突然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惊愕回头，对上穆若作恶的眉眼。
啪嗒。
徐砚筷子上的白灼虾掉了下去。
穆若微微一笑，伸出碗嘟囔着：“徐砚同学，可以给我挑一只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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