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励是要的不多,可他的不多也能让李莉跳脚暴走。
李莉的臂弯上挂着西装,手心里攥着名表,她脑子里都是雷,满眼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她错愕地站在他身前,瞧着他笑得魅惑,她忍不住发问:“叶总,你喝多了吧!”
她已然是没了半点羞涩,连迷失慌乱都被撕扯得干净彻底。叶励不管,他心里的答案有了苗头,只管一门心思地横冲直撞。
他将她臂弯中的西装取下丢置于一旁,把她手心的名表拿出放到洗手台上。他一只手紧握她的手腕,,而另一手向后摸,抓紧她放置于他身后且抵在洗手台边缘的手。他将它握在掌心,而后任由心中欲念把它带上他的腰际。不似他双臂圈着她,他让她环着他,比起强硬禁锢,这样更让他满意。
“我是喝得不少,你闻不出来吗?”他垂下头,浅笑看她,几欲是贴上她的额头,鼻尖轻抵。“收下我给你的东西,好不好?”他放软口气,几乎是在低声请求。
李莉的双手被他分别按在他腰际两侧。他的大掌压在她的手背上,叫她无法抽离,只能被迫感受掌心里他腰侧的温度。
也不知道是她在浑身发热,还是他酒精作祟,她觉得手心好热。她不敢动,她怕她会从被动莫名变成主动。她也不敢回应他的目光,哪怕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然小得只有零点零一毫米。
“叶总,你别这样。”她的心在狂跳,几乎跳出喉咙。
他身上浓烈的酒精味像是汪洋大海,将她紧密包裹之余还灌入了她的身体。她知道他的理智已经在崩塌边缘了,而她不能任由他这样。尽管,她必须承认她也曾有过一丝丝细微的心动。
她此刻就在他的身前,他们的呼吸几欲交融,叶励闭上眼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氛从她的发丝和脖颈间流出。他睁眼,目光缠绵,从她的眼到她的鼻,再到她的唇,他想要的开始变多。
他抽出附在她手上的一只手掌,抬起,将她垂下的长发拨到耳后。他柔声问她,仿佛是在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怎么样了?”话语里真就是询问吗?恐怕是猎人在伺机等候他的猎物。
李莉的细微神情被他全部捕捉,他释放的信号他确信她也接收到了。他弯起唇角,直起上半身,打算诱她继续深陷。
不,不能放任荷尔蒙肆意发散乱窜!李莉剩下不多的理智在她的脑子里狂跳,仿若是要把她从悬崖边救回才作罢。
被他松开的手掌不再贪恋他腰际的温度,她随即抵上他的胸膛,深呼吸,鼓起勇气与他对视,道:“我们不能这样,叶励。”
她叫他叶励,她在认真地和他说话。叶励听着,他的心在她的身上,他的眼全部都是她。“我喜欢你,李莉。”他把心底藏着的话告诉她,他想,她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不会讶异的。
气氛烘托到了这个地步,李莉知道他覆水难收,可她不行,因为她不敢。她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也不清楚爱一个人究竟要付出什么。她怕自己的付出会被辜负,也怕辜负别人的付出。
喜欢和爱,到底有什么区别?是喜欢更真,还是爱更深?亦或是,它们都不过是人类嘴里的两个字词。激情褪去,会不会只余一地伤心?
她不懂喜欢,更不懂爱,因为她没见过。她的成长里是父亲的不断地出轨和母亲的伤心欲绝而不得不另觅新欢,在所谓神圣的婚姻里,她看到的是背叛和原谅过后的再犯。她不敢爱,她怕失望,她怕看错人。哪怕,对方有很多钱,有很高的社会地位,有很好的容颜与身体,她依旧是不敢。
更何况,他是闺蜜黄婉茹看上的男人。她答应过她的,要替她看好这个男人。她不想失去友情。
“我不喜欢你,叶励。”她终究是把自己的心锁了起来。她告诉自己,今晚无非是他喝多了过后想要一场鱼水之欢。她应该看清楚性和爱,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感情也可以有身体交流。
况且,她是助理,他是总裁,他们之间不是狗血言情里只要时机成熟就可一触即发的男女关系。他们是雇佣关系,是上下级,是同事。办公室的狗血恋情并不有趣,藏着与总裁的暧昧关系对于她而言是一种痛苦。她一向坦荡自如,厌烦这种猫鼠游戏。她不偷不抢,不该把自己陷入泥潭。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并将身体抽离这暧昧的距离。她向后退,并冷静地说:“叶励,你不要把我当成艾青。我只是在做一份工作,我的工作里不包括陪你酒后乱性。我也不会因为你想睡我而沾沾自喜,然后抱有幻想以为自己能成为豪门少奶奶。我很清楚,我就是个牛马,除了被骗劳动力,我不想连身心都被骗了。”
她觉得他在骗她?她的话就像是夏日里的冰水,泼天落下把叶励浇了个透心凉。“我是认真的,我没有想骗你。”他着急解释,不想让她误会,“我从来没有想过说要找机会把你睡了,我也从未把你当成艾青,更没有把你当成什么可笑的牛马!”
他的嗓音逐渐拔高,带着他的愤怒和着急。他愤怒她看低他,他着急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退避三舍。他不愿松开手,心里的执拗如同是缠人的藤蔓,将他的心缠得发痛发胀。
“李莉,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明白呢?”他哑着声音,恨不能将自己的心掏出让她看。
李莉要怎么明白呢?她明白了又能怎么做呢?她不懂这个差怎么就出成了这样。
胸腔挤满千头万绪,她也许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也或许一句都说不出来。压抑纠结,让她堵在心口最后也不过是一声浅浅叹息。她看着他的眼睛,她看到了他蹙起的眉头,也仿佛是看到了他眼里的湿润,她不想辜负谁,也不想被人辜负。
“你今天在酒桌上也说了,我是王经理塞进来的关系户。其实,我一直不懂你为什么会留下我,我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在你的身边做事情。我很清楚我的工作做得不好,我和王经理的关系也让我很头疼。我老实和你说,我做好了试用期不通过的准备。”她把理智和现实塞到他们中间,逼他清醒点,也逼她自己看清现状。
她拼命理清头绪,想要一个符合逻辑,可以被她接受且控制的结果。
她是做好了不通过的准备,还是就想逃离他?叶励的情绪翻滚汹涌,此刻的他丢掉教养和绅士,即刻给出回答,说:“我会让你试用期通过的。”
他是想把公司的规章制度当废纸吗?李莉只觉情况一再失控,他在撕碎她的逻辑和原则。“不,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虽然是总裁,但你不能越过公司的规章制度。”她坚持站在员工的立场和他说话。
可是,他要的是员工吗?“我说了算。”他斩钉截铁地给出答案,并提醒说:“李莉,你已经不是国企员工了。你现在在私企,我是老板,我拍板是有用的。”
“不对,叶励,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李莉摆手后退,她有种被霸道总裁扣押的错觉。“我几斤几两我有自知之明,你再这样我回上海就打辞职报告。”
是啊,她可以主动离职。叶励沉默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狼狈不堪,像是一个横冲直撞的少年,全然没有礼法。他不该这样的,他失控了,也吓到她了。
懊恼席卷全身,他闭眼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他和她道歉,“我不该逼你的,是我的错。”他抬眼看她,眼里有歉意也有情深,“我没有骗你,我真心喜欢你。”
他很认真,认真到李莉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无情了,伤到他了。她看到了他的无助和歉疚,也看到了他眼里的湿润在加倍。他是个很骄傲的人,今晚里子面子全都被她撕碎,她猜想他应该很难过吧。
她低下头,没有勇气去应对他的深情。
她可能是真的很讨厌他,叶励在心里和自己说。他瞧着她逃避似地低头,心似是被丢进了一个无底洞,连着落的地方都找不到。“不要离职,好吗?我会把今晚的事情全都忘掉,我保证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再提及。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吗?”就算是不喜欢他也不要紧,他可以主动让步。
叶励把姿态放到了最低,低得李莉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她不想他这样的,她不用他求她。“叶励,我配不上你,真的。”她想把黄婉茹交代她的事说出来,想让他选个好的。“面试那一天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我在那之前就见过你了。还有我的一个朋友。”
她的话让叶励生出了好奇,“什么时候?我们那个时候还不认识,对吗。”他欣喜,原来她早就注意到他了。
凭良心讲,叶励很难让人不注意。李莉回想咖啡馆那天,和他说:“时间也不久,就是我失业那天,我在公司楼下那家你常去的咖啡店和我朋友约了碰头。刚好,你进来买咖啡,我和我朋友都看见你了。”她有意隐掉偷听豪门八卦那段,且继续说:“我朋友叫黄婉茹,她条件和你相当,都是富二代。她长得比我好看,身材也很火辣。她当时一眼就看中你了,不过前几天她回英国读PhD了,我答应她要帮她看住你。”
起初叶励听得心里回暖,可越听他脸越黑,最后连勉强的笑意都消失了。李莉注意到了,但她话已经说出口,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如果不是她,我根本就撑不到这周,可能上周结束我就会辞职。”
“你的朋友喜欢我,你把我留给你的朋友不说,还要替她看住我。”叶励像是听了什么世纪大笑话,他滑稽发笑,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好,你就替她好好地看着我。”他忍着心口的酸胀与愤怒,伸出长臂将她揽到怀里与他紧密相贴,说:“你不许离职,你要为了你的朋友把任务完成好。”
不是,他怎么就突然霸王硬上弓了?她哪里惹到他了?她明明是在劝他吃得好点儿,怎么就一下暴怒了?
李莉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腰被他死死抓牢,不得动弹又弄得好痛。“叶励,你松开我,疼。”
疼就对了,他也疼。他低头看着怀里小小一只的她,俯身侧头,双唇擦过她的面颊,带着几分威胁,在她耳边低语说:“为了你的朋友,你要好好地观察我,了解我,知道吗。”说完,他就松开手,并看向浴室外的客厅,再次要求说:“去沙发上等我,我很快出来。”
等什么等?李莉根本就不可能等。但是,他扣下了她放在口袋里的房卡,并且还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出浴室,逼得她无处可去,只能留在他的套房里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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