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斯刀剑一样的眉下面,那双透着金色光芒的眸子里,此刻正闪烁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愉悦与兴奋,就像是大型猫科动物在捕到了猎物后,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满足。
说到底,虫族也违逆不过动物的本能。
在那狭小而封闭的洗漱间内,侵略性十足的青柚味逐渐铺陈开来之时,苦薄荷信息素也越发浓郁,僵化症晚期的霍斯,根本就无法控制信息素的释放了。
这苦薄荷的气息,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诱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种气息愈发浓郁,它们相互缠绕,让人沉醉而又略带恍惚。
如果是放到以前,霍斯一定可以发现,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面,在他的轮椅背后,已经多出来了一个身影。
可是现在,霍斯甚至连控制自己的声音和信息素都做不到了。
更别说发现身后的休文。
满满带着雄虫信息素的空气,逐渐渗透进霍斯的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血肉骨髓。化作了无形的甘霖,温柔地滋润着霍斯身上长久以来干涸的麦田。
那干涸的僵化血肉,在青柚信息素的抚慰下,似乎感受到了久违的生机与活力,开始缓缓地、却又不可抗拒地复苏。
在这一刻,霍斯仿佛置身于一个迷离的世界,一切都变得恍恍惚惚,在触碰到信息素的每一个地方都变得很舒服。
他闭上眼睛,低头紧紧贴着休文的衬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却骤然,被一双大手捂住了眼睛。
“!”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此时此刻,霍斯终于为时已晚的发现,这小小的洗漱间里面,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只雄虫。
这一瞬间,霍斯浑身滚烫的血,顿时宛如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凉透了。
这双手,很明显是休文的,眼睛被遮住了,或是甚至看不清此时休文的表情,只是这大手的力道之大,一下子就把霍斯的头仰着按到了轮椅的靠背上。
然后是脚步声。
霍斯终于听见了脚步声。
从轮椅后面,走到了轮椅前。
“阁下……我……对不起……”
霍斯麻木地张了张嘴,但是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无法辩解什么,此时完全就是人赃俱获、证据确凿。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没有忍住?
为什么偏偏是休文会撞见?
在刺目而无情的亮堂堂灯光下,霍斯的整个世界仿佛被剥去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变得**裸、无所遁形。
每一丝阴影,每一个角落,都被这毫不留情的光线撕扯开来,将隐藏于暗处的秘密与不堪,一并拖拽到了光明之下。
霍斯心脏中压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氛围,让人几乎窒息。
他的灵魂仿佛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痛,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但这份痛苦,在外表上却只化作了他身体不易察觉的轻微战栗——仍试图维持最后一丝尊严的倔强。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霍斯几乎可以预见到休文眼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恨意与厌恶,那是比任何利剑都要锋利的情感,比任何身体上的刑罚都要来得更加痛苦和煎熬,足以将他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彻底粉碎。
休文……
休文……
懊悔此刻如同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猛兽,猛然间张开了它的獠牙,狠狠地撕扯着霍斯的心房。
它的爪牙锋利如刃,每一击都精准无误地刺入霍斯内心最柔软、最不设防的地方,带来一阵又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
这疼痛不是□□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撕扯,让霍斯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撕裂开来,鲜血淋漓,无法抑制地流。
愧疚、恐惧、担心、害怕……
他感到自己仿佛被抛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周围是冰冷的黑暗,只有懊悔的爪牙在不断地啃噬着他的灵魂。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只剩下他一个灵魂在痛苦中挣扎。
霍斯突然间非常的害怕休文开口。
从休文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会让霍斯心脏悔恨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再次涌出。
可是休文没有开口。
难道是已经愤怒失望到不愿意和他说话的程度了吗?
霍斯下意识地抿唇。
在休文手心里面压着的睫毛打着细碎的颤抖。
此时此刻,他宁愿休文的脾气暴烈一点,甚至打他骂他都可以,但是只求休文不要这么沉默,不要这么安静……
然而事实与霍斯所想的恰恰相反。
休文并没有生气,也完全谈不上生气。
事实上,休文只是……只是完全愣住了,他伸手遮住霍斯的眼睛,因为那双暗金色的眸子,在刚才的那种时刻,实在是太漂亮了,就像是世界上最具有蛊惑力的琥珀,但凡是看一眼,都要深陷其中。
休文、真的很怕自己会扑上去,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情来。
不能再看了,不能再看了。
至今以来,休文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信息素对彼此之间的吸引力竟然是如此之强。其实,休文轻轻压在霍斯眼睛上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指尖传递出的不仅是温度,还有深藏不露的紧张与忐忑。
这细微的颤动虽不起眼,却足以触动霍斯那敏锐至极的感官。
霍斯虽然被遮住了视线,但那份来自雄虫手心的微妙震动,他清晰地感受到了。
他只是以为这是休文的骄傲与愤怒在作祟,气愤到了极点,连带着手也跟着轻轻哆嗦。
于是觉得越发的绝望。
霍斯艰涩地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恳求和不安:“阁下,非常抱歉,请……”
“哥,”休文打断了霍斯,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吞咽的声音在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休文一下子就红了脸。
他本身就是那种容易脸红的体质。
此刻,休文的视线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牵引,虽然不合时宜又不得体,但是却无法从霍斯那柔软而艳红的薄唇上移开。
一定很软吧?
如果亲上去的话,一定很甜很软吧?
会是什么味道呢?会是什么感觉呢?哥会是什么反应呢?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仿佛连时间都为此刻停滞。
休文目不转睛地盯着霍斯的唇,眼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侵略性:
“哥,你对我,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对吗?”
然而,霍斯刚想要开口回应些什么,一切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
“什么——唔!”
霍斯的话语被硬生生地截断,因为一个猝不及防的吻,如同夏日突至的暴雨,毫无预兆地将他所有的言语和思绪都淹没在了其中。
休文最终还是完全没有忍住,迫不及待地、就像是饿狠的野兽一样,扑了上去,可是分明如此,气势十足,贴上去之后,却又生涩了下来。
“霍、……唔……哥……好香……好甜啊……”休文一边舔着霍斯的唇肉,一边模模糊糊地说。
那个吻横冲直撞又生涩,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霍斯所有的反抗和疑惑都压了下去。
霍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锋利的眉眼都显得可怜,难得有如此茫然的时刻。
“唔——唔唔唔——!”
休文的吻很生涩,霍斯则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中微微一愣,随即本能地张开了嘴,任由休文的舌尖轻轻探入。
彼此的信息素瞬间像是爆炸一样,弥漫在整个小小的空间里,甚至都有些呼吸困难。
这是,霍斯做了三年的梦,梦里都鲜少出现这种情节,根本不敢亵渎,最经常的梦无非就是回到那天晚上,铺天盖地的弹火之中,霍斯张开巨大的翅翼护住了休文。
那个时候他们贴的那样紧,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
可是现在他们贴的更近了。
这是一个吻。
这是一个霍斯连想都不敢想的吻。
这是一个休文也觉得猝不及防的吻。
但是有时候冲动就是最好的催化剂,与其说是冲动,倒不如说是某种压抑已久的欲求,他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吻了上去。
但是霍斯并没有拒绝他,甚至还愿意张开嘴,把手腕搭到他的后颈上。
纵容。
这应该是同意的意思吧?
这应该是同意的意思吧。
休文一瞬间只觉得所有的血都往头上涌,他的脸热的不行,应该整个脸都是红透了,兴奋害羞还有紧张,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休文一下子就激动得伸手,分别揽住了霍斯的两条结实的大腿,手上一个用力。
身材高大的军雌就这么面对面的被抱了起来,霍斯完全被吓到了,现在休文的时候已经从他的眼睛上移开了,霍斯那双暗金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低头看着休文。
在面前抱着他的,是一只年轻气盛的雄虫,休文很年轻,信息素的等级也很高,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哪怕是面对自己这样的,也好像是视若珍宝一样。
三年的军校训练,让休文身上极其富有力量,他本身的身体条件就很好,肩宽腿长,而且胳膊又很有力,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行走的雕塑,半敞开的睡衣下面肌肉线条分明,宛如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宽阔的肩膀透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力量美。
当他轻轻松松抱着霍斯走动时,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活力与蓬勃的欲求本能,就好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浑身都是力量。
——不知不觉之间,休文居然已经成长得这么好了。
“阁下……请放、放我下来……”
哪怕是再怎么厚脸皮,霍斯也一下子就红了耳朵。
被一个比自己年轻那么多的雄虫以这样的姿势抱着,实在是太叫人觉得羞耻了,更何况霍斯本身就是个在休文面前脸皮很薄的性子。
看来大家都很急哈哈哈,别急,别急,会有朝一日的,oh,但是坏消息是,我三次元很忙,需要停更一段时间,总之,感谢每一个愿意等我的小天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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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情难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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