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5分,
贾壵走进“大白鲨烧烤店”。
一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白鲨热情的迎上来,裂开一张巨大的嘴,露出两排参差不齐、闪烁着寒光的牙齿,殷切问:“先生,几位?”
它头部宽大且扁平,宛如一把锋利的砍刀。
它的眼睛小而圆,深邃而凶悍。
贾壵一愣,说:“一位犯法吗?”
他又左顾右盼,确认自己身后没有同行的参赛者。
白鲨服务员连连摆动它的腹鳍,说:“是我失言,您请这边坐,靠窗清净些。”
贾壵朝着它嘿嘿一笑,说:“不关你的事,监狱里待久了,走路起来总觉得后面跟着个人。”
白鲨服务员问:“先生,点餐规矩知道吧?”
贾壵指了指服囚服,说:“穷途之人以身入局,终究棋差一招,结果嘛,如你所见。”
白鲨立马递上菜单:“店里明星餐品,烤鲨鱼脑,炸鲨鱼眼,水煮酸菜鲨鱼头汤,您看要哪个,都附赠一瓶本店特酿--白鲨之泪。”
贾壵摸了摸下巴,点了点菜单上最后一条,说:“突然吃这些个油大的肠胃怕适应不了,这个糯米酒酿鲨鱼丸可以做吗?”
贾壵不喜欢吃鱼,觉得生理性反胃。
白鲨点点头,提醒到:“单点甜品,不送酒”。
墙上老式风扇吱嘎吱嘎的转动。
呛人的炭火,生肉的腥,烤鱼的焦香,不同的气息涌到贾壵的鼻尖。
他抑制住胃部不适的感觉,目光向四周扫视。
烧烤店占地大约100平米,几十张木桌,三三俩俩都坐上了人,门口还不断有客人进来。
吧台后几只大白鲨穿着白色围裙,站在烤架前,一边娴熟地翻动着嗞嗞作响的鱼肉串,一边念叨:“奇了怪了,今天这个点了怎么这么多人?”
他又转向窗外,窗外并非金乌鸦杯倒霉鬼大赛所在的广场,而是——深夜的夜市街道。
“万象华人街”的灯牌尤为显目,街道两旁稀稀落落的商铺和摊位仍在营业。
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贾壵伸手摸了摸眼前的窗户玻璃,看到了自己削瘦桀骜又略显疲惫的脸。
他问旁边的一个白鲨服务员:“这扇窗户玻璃颜色,怎么和其他的不一样?”
白鲨回答:“先生,这个窗户上个礼拜刚刚换上的。”
贾壵又指了指桌腿上的一个带着焦灼痕迹的孔洞,问:“这是什么?”
白鲨愣住了,俯身观察,两只眼睛提溜提溜转了好久。
贾壵说:“弹孔?”
白鲨点头如拨浪鼓,说:“应该是的先生!前几天□□火拼,打破了您身前的这扇窗户,不少流弹飞进来,估计打到桌腿了。”
贾壵若有所思,问:“这么说你们对挨枪子很习惯?”
白鲨说:“先生哪里的话?以前顶多是砍刀棒球棍搞肉搏,上个礼拜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到了些枪支弹药,我们也是怕的......”
话还没有说完,街角处有摔打叫骂声和枪击声传来,越来越近。
白鲨无奈的咧了咧嘴,说“您看,又开始了。”
贾壵心中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他站起身,大喊到:“有危险!”
所有食客和工作人员被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所有靠窗的人,全部退到吧台后面去,蹲下!”
“不靠窗的人,躲到桌子底下!”
众人面面相觑,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贾壵怒道:“怎么,都活腻了,都想死?!”
众人纷纷照做。
贾壵交代一头白鲨:“把店里的灯都关了!方便观察外面情况!”
又交代另一头:“报警!”
一切堪堪安排妥当,气势汹汹的人群已经涌到门口的街道。
不知道几股势力叫嚣对峙着,枪声不断,火光四溅。
烧烤店玻璃窗瞬时碎了三扇,子弹在黑暗中划出几道杂乱无章轨迹,朝着屋内飞来。
偶尔可以听到呻吟和呼救声。
烧烤店内的众人簌簌发抖,有人当场尿了裤子。
所幸,火拼的势力并未在门口多逗留,不一会儿涌去街的另一头。
警笛声由远及近响起。
沈殇额头沁起细密的汗珠,嘴角扯了扯。
他暗骂道:瘟神做局也就这水平?掉价。
25:46分,
经过一番挣扎,沈殇仍选择进入“黑天鹅茶餐厅”。
一只穿着制服的黑天鹅立刻迎了上来,带着蝴蝶结的修长优雅的脖子摇了摇:“欢迎光临!”
沈殇惊讶的看了它一眼,咳嗽了一声,立刻又恢复镇静。
他笔直修挺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的黑天鹅。
黑天鹅服务生不知所措。
他清了清嗓子,道:“包间。”
黑天鹅张开红色的喙,为难地说:“这儿没有包间。”
沈殇哑然,用手指了指最近的一张餐桌,说:“那就这儿吧。”
他又笔直修挺的站在餐桌前,双手插着兜,直勾勾盯的黑天鹅。
黑天鹅不知所措。
他清了清嗓子,道:“拉椅子。”
黑天鹅恍然大悟,展开宽大有力的翅膀拉开椅子,问:“这样子?”。
扑通一声,沈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强忍着尾椎骨钻心的痛,伸出两只手指朝着黑天鹤一点,说:“你,过分了。”
黑天鹅扑棱着翅膀手忙脚乱的扶他起来。
他姿态轻慢的往复古丝绒沙发椅上一靠,鼻翼动了动,问:“怎么一股让人不太愉悦的味道?”
黑天鹅说:“先生,后厨出去就是垃圾站,我们投诉了很久,街委会不肯搬走啊。”
沈殇说:“罢了,菜单给我。”
黑天鹅说:“先生,你得先说一段倒霉经历打动我。”
沈殇看了眼墙上的营业执照,问:“这里是华阳街?”
黑天鹅点点头。
沈殇掀了掀眼皮说:“上个月,你脚下这条街所有的商铺,还是我家的资产。”
黑天鹅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没有听懂。
沈殇神色倦淡道:“怎么说呢,原本沈氏家族的资产够我挥霍十辈子。在我的不断努力下,只够我挥霍两辈子了。”
黑天鹅连连点头递上菜单:“先生,那您真是够倒霉的。”
沈殇接过来,垂下眸子看了眼,立马拧眉表示不满。
他薄唇轻启,说:“要一款龙虾煎蛋,炭烤小羊排也可以。”
黑天鹅翻了白眼说:“通通没有,今晚只有卤天鹅爪子。”
沈殇面惊讶说:“菜单上不是还有天鹅肉煲仔饭,天鹅肉烧腊,天鹅蛋糕吗?”
黑天鹅说:“是的先生,但是根据规则由我负责分配餐品。”
不一会儿,黑天鹅端了盘酱红油亮肥硕可人的天鹅爪过来。
沈殇看着盘子里六只形态诡异的家伙,面露难色:“这怎么吃?”
黑天鹅说:“鸡爪没啃过?”
沈殇无力的摇了摇头。
黑天鹅扑棱了下翅膀说:“那就现学吧先生,本店出餐概不退换。”
沈殇捡起飘在餐盘里的一根黑色羽毛,皱眉说:“你,过分了。”
他顿了下,又疑惑道:“你们做事总是这么毛毛糙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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