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承宁宫,院中的芭蕉叶上挂着昨夜雨后的水珠,轻风吹过,水珠微微颤动,悄然滴落在青砖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云倾颜半倚在软榻上,身披浅紫云锦外衫,鬓发松挽,面色略显苍白,眉眼间透出一抹病后的倦意。
云倾瑶端来一盏温热的药汤,声音若黄莺出谷:“姐姐,歇一歇吧。”
“陛下驾到!”内侍尖细的嗓音传来,打破了殿内的静谧。云倾瑶一愣,闪身躲到屏风之后。
云倾颜微微抬眉,扶着软榻正欲起身,慕容晟已大步迈入殿内。他身着玄色龙纹长袍,气度威严,目光一扫,随即抬手制止:“皇后,你身子未愈,坐着便好。”
“谢陛下体恤。”云倾颜依旧起身,屈膝恭顺行礼,“国事操劳,臣妾令陛下分神挂念,心中实是不安。”
慕容晟走到她对面坐下,“你静养要紧,朕来看你,不耽搁什么。”
他说着,目光落在云倾颜苍白的脸上:“太医说你近日染了咳疾?”
云倾颜垂下眼帘,抬手掩住嘴唇轻咳一声,语带隐忍:“不过是些余症,沈太医瞧过了,不妨事。因臣妾之故,宫中生出了许多风波。”
慕容晟微微皱眉,端起茶盏,沉默片刻才淡声道:“赵妃的事,朕不欲再提。”
云倾颜轻声道:“本是臣妾福薄,岂能怨怼旁人?”
慕容晟看了她一眼,眉间的皱纹稍稍松动,他放下茶盏,温言道:“皇后好好休养,不必多想。”
“臣妾谨记。”云倾颜依旧温婉,“只是偶尔静坐,难免会想起故人。”
“故人?”慕容晟不解。
云倾颜低头轻抚袖口,浮起一抹淡淡的愁绪:“臣妾许久未见哥哥清澜,不知他在边疆苦寒之地,可还安好。臣妾自幼与哥哥最为亲厚,常忆起他教我习字作画的模样……”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句句带着深厚的兄妹之情。
慕容晟目光一凝,缓缓道:“清澜素来勤谨,朕并未忘记。”
“臣妾替哥哥谢过陛下。”云倾颜面露感激,她心中清楚,慕容晟虽未明言,却已然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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