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年少欢喜

“妈,你什么意见?”

我妈听了很高兴,道:“挺好,妈支持哈哈哈哈!”

“那就行,对了,我在网上看见帖子说我这种情况遗传…妈,我不告诉我我爸,你实话跟我说,你年轻的时候时候是不是也…”

老妈听了哈哈直笑,坐在床上对我解释:“我也有女生朋友,但都没有你这种情况,而且我那些朋友你也认识…就是你小陈姨、张姨…”

“哦——”

“少瞎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笑死人了。”

“别笑了,一会儿给我爸笑来了。”

“行,那你同桌长什么样啊?既然喜欢人家,就多给她买点好吃的好玩的,对人家好点儿,别老欺负人家奥…”

“你怎么知道我有时候欺负她啊?嗯…其实也不算欺负她啦,只是引起她注意的方式罢了…”

“你那大小姐脾气,知不知道,你连走路都是这个样子的。”妈妈模仿着我的样子,将她自己的头发全部拢在一侧,双手环胸,微微扬起下巴,一扭一扭很做作的走着。

我拉着调子喊了一声啊——然后向门外喊去“爸——我妈欺负我——”

老爸闻言从客厅走进来,他稳重的步伐听着格外叫人心安。 “有小秘密了不告诉我,遇到事了知道叫我了……”

我自顾自的说着:“对了,我要郑重的告诉你们,我,周换姿,此后要考全国最好的外国语大学,往后至少要掌握五种语言!”

“好!”爸妈配合的鼓掌。

“你不是要不念大学或者出国念书吗?”

“那是以前还不明白学习的重要性,现在我已经长大了…”

“哪有大人戴着小白兔夹子的。”

“我就戴着,你怎样我啊?”

“哈哈哈我不怎样你,还给你买新的。”

“爱你,老爸!我宣布你是全世界最好的老爸。”

……

我觉得妈妈的话很有道理,开始经常给同桌送些小礼物、小零食之类的。

“你们住宿生好惨哦,天天学校里的吃死伙,都吃不上外面的好东西,我带来给你尝尝。”

“谢谢。”她接过东西。

我:“好吃嘛?”

“嗯。”

我:“好吃就多吃点。”

“…你怎么这个表情看着我啊,往里面下毒了。”

我:“我高兴,每天看见你就高兴。”

“能博大小姐一笑,我太荣幸了!”

我:“那是。”

……

后来我真的像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开始认真学习文化课,努力完成学业上的逆袭。有时候我也在想,该不会我真是小说里的女主角吧。

为了能更好的学习,我还特地办了住宿,爸妈也都很支持我,时常来给她送些好吃的,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拉上同桌和我一起去校门口见爸妈。

学校宿舍里我也不闲着,进行了一系列运动,例如给这个女生送点儿好吃的,给那个女孩送点儿小发夹小玩偶之类的…终于在我一番努力之下,我和同桌住到了一个宿舍里,那时候还有大通铺,所以晚上的时候我都是和同桌挨着睡的。

厕所里晚上经常有学生打着手电筒去学习,同桌却不这样,她很会学习,白天鼓足了劲儿学,该睡觉该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

我还发现了同桌一个特点,她胆子有点小,好嘛~那我就偏给她讲鬼故事,她害怕了就会用被子蒙住脸。

“很可怕是嘛?”

见被子里的女孩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那你进我被窝里来嘛?”

“啊?”

“快来嘛。”

“…行吧。”

“你怎么这么瘦啊?同桌。”

“还好吧。”这时候同桌就会非常霸道的搂住我道:“睡觉。”

“嗯呢。”我的心跳很快,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女孩容颜,幸福感爆棚,同样的搂了回去,而后闭上双眼坐等甜美梦乡来袭。

……

数学老师应该很喜欢我,他几乎节节课都要夸奖我。我也很高兴,哪有学生不喜欢被老师夸奖的啊。于是我在老师的鼓励和同桌的关怀之下,数学成绩扶摇直上!

看着已经过百的分数,我高兴的不得了。连忙赶去数学老师办公室。

“老师,我能用办公室的电话给家里打个电话嘛?”

“行去吧,这次你考的不错啊,没白夸你,争气!!!”

“青出于蓝啊老师——”

拨通家里的电话,我道:“喂,妈你知道我这回考的多好嘛?”

“啊,是爸啊,老爸你知道我这回考的有多好嘛?我考了全校第69名!牛不牛?进步大不大?我同桌更厉害呢,她考了第二名……你们明天就来看我吧?顺便给我带个蛋糕呗,我同桌过生日……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

人一旦获得回报就会充满希望和动力,那时的我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劲儿。连一旁的同桌都忍不住夸赞道:“大小姐这是浪子回头了?”

我将自己的长发拢在脑后,说道:“我是想好好学习报效祖国。”

模拟考试,数学压轴题不简单,我和同桌两人决定晚上跑厕所外面里研究题目,同桌拿着手电照亮,我们蹲在角落里,花了很长的时间一起讨论和钻研。

寒冷的冬天,可以看见呼出的气体在空中漂浮又消散的轨迹,我们的手脚冻得都有些泛红,学生时期稚嫩又青涩的我们执着着题目,不知疲倦、不畏严寒。

“终于写完了啊!”

这个过程虽然艰苦,但是充满了意义,或许身处其中时不知道那一刻有多么珍贵,但回想起来总会满心欢喜。

翌日我准备了好久,打算一会儿上台大展身手,再次向数学老师证明我究竟有多么的争气,可却没料到…

“最后一题咱们给它划去,不讲了啊,这题有点超纲了,学下一本书的时候咱们就能做这道题了。”

我小的时候没有遭受过任何的打击,以至于失去了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就足矣让我体会到挫败感。十几岁正是憋不住事儿的年纪,等到下课就抱着同桌疯狂的吐槽。

她拍了拍我的手以示安慰“能做出来你已经很棒了。”

……

到了晚自习我把同桌叫了出去,对她道:“生日快乐。”

同桌看到蛋糕后很意外,应景的轻拍着手鼓掌,她道:“啊?谢谢。哇——”

“你有什么愿望嘛?快许个愿望。”

“嗯……”

“许的什么愿望啊?”

“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切~还以为你会许嫁个好男人这样的愿望呢?”

“幼稚。”

我总感觉同桌身上有我爸妈那一辈人物身上才有的东西,不管是内在还是外在都透露出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成熟感。

比如说同桌的杯子就和我爸爸的一模一样,很有年代感。也比如说她总是和我爸爸一样双手背后的散步。

可我就喜欢这样的她,这样老土又新潮,成熟又稚嫩,美好而又分寸距离的她。所以我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嗯…不太清楚。”

“那你想过谈恋爱结婚嘛?”

“还没想过呢,还早呢…”

“高中呢?那要是有人追你你会同意嘛?”

“这,肯定不会啊…”

“哦…你看过一部漫画没?”

“什么漫画啊?”

“白色房间里的两人。”

“讲的什么啊?”

“是两个女孩的爱情故事。”

“两个女孩?”

“嗯,她们相爱了。”

“哦——原来女孩还能和女孩在一起啊…”

“啊?你才知道嘛?”

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不是地球上多出了一块大陆,而是人们发现了这块新大陆。女孩子和女孩子能在一起于同桌而言也是‘新大陆’,从这一刻起,所有的钟情与爱意就都有了铺垫。

……

高二,分文理班。

我以后要学语言的,所以选了文科。我问同桌以后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只回答到:“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你选文选理啊?”

“理科。”

我们的同桌生涯就是在这时终止的,这也是我第一次不能如愿,败给现实。

……

同桌姓韩,这姓是不是很洋气?

话说回来她是我认识的第二个姓韩的人…至于第一个人,说起来大家应该也知道,没错她就是初中课本里的韩梅梅。

因为同桌已经不是同桌了,接下来就称呼她为韩某吧。

期末考试前,我在厕所哭了半天,还是韩某发现了蹲在墙角处的我。“你在这里干什么啊?明天还期末考试呢?怎么不回宿舍睡觉去啊?”

“不要……”我哽咽着抱住了她“我好舍不得你啊…不想分班……”

“正常啊,不要伤心了,以后人生中还会有很多分别呢,分个班你就哭哭卿卿,那毕业呢?又要怎么办啊?况且咱们现在只是不在一个班里了,又不是不在一个学校了,你还可以来找我玩啊。”

“你可是大忙人,哪有时间和我玩啊?”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我的肩。

“同桌,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我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到了新班级不要太任性了,要是把你在咱班皇帝一样的脾气作风搬到新班级,大家不得揍你。”

“啊?呜呜呜……那我更不想分班了……”

“…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这么可爱,大家都很喜欢你,新班级的同学也会同样喜欢你的。”

“那你喜欢我嘛?”

“喜欢。”

天很蓝云很白,假期的到来冲淡了我忧伤。假期前,我在她的书包里塞了好些糖果,生怕她在家里吃不到这些东西。

……

爸妈知道我心情不好,就想着带我出去旅游。

“怎么了欢姿?”

“别烦我了老妈,我遇到了情感阻塞,伤心着呢。”

“别伤心啊!高中毕业了你就追人家呗。”

“啊?还有两年呢,这两年我该怎么过啊……”

“告诉你个好消息听不听?”

“什么好消息啊?”

“咱们过几天去日本玩吧。”

“去哪??!”

“日本啊…你不是很喜欢日本文化嘛?”

“好耶!”

……

再次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心里总会感叹一句:年轻真好,总是那样的自在乐观,上一秒还在嚎啕大哭下一秒就能没心没肺的开怀大笑。

年轻也无需惧怕失败和失去。因为未来充满无限可能、因为不用为生活所困、所以勇敢,所以执着,所以有从头再来的勇气。

可人不会一直年轻,当青涩化为乌有,年华留不住之时,年少的那份欢喜还会长存么?会的,至少我和女朋友的答案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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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丁有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