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一两次,就是用柳条抽了他们几下。”
“突然很想看看你用柳条抽人的样子,不太能想象出来。”
“等将来公主有机会出宫,我邀请你去我家看看。”
“看你用柳条打他们吗,为了我一眼之私就这么做,那他们岂不是会恨我。”宋倾韫哭笑不得。
“嗯~”谢砚迟还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道,“那我找一个理由,反正还有许多事情还没有罚他们,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宋倾韫又笑了,清脆的笑声在屋内回荡,外面的谢砚迟也听见了,不自觉地加深笑意。
两人就这样聊了一个时辰,宋倾韫感觉很开心,这种开心已经足够让她忘记现在的处境,到了谢砚迟临走前,宋倾韫还生出一丝不舍。
她私心的希望谢砚迟还能多过来几次,但她的骄傲又不允许她说出来,所以她只能看着谢砚迟慢慢远去。
走了几步,谢砚迟又回头看了一眼宋倾韫,可能以他的角度看不清人,他不确定宋倾韫是不是在看着自己,所以停顿几秒,他再次向前走去。
而宋倾韫在完全看不见谢砚迟的背影时,又顺着墙蹲下了。
她的脸上还有笑意,再一次看这间空荡漆黑的屋子时,不如之前那般忧郁了。
到了夜晚,宋倾韫才开始抄经文。
第二日一早,宫人伺候宋倾韫洗漱完用好早膳,就带着她去了佛堂。
宋羽涟住的房间离佛堂近一些,她已经在佛像前跪着了,宋倾韫也去跪着,宫人便离开佛堂在外守候。
“宋倾韫,你还好吗?”宋羽涟微微侧头低声道。
“一般。”宋倾韫回答道,她都是被宋羽涟连累的,好不好她自己心里没数嘛。
宋羽涟又道:“我也不好,待在那个小房间不能出太痛苦了,还没有其他吃的,又要写经文,还好在这边能看见你说几句话,不然我要疯了。”
宋倾韫笑笑不说话,她恨死宋羽涟了,如果不是她懒,两人如今也不会在这里。
宋羽涟知道宋倾韫可能有些生气,不太愿意搭理她,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你养在我母妃名下,太后自然不免迁怒于你。”
宋倾韫还是不说话,佛堂这边的采光很不错,日光从门口照进来一片金黄,她伸出手去接,手上也变明亮了。
她美丽的脸庞上扬起笑容,明艳灿烂。
宋羽涟道:“真是没趣,我都说了不能怪我了,你要是不与我多说说话,小心闷久了出去不会说话。”
“现在在佛堂跪着,外面还有宫人,你确定她们听不到?”宋倾韫没有正面回应。
宋羽涟偷偷往后看了一眼道:“离得挺远的,应该听不到吧,就算听到了又如何,去告状嘛,那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她们好看。”
宋倾韫简直无语,这都是太后的人,那话都说得出口,她不知道宋羽涟是怎么想的。
“怎么办啊,我真的不想在这继续待下去,她们还说母妃不能来这边看我们,两个月啊。”宋羽涟道,现在她心里的委屈都只能和宋倾韫说了。
“没办法,慢慢熬。”宋倾韫道,她这个被连累的人都没有说什么,宋羽涟反倒不满了。
“烦死了。”宋羽涟道。
“嗯。”宋倾韫应得很敷衍,表情冷淡。
之后宋羽涟还是在不断说话,宋倾韫都是爱答不理,她不是一个喜欢多言的人,尤其还是对着宋羽涟这个脑子有些不清楚的,她更不想讲话了。
太后规定她们在这里要跪到午时,午时一到,两人又各自分开。
他们回到房间后宫人倒是没有立即关门,而是等着宋倾韫用完膳之后再次把门关上。
其实太后完全可以安排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她们,这样就不必关门了,但太后就是想磨一磨她们的精神,让她们在密闭的小房间内受罪。
屋内再次陷入黑暗,宋倾韫又回到了昨日蹲着的地方,这次她直接坐在了地上,反正这个地面不是太脏,而且今日她穿的是一身深紫色的裙子,完全不用担心帮她洗衣裙的人看出些什么。
地面有些冰冷,宋倾韫没坐一会,又将椅子上的坐垫拿了下来垫在地上坐。
在这种房间里面,她实在不喜欢待在正中间,只想靠着点什么才能缓解自己的情绪。
今日谢砚迟大概不会来了吧,宋倾韫想,她转动自己手上的手镯,又想起了谢砚迟的笑声。
不可否认谢砚迟是一个翩翩君子,她见过的人中,谢砚迟绝对是独一份的存在。
宋倾韫还有些羡慕谢砚迟,因为他有一个美满的家,从昨天的谈话,宋倾韫也能听出他很幸福。
正想着,后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很轻但很沉稳,还伴有踩在树叶上的沙沙声。
宋倾韫转手镯的手停住了,她仔细听声音,总感觉像谢砚迟。
会是他吗,宋倾韫不敢肯定,她也没有站起来看,她怕如果来人不是谢砚迟,她会觉得很失落。
“咚咚。”外面的人到了墙边,他在敲墙。
宋倾韫立马就站了起来,她觉得这就是谢砚迟,因为除了谢砚迟,其他人过来都不会是这样的动作。
谢砚迟正想叫宋倾韫,没想到宋倾韫突然就出现在了洞口,他不禁后退一步。
宋倾韫眨眨眼,她也意识到自己吓到了谢砚迟,“不好意思,我就在墙边,听到有声音就过来了。”
此刻,宋倾韫真得很高兴,她没有想到谢砚迟今日也会过来。
谢砚迟笑笑,道:“没事,公主昨日睡得可还好?”
今日的光线很强,宋倾韫穿着一身紫衣,谢砚迟看她也比较明显。
宋倾韫道:“还不错。”
其实她睡得并不好,前半夜因为恐俱一直睡不着,到了后半夜才幽幽睡过去,还好她今日的状态没有过分得差。
谢砚迟不知真假,只能道:“那便好。”
宋倾韫看见谢砚迟莫名安心,她笑道:“今日也是顶班来看我的吗?”
谢砚迟道:“嗯,想着公主在这边无聊,所以给公主带了几本书,还有一个小玩具。”
“哦?我倒是很想知道小玩具是什么,符合我这个年龄吗?”宋倾韫略带一些玩味地问。
谢砚迟抬手将小玩具摆了出来,是一个木质的小木马,大概手掌一半大,看起来不灵动,却很可爱,一阵风吹来,宋倾韫还能闻到木头上的香气。
“很有意思呢。”宋倾韫道,她将手伸到了洞口。
谢砚迟把小木马递给宋倾韫,解释道:“这个木马是我亲手雕的,虽然手艺一般,但它能陪着公主,而且这种木头自带香气,能除虫蚊。”
宋倾韫细看道:“一般嘛,我觉得很好看,摸上去也不粗糙。”
谢砚迟道:“嗯,怕伤了公主的手,所以特意打磨地精细了些。”
“不会是连夜做出来的吧?”宋倾韫看着谢砚迟问。
她总觉得谢砚迟的精神不佳,眼底浮青,身姿在风中显得很消瘦。
“不是。”谢砚迟说谎了,他道:“做这个其实只用了几个时辰,只是昨晚恰好失眠。”
“哦。”宋倾韫不太相信,但没有点破,“我很喜欢,谢谢你,谢砚迟。”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对宋倾韫这么好过,从藏书阁到这个佛堂有一段路程,谢砚迟不仅来看她,还给她送东西,这让她感觉很温暖。
“公主不必言谢,这也没有什么,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谢砚迟道。
宋倾韫唇角扬起浅浅一笑,有些像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嫩美好。
深紫色的衣裙在宋倾韫这个年龄穿起来一般都会显得老气,但宋倾韫很特别,她穿上完全没有老气之感,反而让人觉得贵气逼人,谢砚迟差点就看呆了,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低头将书卷起来递进去。
“公主,这是给你拿的书,我问过我父亲,他说公主对游记还算感兴趣,所以我便从家中拿了几本自己写的游记过来,公主看完之后可以点评,我下次再改进。”谢砚迟道。
宋倾韫问:“嗯?自己写的吗,写的是何处?”
谢砚迟答道:“写的是滁州,那个地方山水很不错,是我见过最美的地方。”
“我会好好看的。”宋倾韫莞尔道。
她从小就想离开皇宫去到处走走,只可惜身为公主,她只能被束缚在宫中,就连以后嫁人了都不一定能出京。
“嗯。”
两人这一次又聊了许久,还是像昨日一样隔着墙壁靠在同一个地方,谢砚迟与宋倾韫讲了很多他去过的地方,包括名胜古迹、风土人情,宋倾韫的眼神愈加向往。
她这个公主身份没有给她带来半分好处,反而全是心酸,如果可以,她宁愿生在平常人家,简简单单地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时间差不多时,谢砚迟该离开了,宋倾韫问出了昨日她想问的话,“谢砚迟,你···以后还会过来吗?”
说完之后,宋倾韫的心跳个不停,她看着地面有些紧张,握着小木马的手发热,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
谢砚迟道:“会的,公主,只要我有时间就过来,你有什么想看的书可以告诉我,我下次就可以拿过来了。”
“嗯,暂时没有,看完这本之后再说。”宋倾韫道。
听到这个回答她其实很高兴,谢砚迟就像她的一个希望,只要知道谢砚迟以后还会来,她便觉得这里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但她的语气还是很平淡,就跟无风无浪的海面一般,她不想暴露自己害怕的事实。
“好,那我先离开了,公主好好休息。”谢砚迟又顺着来路归去。
宋倾韫站起来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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